这下子,一把无名火算是彻底把苏妍妍给点着了,想也不想,七窍生烟:“去你的!你们两个见面,我去干嘛?”
……
没错!李靖祺约死狐狸见面,她去干嘛?去当电灯泡?第三者?有她这么当电灯泡、第三者的吗?她丫的就是一司机,把女主角送到目的地,然后自己跟车上晾着,冲着后视镜大眼瞪小眼。
车外,咖啡厅里——
李靖祺比轻雅早到,轻雅一进门,大老远地就瞧见他一派闲适地坐在窗边,坐在午后的阳光里,分不清是阳光闪亮了他,还是他为阳光添了闪亮。
轻雅情不自禁联想到了苏昊然,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各有千秋,却是同样地走到哪里都那么招摇,扔到千人堆里万人堆里依然是你第一眼所见的招摇。
然而,今天以后,从今以后,归属于苏昊然的招摇,还会如李靖祺这般阳光闪亮吗?她还能从苏昊然身上看见阳光闪亮吗?只是这样的假设这样的想象,心情便提前进入梅季,一阵一阵的阴,一阵一阵的雨,灰扑扑潮湿而沉闷的空气。
这会儿工夫,轻雅已经走到了李靖祺面前,李靖祺也看见了林轻雅,闲适的坐姿不改,只稍一颔首,并不热情,却很自然,认识很多年很多年朋友之间淡淡的清茶一盏、相对而坐的自然。
“来啦。”
“嗯。”
轻雅坐下,相对而坐。李靖祺终归是静的一类,他的闪亮从来不是耀眼,春天和阳光中和了他骨子里一些类似于“独”的东西,这样对面望着,视觉上很舒服。仿佛老太太戴着花镜看报纸,膝头懒懒散散地趴着那只睡觉的灰猫,舒服得叫人感伤叫人嗟叹。就好像很多很多年了,她变了,苏昊然也变了,只有,李靖祺没有变。
或者李靖祺也是有变化的,没那么至清至察了,也会有那么一些些的困扰,被轻雅的目光所困扰。想要冲淡这困扰,他笑了笑,“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怎么了?为什么?”轻雅不明所以,服务员过来,问她要喝什么。轻雅点了奶茶,李靖祺要了杯绿茶,跟着回答轻雅的提问,答非所问。
“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李靖祺把那话念得文绉绉的,像古时候衣袂飘飘立尽天涯那个别有怀抱的书生。他说——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轻雅,这句话你不是因为我,对吧?我刚刚看了盛名记者会的现场视频,你也看过了,对吧?”
正文 (一百)安慰
轻雅隐约猜到李靖祺找她十有八九是为了记者会的事,为了记者会上的事来安慰她的吧。的确,李靖祺一开始似乎真的很像安慰,虽然这安慰直来直去,听在耳朵里不怎么受用。
“轻雅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介意,你看得出来,我也看得出来。他们根本就是在演戏,而且还是我姐一个人主导剧情的——独角戏。”
轻雅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拿起水杯喝水。李靖祺在进行他的转折。
“不过轻雅,我不知道,有一点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戏由始至终,苏昊然的反应很消极。他是可以喊停的,他可以不用配合我姐。轻雅你想过吗?为什么苏昊然会配合我姐?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乖乖地任由我姐摆布?更何况他还有你。他不可能想不到,求婚的戏码一旦上了网上了新闻头条,最受冲击最受打击的就是你。既然你会受到打击,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轻雅,关于这些,你想过吗?”
握住水杯的手陡然一歪,杯子里的水喝一口泼一半,全泼在衣服上。轻雅连着忙地抽面纸去擦,越擦越用力,越擦越恼火,这该死的水!这该死的衣服!简直糟糕透了!糟糕透了——
李靖祺与轻雅的想法截然相反,他并不觉得糟糕,同样拿起杯子喝水,他握得很稳,喝得很是慢条斯理。“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想不明白苏昊然这么做的理由和原因。”
轻雅忍无可忍了,一把扔了面纸,狠狠地抬头,向着李靖祺,怒视!
李靖祺,我还真是把你想得太好了,你就是一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非要这样吗?你非要挑现在就刺激我吗?你就不能等几天?等这场戏曲终人散,等我真真正正地谢了幕,到那个时候你再来揭我的疮疤,不行吗?!
……
谢幕,曲终人散,空荡的会议厅。记者们都让李邱去打发了,有李邱这样八面玲珑的助理,苏昊然就省了很多事很多心。他便可以偷这一时半刻的空闲,坐着,坐在这空空荡荡的地方,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有很多时候,人做不到“独自”。不管你在哪里,其他人,有些人,她不可能放你“独自”。因为,她没有办法安心。
大厅的门拉开了,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来的响,在如此空荡的静寂里,如此这般的突兀和不协调。尽管高跟鞋的主人正为着“协调”做出努力。
“我还去办公室等你,没想到你又回来这里了”
在办公室等不到苏昊然,在这里听不到苏昊然的回应。就仿佛他跟她话中提到的“你”毫无关联八竿子打不着,就仿佛他跟她,毫无关联八竿子打不着。
想要摆脱谁却永远也不能摆脱,这样的滋味,苏昊然你也终于尝到了?如何?后悔了吗?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送到了我的绳索里,用一个词来概括,是什么?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心口不一,李婧珊格外柔软,柔声问:“你怎么不说话?今天的事,让你生气了?”
苏昊然抬眼,向缓步而来的李婧珊投去了视线。生气的人,不是他这样的脸。他这样的脸,像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连一丝丝云的影子都见不着。
李婧珊不喜欢,她想看到阴云密布,她想看到“黑云压城城欲摧”那样濒临崩溃边缘的苏昊然。为了这种“想”,她愿意适当地推波助澜。
“昊然,我听说,你摔了我的杯子。”
“……”
“就是我在你办公室专用的那只杯子。本来我想叫吴秘书再帮我泡杯花茶,结果她告诉你,我的杯子被你不小心摔碎了。”
“……”
“不过没关系,明天我让Ada派人再送一只杯子过来。这一次可小心点,别再摔了。昊然,你了解我的脾气,我想喝茶的时候就一定要喝到茶。但是我只用我喜欢的杯子,我自己的杯子,没有折衷的余地。”
李婧珊的这一把助推显然不够给力,天空依然是天空,只是薄了些,像钢板。当钢板薄到一定的程度,就叫做刃,刀刃的刃。
苏昊然开口了,他要说的内容,和李婧珊正在说的内容,当真是毫无关联八竿子打不着。
“婧珊,证监会那边有动静了。”
苏昊然若要出手,很难得会有落空的一回。李婧珊蓦地一滞,笑容停滞以后,再接续,便透着勉强,勉强的不以为意,“他们怎么说?要正式介入吗?会不会全面审查盛名的帐目?”
李婧珊想要的,似乎也是苏昊然想要的。他的脸孔终于起了变化,笑的阴影,冷冷地覆在眼下。
“婧珊,你好像比我还要害怕证监会来查帐。为什么?怕你这次赌错了?怕你赌错了这次,会害得雅苑跟着盛名倒霉?既然害怕,何必要赌呢?你学了这么多年的经营管理,难道不明白,做生意最忌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心态。”
嘲弄,比刀刃还要削薄的嘲弄,苏昊然挨得住,李婧珊被一刀命中。一刀命中,却不是一刀致命。反击,受了伤以后的反击,苏昊然,我要你双倍来偿!
“谁说我孤注一掷了?只要证监会查出来什么,雅苑随时可以抽身。最坏的结果,雅苑顶多伤一点元气。无所谓,这点元气我伤得起。但是盛名就——”
苏昊然突然打断她,打断得很快,接话接得更快,他长身而起,“那就好,你伤得起,那我就放心了。我有点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你——自便。”
“……”
男人的皮鞋比起女人高跟鞋,脚步总是沉一些稳一些,不是那么尖锐,不是那么易折易断的脆,纵然输了,纵然输到一败涂地,也好像赢者的风度。
赢者的风度?为什么?!明明是她占尽了先机占尽了赢面,针尖麦芒到最后,为什么回报她的却是输家的落寞?
恨!掐着心的恨,掐不到苏昊然的心,掐不碎自己的心!只是脱力,恨到脱力,李婧珊松开手,松开捏紧的手掌,摊着掌心。掌心里,细细碎碎的指甲印,印出了一弯一弯的血痕,从她进门到苏昊然离开,没有人来心疼。谁来心疼?一个人来了,一个人走了,空荡还是空荡,空荡甚至变成了双倍的空荡,手机铃声响在这双倍的空荡里。
理查克莱德曼的钢琴曲,舒缓心灵治愈心伤的一剂良药,但是钢琴曲后的通话却轻而易举抹煞了药效。
惊愕,不能相信。“Ada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你说靖祺背着
正文 (一百零一)解决
李靖祺做了什么?李靖祺在做什么?打你一巴掌再赏个甜枣,真诚恳切地说对不起,我是无心的,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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