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会死!我知道你走火入魔一定是因为葵花宝典,既然如此为何不停止练葵花宝典?它又不是什么非有不可的东西,现在你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你还割舍不下吗?!”
“不是我割舍不下。”他笑着,大量的血从唇角流了下来,思绪总是忽远忽近,大概随时都会晕过去。因为此时的神经已经变得不再敏感,他便没有与Z小姐回避关于葵花宝典的问题:“我以为我一直修炼不好葵花宝典的原因是和从前修炼的武功产生了冲突,便废掉了几十年的武功,若是我不练葵花宝典,那我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废人了,不能当日月神教的教主,不能继续照顾你,也不能保护你。所以我不能瞻前顾后,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十指插在任盈盈的发丝中,声音病态的有些痴癫:“放心吧盈盈,因为我不可以死,就不会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会继续照顾你的,直到你不愿意为止。”
Z小姐怔住,不知如何与他说接下来的话才好。
原来他为了练葵花宝典将曾经的武功都废掉了,才会如此执着于它。自废武功的时候他也一定如往常一样统领着教政,竟然如此自若,就算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漏给众人也丝毫不畏惧。这样一个人如果按照书中的情节走的话将是天地英才,举世无双,但却因为她的插手变成现在这样型容惨烈。
但是她不后悔,书里的东方不败最后也不过是被主角杀死的下场,绝代风华最终沦为主角的陪衬,现在的状况看来还一切皆为可能,一定会有在他与任我行之间平衡的两全之策。
Z小姐只有往东方不败的体内输送内力,用真气修复东方不败体内的创伤。东方不败的意识因她的输功清醒了些,思绪也不再变得那么迟钝。他终于能睁开眼睛看Z小姐,红雾散去,火焰般的光华之中,任盈盈正在为他传送真气,这真气很浑厚,不是他了解的任盈盈具有的。
并且,这真气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和葵花宝典的感觉很是相似。
他缓缓开口,盯着任盈盈问:“你怎么会有内功的?”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知道她可能瞒了他很多东西,心脏被抽搐的感觉牵引着跳动,但他问出话来的声线却尤为镇定。
Z小姐叹了一口气:“东方叔叔,我爹他现在还好吗?”
东方不败扬起嘴角自嘲,果然,她果然都知道。
慢慢的,他微扬起的嘴角慢慢扩大,转而仰天长笑,如癫似狂,笑完了一场,被自己的血呛住,又继续笑。
“东方叔叔,你恨我瞒着你吗?”遥想她和东方不败的关系从非亲非故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曾经没想到的。望着这样的东方不败,Z小姐心生愧疚,又感觉害怕,怕今天是自己叫东方不败叔叔的最后一天,从此前途似梦,后路永别。
“我怎么会如此计较,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这正合适。”东方不败推开Z小姐运功的手跌跌撞撞的站起,Z小姐上前扶住他,狠下心说:“东方叔叔,请你废了身上的功夫吧。”
如果东方不败身体里一直带有葵花宝典的真气,那股真气就会一直冲撞他的五脏六腑,若是废掉葵花宝典的武功,真气便会消散,他身体内的创伤只要花两年修养便会慢慢调理过来。
她知道对于学武之人来说武功就是命,但是和真正的人命比起来却不值一提。
“不用如此麻烦,带着这一身伤残自身的真气,不出今天我就会死了,这样也正合适。”东方不败弯唇笑着:“与其做个废人活着,不如作为武夫死去,若是你能杀死我,那便更好。”
“可是我不希望你死!”
东方不败只是捡起地上他常用的那把剑插入腰间,尽管当了教主后有更华丽的剑可以用,但还是这把从前一直用着的更顺手。
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失去了去倾吐的价值,因为他也变成了没价值的人。
他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那间他曾经住着的代表着教主至尊圣地的屋舍,回头望,此刻这里已经浓烟滚滚,香炉的火焰攀上了房柱,想必不久之后这里就会化为一摊烟尘,就像那人人争先争逐,最后却化为一场空的教主之位。
Z小姐追了过去,她跟在东方不败身后喊着他:“东方叔叔,你要去哪里!”
“不是去哪里,而是把日月神教还给你。”
一山不能容二虎,如果日月神教易主,那么前教主是一定要离开的。
Z小姐本想留东方不败在自己身边养伤,但想到若将任我行接回来,以任我行的性格一定会将东方不败千刀万剐,让东方不败下山先安顿一下也好,便不再阻拦,默默跟在东方不败身后,注视着他步履瞒珊的走在山路上。
黑木崖四处都有巡逻的人,东方不败此时并没有一个教主该有的样子,发丝凌乱,衣裳带血,面上也都是血污,走路还一瘸一拐,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被带到黑木崖上经历过残酷审刑的逃犯。
此时又有巡逻人经过,他们见东方不败看起来很可疑,便走过来想盘查一番,却忽听一道喝声:“放他过去!”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神教的圣姑,便马上恭敬的站在一边,将走得缓慢的东方不败让过。
之后偶尔遇到巡逻的人上前阻拦东方不败,Z小姐都会现身制止喝退那些人,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东方不败才走出了黑木崖,来到了黑木崖下的那个小村子。
Z小姐触景生情,这是她第一次下黑木崖与东方不败经过的那个村落,如今已经过去两年了,也不知当初东方不败买马的那个老伯还在不在。
正想着,远处一个背着篓子的人便把东方不败叫住了,他走到东方不败周围辨认了番,忽然惊道:“哎呀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遇到山贼了吗?”
说罢扶着东方不败对他指着远处那交错盖着的小茅草屋:“快去我家休息休息,我给你煮点东西吃,这样子走路可不行啊!之前你拴在我家门前那匹被你买走的马因为儿子生病已经卖掉了,不过那时的小马已经长成大马了,虽然我是农家人,没有什么钱财,却也不能贪你的,等休息好了,你就骑着那匹小马上路罢!”
原来这人正是当初那个老伯。
没想到连日月神教的人都认不出现在的东方不败,这个老伯却能认得出来,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中整天散发威严的气场,使人不敢正眼看他,而当初他与这老伯交流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很温和,和在神教中给人的感觉是天壤之别。有时候你凌驾于众人之上,却很少有人记得你,有时候你普普通通,却更容易将自己拉进别人的世界。
东方不败对着那个老伯摆摆手,只跟他要了马,牵过老伯给他的马后,他道了谢便翻身而上,疾驰而走,将Z小姐远远的落下。
亡命之徒不在意自己到底会死在天涯海角哪个地方,最后的指望,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死去的样子。
他知道今天就是他的命劫。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结局是什么?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我觉得我又一次打通了任督二脉
看看明天能不能将东方不败结个尾
☆、《东方不败》脑补12
此时Z小姐离东方不败还有一段距离,见他驾马跑掉赶忙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直奔波了几里路。Z小姐抓紧时机边施展轻功边抽出怀中的暗器在疾驰中刺入马身,马儿剧痛之下抬起前蹄长啸,终于停了下来,后又开始四处乱撞,充分给了Z小姐追上去的时间。呆在它背上的东方不败因马儿的颠簸惊窜而跌下马背,Z小姐及时赶到抱住他的身子,却承受不住东方不败的重量身体一歪与他一同滚落到旁边的草地上。
在斜坡上滚落几圈堪堪停下来,东方不败想推开任盈盈,Z小姐却强硬的双手支在他双耳边的土地上不让他擅自离开:“东方叔叔,你骗我,若你已经不怪我了,为何还要如此躲我?”
东方不败将想推开她的手缓缓放下,不带任何反抗的躺在她身下,双目放空:“任大小姐,你应该回去继续做日月神教的大小姐,无需与我这落魄之人在这里浪费口舌,若是你真的还顾及情分,便回黑木崖去,让我自己清净的待会儿。”
“你真的想让我回去?”她注视着他的脸,东方不败也凝视回去,不悲不喜,维持着坚硬的眼神。
但心中却好几次险些败下阵来,想躲开她的眼神,将眼睛移开。
别看了,别看了,不要再看如此落魄的他。
和如此丑陋的他。
原野上吹来安静的风,草木被划出一道缝隙。两人对望了一会儿,忽然,任盈盈俯下身来点吻了一下他的唇瓣,东方不败双瞳微微一缩,向下的掌心不自觉收拢去抓住了那生长在泥土中的草,但面上毫无变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见东方不败没反应,Z小姐不信邪垂下头继续吻,这次吻的很长,并没有蜻蜓点水,她细细摩擦着东方不败的唇瓣,并轻轻俯在了他身上。
东方不败终于破功的别开脸:“莫要亲了,不嫌脏吗?”现在他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