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我还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你看是他吗?”老板娘点开照片给她看。
“没错是他,请问您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他走的太快没看清楚,往前面去的。”
“非常感谢。”
薄槿听老板娘的话向前走,却不知君黎绕了一个街道,走小路去了有棉花糖推车的小巷。
待他回到风铃屋询问老板娘是否薄槿去向时,两人已经彻底走散。
手机号码提示可以接通,但始终无人接听。君黎放下手机,从通讯录调出小葵的号码。
“老大?”
“你们在哪儿?薄槿去找你们了吗?”
“吃完饭准备回酒店,薄槿姐不是和老大你在一块吗?”
君黎手指擦过眉梢:“她说有事,我以为她是去找你们。”
“薄槿姐是不是觉得衣服不方便,也想回酒店了?”
直觉告诉他,薄槿不告而别的可能性约等于零。但这边街道离剧组下榻酒店只有十几分钟脚程,她没等到他,直接回酒店也有可能。
*
君黎回到酒店直奔薄槿的房间,无人应答。
小葵从隔壁阿莱房间出来,抱着薄槿的大衣,手握手机说:“薄槿姐的衣服和手机还在这。”
君黎拔脚欲走,阿莱拦住说:“这身衣服不方便,你之前那身也在我房间,先换了衣服再去。我和小葵也把衣服换了,一起去找她。”
“你们在酒店等着,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应该不会走远。如果我下去还是找不到她,再去通知沈老师。”
君黎进房间极快地换下身上的汉服,愈是心慌,他便愈是冷静。
穿上大衣,君黎拉开房门,说:“如果她回来了,电话通知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脸懵逼还没过渡完。。
今天下午早则6点,晚则8点会再更一章,有期待的高能掉马。
最后感谢评论的和浇灌营养液的亲们,爱你们mua
等到你了
君黎沿之前与她走过的路找去,祭典舞者巡游尚未结束,整条街道入眼皆是人,却连一个像她的影子都没有。
时间急速流逝,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他仍然一无所获。
在八坂神社的立碑前止步,他扫视周围所有角落。除了零零散散在神社门口自拍的游客,并没有她。
鬓角滴下的汗珠滑落进脖颈,既刺又痒。君黎扯松围巾,打开手机,从通讯记录里点开小葵的电话。
神社鸟居的朱色立柱后闪出两道身影,看见君黎立刻迎了上来。
“君老师,您怎么一个在这?”
说话的人君黎记得,道具组的张戈。
“咦,君老师您不是和薄槿姐一起出来的吗?”摄影助理小吴奇怪地看了看君黎身后,的确是他一个人。
“我还特意回房间把薄槿姐的相机拿来,相机刚修好,想路上碰见了还给她,不然我又会忘。没想到街上人那么多,找不到你们了。”
君黎浅笑:“有事分开,一会我去找她。”
“这样啊,那麻烦君老师把它带给薄槿姐吧,我俩和人约好去袛园采风,回酒店不知道该几点了。”
他接过相机,说:“你们去吧。”
看着他们的背影,君黎握在相机上的手指倏地一紧。
“休息一会,地图显示离清水寺很近,我们散步过去。”
君黎望向远方,夜色中的音羽山影影绰绰,悬空的朱红色清水舞台,在一团团浓绿中若隐若现。
难道……
从八坂神社跑向音羽山,一路烟火缭绕,庄重肃穆。
他循着山间石板阶梯蜿蜒而上,与无数山上下来的香客擦肩而过。人们只知迎面走来一个极好看的男人,再回首只瞥到绀青衣摆,在山路转角一闪即逝。
走进寺院大门,绕过本堂舞台,君黎在溪流边停下。
红漆木桥横跨溪流两岸,桥那头连着长长的木廊。薄槿站在本堂木廊里,仰望廊柱上悬挂的签牌。
签牌用注连绳系在风铃上,微风吹过,万千风铃清泠作响。
君黎打开相机镜头盖,对准廊中人。
拍完回看时才发现相机提示无存储卡,照片未保留。摇头轻笑,君黎放下相机走上红桥,手伸进口袋。
指尖忽然碰到一处冰凉,君黎拿出那张随身携带的存储卡。
把存储卡插到卡槽重新开机,君黎再次举起相机对准木廊,快门按下却无反应。
屏幕上闪烁着存储空间不足的字样,他按下查看图片键,四千零二十八张照片,将内存塞得满满当当。
12月31日,北海道美瑛雪原。
12月15日,申城奥体中心公演。
11月21日,世巡媒体粉丝见面会。
……
七年前,11月13日,戛纳电影节红毯。
……
九年前,5月18日,正规二辑签售会。
……
君黎指尖轻颤,松开按键。
停在屏幕中的照片,是十二年前,他转行演员第二年,第一次提名新人奖的飞龙奖颁奖典礼。
那时他满怀紧张期待,新人奖却花落他人。他站起来与其他前辈一起鼓掌祝贺,得到新人奖的演员手捧奖杯经过他面前。
君黎凝视着十二年前那张年轻朝气的脸,原来他也曾对未来野心勃勃。
风铃声渐渐湮没,一阵风经过又将它们吹动。
薄槿眸光随着白纸黑字的签牌流转,凝结在廊外红桥的另一端。
红桥上那抹修长的身影孑然独立,微风卷不起他的衣角,仿佛与景致融在了一起,安宁静谧。
薄槿欣喜,拾起曲裾奔到桥上,还未走近便说:“君老师,我以为你已经回酒店了。”
君黎注视着缓缓而来的人,说:“回去过,看你不在又只好回来。”
“我有跟别人借手机给你打电话,拨号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好像一直没有你的号码。”
薄槿低头踢着脚尖,“而且也忘了能回酒店找你,兜兜转转不知不觉走到这了,就想等到清水寺闭园再走。如果你不来,我可以自己回去。如果你来了,也不会找不到我。”
站到他面前,薄槿仰头望着他,眉目如画:“幸好,我等到了你。”
君黎心口微热,抬手将贴在她脸庞的红色发绳拈到后面,微微笑着:“还好你没走。”
他递去手中的相机,薄槿意外,接过时不小心碰到按钮,显示屏亮起来。
画面里奖杯映出的光晕落在他身上,他的视线扫过奖杯,眼眸熠熠生辉。
相机从她手上滑落,君黎接住,薄槿转身便走。
薄槿无数次想过,如果他知道她就是那个跟了他十四年的人,他会是何反应。
会坐实她是变态私生饭的印象,还是会觉得厌恶,又或者认为她别有用心。每一种假设的结果,都是他不许她再靠近一步。
但她从未想过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直接把证据甩到了她的脸上。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不敢知道他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甚至她方才的开心与欢喜,在他看来,是不是全变成了虚伪和造作。
薄槿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明明错的是她,不该委屈。
君黎疾步上前拉住她,看到她簌簌滴落的眼泪,心口蓦然抽紧,抚着她的头发拥进怀里。“我来迟了,让你等了这么久。你还在这里,我很开心。”
薄槿又闻到了他身上松针和清泉的味道。
“君黎……”
“我在。”
“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君黎笑着收紧手臂:“回去帮我洗掉。”
*
夜渐深,游人香客渐渐不见了踪迹,清水寺在清幽的灯光下愈发静穆。
他们走过音羽瀑布,喝下长寿祈愿的泉水。也到过悬崖边气势恢宏的清水舞台,仔细一些还能听到为艺伎伴奏的舞乐之声。
远方钟塔传来十道钟声,薄槿说:“闭园时间到了。”
君黎问:“你来过这里?”
“两年前的秋天来过,丹枫漫山遍野,清水舞台着火了一样。”薄槿描述记忆中的景色。
“很喜欢这里?”
薄槿偏头思索,说:“没有很喜欢。”
到了山间栈道,君黎拉住她的手以免她被曲裾绊倒。“那你喜欢哪里?”
“北海道和青森。”薄槿抓紧他的手。
他似乎并不在意那件事情,她也决定不再去想以后会如何。她所求的一切,便如今晚这般,他的微笑,目光和拥抱。
她不会奢求更多。
*
第二天,剧组一早便整理好设备出发飞回了北海道。粉丝记者闻讯赶来京都时,连君黎的影子都没拍到,
薄槿晚走一步,在微博上传了一张关西机场天空图。
长发及腰待嫁君:大神,这次你也没摸到君君的行程?
糖拌雪梨:回复@长发及腰待嫁君:这次好惨,全扑空。
长发及腰待嫁君:回复@糖拌雪梨:剧组保密工作太特么牛,要不是祭典上被路人撞见,没人知道他们暗戳戳跑京都去了。
极光站姐我老婆:拍不到你君就在京都好好玩,爱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