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今天她们的拍卖以及和媒体说的那些暗示,陷阱意味太明显,他仍然会忍不住。
毕竟杜时本来就是个冲动伤人致死的人渣。
“阿泽,确认今天没有阳朔过来的航班了吧?”孔安槐眉头皱了又皱,她心里突然没了低,喻润在她回完三个表情符号后就没消息了。
“没有了。”喻泽其实也慌,“章天成好像也没消息了。”
“他们如果赶在杜时进陷阱之前回来,我们计划就泡汤了。”孔安槐皱紧眉头,一向镇定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慌乱表情,“但是如果赶在出事之后回来,我们两个人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决战仍然被塞了一嘴狗粮
话说,泥萌不觉得我车越开越深入了么,因为实在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会被锁,所以我点点往前试探中。。
当然,其实再怎么试探,我也肯定会写到前戏然后拉灯。。。毕竟我更爱前戏,后面有啥好看的你们说说看,不就是活塞运动么!
不开车了!开车会掉收!哭唧唧
☆、第八十五章
国内虽然已经允许私人飞机低空飞行,但是这种长距离跨省的还是需要提前一天提交申请表格, 喻润动用了所有关系, 才通过张教练这边找到了一家固定航班的私人快递飞机, 程序安检非常复杂, 到达H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送他上飞机的时候张教练还语重心长的叮嘱他,不要为了喻杰涛再做一些无谓的事, 估计是以为他急着回去是为了喻家那些事情。
要是让教练知道今天喻家的事情都是自家女人和自家姐姐一手计划的, 不知道会不会怂恿他把她们关起来浸猪笼……
纪坚哲已经在机场停车场等他了, 上车的时候阻止了喻润坐驾驶座的举动:“你别开车, 一会我说的事你开车会出事。”
“什么事?”喻润语气骤沉, 他急着赶回来,确实是因为怕出事, 但是实际上心里仍然觉得, 要出事也不会那么快, 半天时间, 孔安槐不至于计划的那么精密。
本来想着下了飞机直接开车到孔安槐家里, 掀开睡裙一通暴打就可以了,心情其实还算是轻松, 结果被纪坚哲一句话弄得瞬间有了抽烟的冲动。
“我十分钟前知道的。”纪坚哲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迅速的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民宿着火引起煤气管爆炸, 现场有伤员,送的医院我已经查出来了,我们现在直接去医院。”
喻润半天没声音。
纪坚哲叹了口气:“事情闹得挺大的, 急诊室里都是记者,我怕我们过去也进不去,所以刚才托人办了两张出入证,到了医院后先去一趟主任办公室。”
“谢谢。”喻润下颚缩紧,半天才挤出声音。
“伤员情况还不清楚,但是肯定没出人命也没有重伤。”纪坚哲观察喻润的脸色,“你媳妇下午就把民宿人员清空的差不多了,有备而来,损失应该不大。”
“她肯定没想到会着火……”喻润说了一半就没心情了再继续了,看着窗外下颚一直缩紧。
纪坚哲拍拍喻润的肩膀,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其实还是佩服孔安槐的,这个计划快狠准而且失败的几率很低,不过可能也确实低估了杜时的杀伤力,毕竟她和喻泽那个脑子里计谋是有,但是真的人性外露的恶接触的仍然少。
而且此刻喻润的低气压让他更担心的是这两人的后续,总觉得孔安槐要是没什么事,见到喻润应该就会有什么事了。
***
“你说我们现在受伤了,他们过来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们?”急诊诊疗室里面喻泽的声音,很期盼的样子,然后下一秒就开始哇哇直叫,“艾玛,医生这个真的痛。”
“不受伤的话可能还会放过我们,受伤的话就难说了。”孔安槐的声音听起来像隔着一层布,瓮声瓮气的。
“……你不痛么?”喻泽奇怪,进来到现在没听到她喊过痛。
“叫了又不会就不痛了。”孔安槐懒洋洋,她要留着力气对付喻润。
喻泽安静了一会,忍不住又唏嘘:“我真没料到他会烧房子。”
她们之前采访的时候列了拍卖清单,计划里面应该是杜时过来劫财才对,没想到他居然愤怒到一把火烧光,简直丧心病狂。
“幸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几个安保。”孔安槐的声音也有些后怕。
她现在能理解喻润说的杜时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意思了,虽然理解的有点晚,幸运的是幸好没出大事。
“你背后的烧伤好大一块。”拉布帘子的声音,然后喻泽咋咋呼呼的叫。
“多大?”孔安槐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听她这样一嚷嚷倒是有点着急。
“比我手掌小一点。”喻泽比了一下,然后又低头比了下自己的腿,“跟我腿上差不多……”
“医生,这会不会留疤?”看自己的伤口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真的近距离研究了孔安槐的伤口,喻泽终于有了点需要担心的自觉。
“二度烧伤,会不会留疤要等挑破水泡看基底面颜色,但是你如果再跳来跳去就很难说了。”医生声音没什么起伏,“清创消毒都好了,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要动,等干了后有几个水泡要用针筒抽。”
“……针筒抽?”喻泽咽了口口水。
“这是烧伤,不是擦个碘酒就可以消毒的,处理不好会变成三度烧伤,到时候只能植皮。”边上的小护士说话声音很甜,说出来的话很可怕。
两个女人都不敢说话了,诊疗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六号床其他地方只有擦伤,处理好后晚上就能出院,八号床的情况复杂一点,丝袜和皮肤仍然有黏连,脚踝有扭伤,可能要观察一个晚上,为了避免感染,家属戴上口罩才可以近距离接触。”医生的声音仍然没什么起伏,“外面记者多,出院的时候找护士会带你们走贵宾通道。”
喻泽和孔安槐躺在床上都有点莫名其妙,喻泽迟疑了一下才问低声问孔安槐:“你把叔叔阿姨叫来了?”
“……我看起来像胆子那么大的人么。”孔安槐皱眉,诊疗所的病床都有布帘,自己上半身衣服为了处理伤口都被剪开了,动都不敢动,“医生,我们没有家属过来的,晚上我陪她在诊疗所观察就可以了。”
没人理她。
那个医生仍然用专业的没有起伏的声音继续交代:“出院后的药使用方法我会写在病例上,一会我包扎的时候你们都在边上看着,换药后也要压迫式包扎,这样有利于肌肤愈合。”
床上两个女人安静如鸡。
“伤口不能碰水,饮食忌辛辣,浅二度烧伤的话一周内即可初步愈合,二度或者深二度的话,一周后还需要过来复检。”医生继续噼里啪啦,“八号床病人家属先去缴费处办理下住院手续,六号床家属穿好穿好消毒衣和口罩跟我进来。”
“我就说没什么大事。”纪坚哲的声音,带着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车钥匙给你。”
“谢谢。”喻润的声音。
床上两个女人抖了一下。
孔安槐手开始握拳,隔壁床的喻泽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否定现实:“幻觉……”
幻觉……个鬼。
布帘被掀开,孔安槐趴着只能看到熟悉的牛仔裤和球鞋,在她床面前停了下,然后径直走到喻泽那边。
“章天成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了。”干巴巴冷冰冰的交代。
“那个……我跟你不是特别熟,你管好孔安槐就行。”喻泽秒孬,迅速出卖队友。
“我是你唯一亲属,我不管谁管?”喻润语气仍然没什么高低起伏,“住院的东西都在这里,其他有什么不方便和章天成说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哦。”喻泽抿嘴,本来还想油嘴滑舌的蒙混过关的,结果被弄得鼻子有些酸。
孔安槐一直没动,一方面动不了,另一方面不敢动。
只是看到他的腿,就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成冰渣,他很久没这样了,刻意压制怒气的样子。
所以当喻润都交代完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马上闭上了眼睛。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短发发尾焦黄,脸上有烟熏的痕迹,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脚踝也都是黑灰一片,隐隐的有擦伤。
上衣被剪开,露出白的反光的背,以及那一片红肿的烧伤,喻润甚至不敢把眼睛往伤口上看。
怒意汹涌,但是却不是因为孔安槐。
是他自己脑子不够,才会被她用这样的伎俩瞒过去,哪怕早一点发现,都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纪坚哲刚才劝他冷静的时候,为孔安槐说了几句话,他说这事其实从头到尾跟孔安槐都没什么关系,她介入只是因为他们两姐弟,她的计划很好,只是有些风险,况且现在人也没啥事。
他当然知道。
所以更恨。
医生已经开始挑破细小的水泡,孔安槐闭着眼睛皱眉头。
她很怕痛,但是总觉得叫出声很丢脸。
感觉喻润蹲了下来和她平时,然后手抓住她的手。
咬着嘴唇,她还是不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