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槐本来脸没红,但是怀里喻润一声轻笑弄得她脸瞬间红了,好烦,这人老是在她教育孩子的时候让她破功。
“而且爸爸做坏事的时候你也不骂他。”常安开始罗列喻润的罪状,“上次弟弟偷吃糖,妈妈罚他抄了半小时的诗词,爸爸昨天晚上吃了一包糖,你还亲他了。”
“……”常安最近似乎到了人生第一个叛逆期,最不满的就是孔安槐对喻润的差别对待,之前哄了几次哄过去了,今天看起来却有点不依不饶。
“常平,你哥哥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孔安槐决定冷处理,转头去问还在床上趴着的常平,常平个性和她更像,爱撒娇容易心软。
“我们在外面看到了和团团一模一样的猫,哥哥想去摸,被主人骂了,骂得话我们也听不懂。”常平语速很慢,一五一十的说完后发现喻润已经醒了,就顺手爬到了喻润的身上,蹭得喻润也一身灰。
团团是常安常平三岁的时候外面捡的流浪猫,养了有两年了,喻润常年四处奔波,带着两个孩子可以,不可能还带着猫。
“常安,想家了?”孔安槐语气柔和,伸手让还在原地闹别扭的常安过来。
常安噘着嘴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无法抗拒妈妈怀里的味道,眼睛红红的走过来,抱住妈妈的脖子呜咽了一声:“我想外公外婆和团团了。”
“再等两天妈妈带你们回去好不好?”孔安槐也有些心疼。
两个孩子在异国语言不通,民宿这边有几个中国人还能陪着他们玩一会,其他时间他们两个都只能待在她周围,时间长了难免会想家。
每次喻润出国,孔安槐都会把孩子待在身边半个月,然后送回国让父母看半个月。
慢慢的,也都五岁了。
等再大一点,读书了会更好一些。
“那爸爸呢?”常安很容易哄,抱了两下想起刚才还在手痛的喻润。
“让爸爸一个人待几天好不好?”孔安槐笑着擦掉儿子头上的汗。
“不好。”仍然腻在她怀里的喻润终于不再装睡,把蹭在自己身上的灰重新擦到常平身上。
“先去洗澡,洗完澡回来跟爸爸讨价还价。”孔安槐终于看不下去这一屋子大汗淋漓带着灰的男人了,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屁股让他们先走,自己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被喻润拉住。
“你不是说不帮他们洗澡的么?”喻润皱眉,他盼这天好久了,好不容易五周岁了。
“我们心情不好,需要妈妈哄。”常安回头,胜利的嘴脸。
“妈妈哄。”跟屁虫常平在常安屁股后面很快乐的重复。
“这两个兔崽子靠着装可怜已经成功的忽悠你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能信?”喻润是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天道好轮回的,自己仗着孔安槐心软博得关注的技能两个儿子全都无师自通的点满了。
打死他,他都不信自家两个皮猴子会被邻居骂。
更何况他中午回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这两货正在逗弄邻居的猫,手里的冰棍还是邻居给他们的,他下车的时候还和邻居打了招呼。
今天的装可怜估计是不爽他大白天的占用了他们的妈妈。
只是这小小年纪撒谎的毛病真的要不得。
“邻居骂了你们还给你们冰棍吃么?”懒洋洋的口吻,喻润都懒得从床上爬起来。
“……”被直接戳破的常安常平都不敢说话了。
“……”孔安槐也有些无语,她没想到他们居然为了这个撒谎。
“谁出的主意?”孔安槐皱着眉头问。
“我。”常安迅速的承认,然后把常平拉到身后护好。
“为什么要撒谎?”孔安槐继续问,她五官本来就长得严肃,这样皱着眉头很轻易的就变得不怒而威。
“我们吃冰棍的时候不小心把奶油滴到猫身上了,邻居叔叔就大声的说了我们两句,也确实是听不懂。”常安歪着头先解释了下当时的场景,然后条理清晰的继续,“而且我们也确实是想家了,一进来看到妈妈只抱着爸爸让我们自己去洗澡,就有点生气。”
……所以是吃醋了顺便借题发挥。
五岁的孩子逻辑这样清晰真的可以么……
孔安槐头好痛,心里第一万次的想念她的妈妈,她妈妈能养大她真的不容易。
“你们吃了人家的冰棍还回来说自己被欺负了,这件事,用英语完整的表达,洗完澡后去跟人家道歉,道完歉我会去问。”孔安槐想了一下,又继续,“记不记得狼来了的故事?”
“记得。”常平在常安后面怯生生的回答。
“道完歉回来之后,两个人都写一篇检查,想想我为什么要提狼来了,不会的字用拼音代替。”仍然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那我们去洗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兄弟两怏怏的走了。
孔安槐叹了口气。
“我不会教孩子……”委屈的声音,低头看着喻润的手,“他们说什么我都会忍不住信。”
“还有我。”喻润笑着拍了拍她的脸,“他们撒谎,只是因为你不理他们生气了而已,并没想到后果。”
两个孩子心不坏,只是最近越来越喜欢跟他抢孔安槐的注意力。
“过两天回国一趟吧,他们也确实是想家了。”喻润坐起来,搂住还在自责的孔安槐,“我这次慷慨一点,给你五天时间?”
“……我爸妈为什么就能把我教的那么好。”孔安槐还在难过。
“因为你比他们乖太多了。”喻润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顺便郁闷了一把,“智商好像也是他们高一点。”
“我去陪他们洗澡。”终于还是不忍心老婆郁闷的样子,喻润从床上爬起来起身往浴室走。
其实挺好解决的,这两娃就是不爽他了。
昨天偷了他们的糖,前天趁着孔安槐不注意吃了他们两个鸡蛋,大前天常平抱住孔安槐不让他亲,他来气了偷偷打了常平屁股。
就这么点屁事,两小兔崽子记仇的要死。
男人的事就靠武力镇压就行。
结果这个澡洗了一个小时,浴室里面乱七八糟,两兄弟从一开始苦着脸到后来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汗比进去洗澡更多。
……
…………
孔安槐忍了忍,拉着三个男人重新进去冲澡。
晚上哄他们睡觉的时候,常安抱着孔安槐呢喃了好几句对不起,今天她的冷脸还是起了作用。
她当然不知道父子三人私下里那些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认,儿子还是得要爹来管,打一架看起来比她教育一下午还有用。
爬上床的时候很舍不得的又帮喻润冰敷了半天,他最近工作量超标,天气太热,很多事情都放到了太阳下山后做,结果做了几天手就又肿了。
“没那么痛了。”喻润笑笑的安慰她。
“有点肿了。”心疼的要死。
“肿了就是快好了。”喻润又开始胡说八道。
孔安槐瞪他一眼,头埋进他怀里抱的很紧。
“喻润……”迷迷糊糊的声音。
“嗯?”喻润在黑暗中的语气温柔无比。
“还是幸福……”叹息一般的语气,带着软绵绵的困意。
生活真的,不是一帆风顺的,她以为她能把孩子教的很好很好,但是两个孩子仍然会有缺点,她以为有她在,喻润的手就不会再痛,但是喻润其实偶尔还是会复发,失眠也仍然存在。
但是仍然觉得幸福。
因为不再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番外一则~
正式结束了~
舍不得大家。。么么啾
然后滚去做新文大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