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茵,“……她跟你说了什么?”
苏窈被叶棠茵战战兢兢的样子搞得有点哭笑不得,出言安慰她:“妈,我没多心,你别多想。”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叶棠茵心里越不是滋味,她倒是希望苏窈能够在陆东庭面前闹一闹、耍耍小脾气才好。
哪个女人会对自己丈夫的过去丝毫不介意呢?这么平静,这么无动于衷,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叶棠茵顾自想着,平时还真没见过东庭跟窈窈有过什么争执,不是孟宝意说起,她差点都要忘了,这两个人才认识几个月,而东庭向来是个冷性子,这么快就能接受苏窈了?
叶棠茵越想越觉得不妥,到最后干脆跟小俩口说:“我不回伦敦了。”
陆东庭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怎么了?”
“我想了想,我还要再在上城待一段时间,我念旧怀乡啊,到临走了发现还是挺舍不得的。”
陆东庭嗤笑,“你在外面呆了那么年了现在才说舍不得?”
叶棠茵哑口无言。
苏窈出来的打圆场,“多待一段时间也好,在国内四处玩玩也不错。”
“对啊!”叶棠茵赶紧搬着小板凳找到台阶下了。
回到酒店,叶棠茵的房间跟陆东庭在一层楼,苏窈进了房间之后,她眼疾手快拉住陆东庭,“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到了叶棠茵的房间,陆东庭坐在沙发上,叶棠茵站在他面前跟审犯人似的,组织好了语言,语重心长的跟他说:“我跟你说,我怎么觉得窈窈面对孟宝意的时候平静过了头啊?像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在意你的过去呢?她是不是……是不是不爱你啊?”
当时说起结婚的时候,她头脑一热,心说这孩子开窍了真好,结果却忘了问他为什么结婚。
陆东庭面不改色抬起眼,“我们的感情深厚,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受影响。”
“屁!我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平常窈窈连架都不跟你吵!”
夫妻生活在一起,注定是要经过磨合的过程,有磨合就有争吵,但这也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渠道,在这两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平常夫妻该有的情趣!
陆东庭有些不耐烦,“吵架难道还要当着长辈的面吵?”
叶棠茵一愣,兴致盎然的偷偷问:“那你们私下有吵架吗?窈窈那么年轻,这么年轻的姑娘嫁给你,肯定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她会跟你闹小脾气吗?”
叶棠茵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但是没办法啊,她不问清楚不安心。
“吵,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女人不都是这样吗?”陆东庭三言两语将叶棠茵打发了。
叶棠茵半信半疑,也暂且放过他了。
陆东庭回到房间看见苏窈正歪在沙发上看杂志,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回来了?”
随后又将视线落在手里的杂志上。
以前他很不喜欢吵闹的女人,可现在觉得不吵不闹的女人还不如会闹腾的女人省心。
☆、108.到底是要跟我拗着,还是安安心心当你的陆太太
108.到底是要跟我拗着,还是安安心心当你的陆太太
苏窈正看着杂志上的八卦新闻,突然前面的光线暗了些,眼前一双裁剪挺括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立在那儿半天没有动。
她有些茫然的望向他波澜不惊的脸,“怎么了?”
陆东庭随手拎起她手中的杂志看了一眼,没什么营养的八卦,他仍在一边,端详着她的脸:“今天的事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苏窈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陆东庭薄唇紧抿着,深海般难测的眸子盯着她,没回答。
良久,苏窈反应过来,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背脊,很理所当然的说:“我相信你啊,上次不都说过了吗,孟宝意的孩子不是你的。”
“你太懂事了。”
陆东庭突然说了一句,让苏窈心里一咯噔。她抿抿唇,将他扔在一旁的杂志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垂了垂眸,唇角攒出个淡笑说:“你以前不是说,女人还是安分点招人喜欢吗?”
当时她的回答是:太安分的女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那时候的她是恨不得陆东庭第二天就跟她领证,时常刷新他的忍耐下限,想来那段时间真是苦了他。不过人这一生嘛,向来都是求而不得最好,得到了却不会当做宝。但她并不是陷入了这样的规律,而是尽量想在这段时间里不惹他生气,安分点不好吗?
陆东庭眉头为不可绝的皱了皱,突然俯下身靠近她,苏窈猝不及防,登时往后面退了退,陆东庭突然拽过她的手腕。
很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但现在你是陆太太,不懂事是陆太太的特权。”
苏窈有些讶然的看着他,确定他所说不假,连眼睛里也看不出一丝调侃和玩笑之意后,她愣了良久,脱口而出:“你难道会让我当一辈子陆太太吗?”
他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吗?”
苏窈哑口无言,怔怔的看向他。
陆东庭身上还有新鲜的烟草味,似乎在外面刚抽过烟进来,隔得近,她鼻尖还能飘进他下巴上须后水的清冽气息,她承认,这一切她都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越闻越让人悸动,让人就像春心萌动的少女,连思绪都飘忽起来。
但是她知道这可能是暂时的,就像他对她的感觉,仅有的那点感觉,不久也会消逝的。
所以,她也不敢去辨别他这句话中的真假。
陆东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抽丝剥茧般,苏窈跟他四目相对,没由来的觉得一阵窘迫,她垂下眸,手上挣了几下,没挣开。
她有些恼了,便口不择言的问:“陆东庭,你喜欢我吗?”
苏窈察觉手腕上的力道顿了顿,也更紧了些,陆东庭深眸难测,眉目清隽沉郁,他直直看着她:“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苏窈目光躲避着他,一心想先把手抽出来,陆东庭长指一松,苏窈看这被突然放开的手腕,泛着一种无血色的苍白,随着血液渐渐流通,被他捏过的那一处变得通红。
她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好理一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话出口时,眼神却还是闪烁,不愿直视他:“即使婚姻没有爱,但也要喜欢来作为开始,但我们什么也没有。”
而且他应该知道,她结婚后,就是在奔着离婚而去。
苏窈刚说完,突然唇上被他重重压住,辗转舔舐,一点前兆都没有的动作,苏窈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怔忪的应对他突如起来的亲吻。
陆东庭不像以往攻势强烈,而是耐心的一遍遍勾起她的舌尖,在不她不经意时又深喉,这是一个带有情慾的吻,但又缠绵悱恻得令人心悸。
车流往来,从二十几层之下传来的车鸣声,传到耳里,已经仿佛有几个世纪般遥远,她揪着陆东庭的衬衫,思绪早已如同毛线那样拧成了一团,她闭着眼睛时,坠感强烈,仿佛抓着他才能缓解。
他身上干燥而灼热,这一切都像是催化剂一样的存在。
陆东庭一只手隔着衣料揉|捏着她的胸,苏窈在纷乱中皱了皱眉心,他的手从胸线往下,略过腰贴上后臀,稍稍紧了紧手,往上抬了一下,苏窈闷哼出声。
客厅里有一只鱼缸,里面传来氧气灌入水中的汩汩声,与唇齿间的声音莫名协调起来。
陆东庭突然松开她,气息稍有不稳,“不喜欢?”
苏窈被吻得七荤八素,每到这种时候脑子就有点不好使,愣是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憋红着一张脸,有些恼:“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你不要混淆概念……”
“那你没感觉?”
苏窈懂他说的什么感觉了,可这年头爱情都不算个事了,何况你这点靠多巴胺维持的感觉?
她动了动喉咙,“你觉得一段关系中,荷尔蒙从旺盛到偃旗息鼓能有多长时间?”
“那你的意思是连做愛的慾望都没有,就谈得上喜欢,及得上爱了?”
苏窈顿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这话没错。
无论是结婚还是喜欢,前提是要对这个人产生最原始的慾望,在性的方面达到契合,柏拉图式的恋爱只适合看破红尘的人,而他们都是芸芸众生。
苏窈不知道怎么辩驳,便梗着脖子硬扯:“你胡扯!”
“路还很长。”陆东庭松开她,站起身来。
苏窈心里随之坠了一下。
这晚上和叶棠茵吃完饭回来,苏窈还是和陆东庭继续了昨晚未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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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窈听见响动醒了过来,看见陆东庭在穿衣服,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幽幽暗暗的气氛,很是氤氲。
她虚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闭着眼睛继续睡,没想到叶棠茵没过一会儿打电话过来,问她去不去送陆东庭。
苏窈看了眼时间,才七点不到,可叶棠茵都这么说了,就是想让她去送一送,她只得起床洗漱。
到餐桌吃早餐的时候,陆东庭问她:“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送你去机场啊。”苏窈因为他昨天下午说的那些话,还做不到坦然面对,说话的时候没怎么看他,可即便如此,昨晚她还是和他做了,所以‘至亲至疏夫妻’这话说得并不是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