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闭着眼睛,试探性的咬住他的下唇,然后伸手贴着他的脸侧,手心被他的胡茬扎得有些微痒痛,舌尖刚试图撬开他的唇齿,突然被攫住,反-攻的气势强烈袭来。
苏窈直到有些透不过气,离开了些,隔着一枚硬币的距离讷讷的喘息,然后抿着唇,“那,晚安。”
她坐着他的小腹,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正要起身,突然被陆东庭一个翻身压在下面。
“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些?”陆东庭嗓音微哑,皱着眉的样子很正经。
说完却一边吻着她,一边用手伸进睡衣里解开前扣式的文汹。
苏窈被他挑五迷三道,他刚要剥下她最后一层防线时,苏窈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伸出手敲他的胸膛,急色喊道:“停停停!”
箭在弦上被叫停,陆东庭浓眉紧皱,“又怎么了?”
“我腿,腿抽筋了!”
估计是这个姿势保持太久,现在痛得根本连腿都伸不直,脚拇指也蜷缩着。
听她嘴里叫着疼,陆东庭顿时觉得胸口里有股堵着出不来,俊脸紧绷,却不得不退开,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将她的腿压直。
苏窈咬着唇看着陆东庭给她拉腿,默默的拉过一角被子搭在身上。
“你是不是玩儿我?嗯?”陆东庭没看她,语气有些紧。
苏窈捂着脸没出声,这个完全是不可控事件,她又决定不了。
来来去去折腾到现在已经半夜一两点,两人也都困了,那事经过几番意外叫停之后,也没再继续,陆东庭给她按完腿把人扔在被子里,自己到另一边躺下睡了。
苏窈心情有些复杂,好不容易头脑一热硬起头皮告诉自己就这一回,结果还是扫了兴。
————
第二天,苏窈睡到十点才起床,一看手机,没电关机了,难怪闹铃没响。
她将手机充上电开机,然后换衣服洗漱,没一会儿便接到叶棠茵的电话。
年逾五十的叶棠茵不仅保养得好,连声音也很好听,柔柔的很轻和,“窈窈,你起床了吗?”
“嗯,已经起了。”
“那你快出来吧。”
苏窈疑惑,“嗯?”
“咦,东庭没告诉你吗?”叶棠茵骂了句臭小子办事不利,紧接着又笑呵呵的说:“我明天的飞机回伦敦,要到B市来转机。”
苏窈,“上城没有直达伦敦的航班了吗?”
叶棠茵一愣,简直要痛心疾首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明白她的心意?
“我这不是挂念你们吗?你在B市出差,东庭从瑞士回来直接去了B市,明天一早又要飞纽约,再不见一面,让我怎么能走得安心……”她说到这儿一顿,怎么觉着话说得不对,‘呸呸呸’了几声才说,“我就是想见你们一面再走啊。”
苏窈笑了笑,转念又猛地回过神来,陆东庭要去纽约吗?他没说啊……
这边叶棠茵飞机刚落地,催促苏窈可以收拾收拾,跟她一起去逛B市了。
苏窈有些为难,因为今天要开标,得去参加一个会,听她一时没说话,叶棠茵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顿时猜到了她的心思,立刻说:“你放心,我已经让东庭给那边打了招呼了,那个会你不去也没关系的。”
苏窈,“……”没想到自己的形成已经被这对母子决定了下来。
虽然说她在这次招标会的作用不大,但也不排除别人说她借着陆太太的身份搞特权,苏窈想想便也作罢,反正跟陆东庭公开之后就知道这工作是做不长久的。
苏窈收拾了一番,还没看到陆东庭,打电话才知道他去机场接叶棠茵去了。
苏窈便在酒店里等着,等叶棠茵到了酒店安顿下,两人才一起出门,陆东庭自然不会陪同两个女人闲逛,况且他还有事要办,只吩咐了司机送她们。
叶棠茵说在上城的时候忘了给伦敦的朋友买礼物,刚好这会儿去挑一挑,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叶棠茵逛着逛着就变成给苏窈和自己挑‘礼物’了。
两人走进一家名品店,叶棠茵拿起一条铅笔裙在苏窈身上比划,“这个配你刚才买的风衣好看。”
这时一道女声插进来,“不好意思,这件裙子刚才我给我女儿预订了。”
因叶棠茵是背对着那人,而苏窈侧站着,来人没看清叶棠茵也没看清苏窈,直到叶棠茵扭头去看,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变了脸色。
对方是个气质颇佳的中年女性,穿着黑白拼接的中袖连衣裙,头发挽得工工整整,看起来比叶棠茵大上几岁,眉眼间有股干练的英气,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眼神倏冷,看起有凌厉之感。
而她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孟宝意。
☆、105.我没耍任何手段,让你跟他结不成婚
105.我没耍任何手段,让你跟他结不成婚
孟宝意旁边这位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她的母亲的了。
叶棠茵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关键时刻气势不输对方分毫,挺直了背脊,微微扬起头,向来轻轻柔柔的嗓音此时平仄不显,“许司令,这么巧。”
许司令将身旁的女儿往背后一藏,“巧。”
叶棠茵被她的动作逗得冷笑,下巴一扬,护犊子似的把苏窈也藏在自己身后。
苏窈,“……”
许司令呵了一声,“那裙子我们意意不喜欢了,给你们吧。”
再开口已是剑拔弩张。
“许元娣,我儿媳妇不稀罕。”叶棠茵扫了她一眼,抬手将那裙子往架子上重重的一挂。
“叶棠茵!”许司令咬牙。
许元娣娘家从商,打小起就开始练芭蕾和钢琴,后来执意要嫁给孟宝意的爸爸,一股脑扎进军队文工团,一路当上来,现在已经是少将军衔,日积月累的军人的锐利之气,综合了舞蹈家的气质,糅合成那股不容小觑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但是没多少人知道,在陆孟两家婚事吹了之前,因为父兄从军的关系,叶棠茵和嫁进孟家的许元娣自认识后已是二十多年的好友,就因为儿女那事吹了,两人大吵了一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纷纷表示友尽,自此以后,没做成亲家的二人再见面,不是眼红就是剑拔弩张。
“干嘛!”叶棠茵咬牙驳回去。
许元娣黑着脸,硬着声,哼了两哼,掷地有声的质问:“你这是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呢?你能不能有点道德良知?”
“到底是谁……”没有道德良知?
苏窈见叶棠茵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眼角余光扫过了孟宝意,便顿了一下,随后讪讪的闭了嘴。
孟宝意今天的气色不错,刚开始还跟许元娣笑呵呵的,看到她们之后才抿着唇一声不吭,被许元娣藏在身后的时候,像个布偶娃娃,脸上没什么表情。
孟宝意比苏窈矮上一两公分,又穿着Roger/Viver的经典平底鞋,海藻般的黑色长卷发披在脑后,用一根头绳扎成低马尾,白色上衣和裸色及踝纱裙衬得她气质十分干净明朗。
只是此时眼神幽幽的瞪了眼苏窈,让苏窈觉得又看见了那晚失控喊叫的女人。
苏窈正想着,突然看见一只小脑袋从孟宝意身后钻出来,看见苏窈时,黑葡萄般湛湛的眼睛鼓得大大的,忽然咧开嘴笑了笑,朝苏窈挥了挥手。
苏窈一愣,看着孟洗砚白嫩嫩的小脸,心情复杂的扬起个笑,也朝他挥挥手。
孟洗砚见状,像只小火箭一样从孟宝意身后冲出来,跑到苏窈面前,喜悦之意不以言表。
苏窈诧异了一刹那,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招小朋友喜欢了?估计他是因为惦记着那晚上的奶油酥和牛奶。
果然,他扬起明亮的小脸叫苏窈:“你好啊,奶油酥阿姨。”
苏窈,“……”
奶油‘苏’啊……
她是不是该回一个:你好啊,牛奶小朋友。
正想摸摸他的头,谁知道孟宝意上前两步就将孟洗砚扯到自己身后,像一只护崽的兽,冷冷狠狠的瞪着苏窈。
两位长辈都被这动静吓得不轻,叶棠茵起初还奇怪,苏窈怎么认识孟家这孩子?转念一想,大惊,难道是窈窈知道了东庭和孟家姑娘这档子事?
正心里合计着怎么跟她说呢,结果孟宝意一脸凶相冲上来,她还以为孟宝意要对苏窈动手,立刻护了护苏窈,却见她只是将孩子扯了回去。
孟洗砚一下子就安静了,抿着唇可怜巴巴的看了眼苏窈,然后要哭不哭的低下头。
许元娣当时就怕自己女儿会不分轻重吓到孩子,赶紧低斥了她一声:“宝意你干什么!别扯到砚砚了!”
许元娣将小外孙拉过来握在手里,孟宝意一语不发的看着苏窈,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叶棠茵眼里有不忍,也有愧疚,但是更多是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伤害到苏窈,她之前是有听说,最近几年这孩子情绪都不太稳定,受不得刺激……
那不就是……精神状况不好呗。
这一切的根源,说起来还是跟自己儿子那场婚事,虽说是这姑娘先生了别人的孩子,可叶棠茵见她这样,依旧愧疚难当,气势也就一下子弱了一截。
许元娣察觉到孟宝意的异常,脸色微白,立刻一手牵着孟宝意一手牵着小外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