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了电话,那个小警察又开始忙不迭地打电话叫人,估计是叫同事去看看情况。
一连七八个电话拨出去,警察局里再也安静不下去了,陆续就有人进出。
我不敢再多待,见资料记得差不多了,把东西摆放好就离开了。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我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却发现我进去之前乖乖待在街道拐角的一大一小两只鬼都不见了踪影。
人呢?不是说好不要叫他们乱跑的吗?
要是碰到了什么厉害人物,就他们俩的应敌经验,还远远不够看的。
就在我着急忙慌寻找他俩的时候,识海深处的某一根“弦”突然被扯动了。“弦”那头传来的信息告诉我,尤坚有难。
大事不妙!
我赶紧向着“弦”传达的位置飞速跑去。若不是在市区,人来人往的,我险些就要用上魂力了。
我沿着“弦”传递过来的讯息一路追踪到了数里之外一个人迹罕至的公园里。
因为连接着我和尤坚的“弦”相当稳定的缘故,我大概知道尤坚确实是碰上了什么人或鬼,不过估计对方也算不上厉害,尤坚虽然有危险,离魂飞魄散却还远不至于。
等到了地方,我正准备感应一下尤坚的具体方位,左侧前方就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魂力。
这下都用不着去找了,我直接运起魂力,向魂力爆发的方向疾奔而去。
远远地,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仿佛可以直接刺入灵魂之中,令人一时头昏眼花。
再离得近些,前方的情况便映入眼帘。
尤坚倒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昏迷了,半点动静也无;边上站着安安,小脸上一片肃杀,嘴巴不停地上下张合着,先前的那道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估摸着也是他的攻击招数之一。
在安安的正对面,一个打扮得有些怪异的年轻男子正和安安对峙着,现在正运起魂力,奋力抵抗安安的穿脑魔音。
我停下脚步,正欲开口,那个年轻男子却先一步发现了我。
他往我这边瞧了两眼,突然兴奋起来,冲着我喊道:“这位朋友,请助我擒下此妖物!”
……这人脑子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
我穿过脚下的草丛,来到和安安对峙的年轻男子旁边。安安一看见我,就停下了刺得人头脑发昏的魔音,那人以为安安已经没了力气,便对安安道:“我看你小小年纪便不明不白地去了,实在可怜,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待我渡化你早登极乐,也好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安乐幸福。”
他在这边絮絮叨叨,我却无视他,走到安安面前蹲下,摸摸他的小脑袋,“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
安安嫌弃一般把头往后一扭,脱离了我的掌心。
我见他精神还好,应该也无大碍,便转过身去看尤坚。
我的这一番举动直接让年轻男人哑了火,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朋友,你你你,你和这些魔物是一伙的?”
战斗到最后的时候,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年轻男人像是终于放弃了似的,玩闹一样轻轻把我的攻击拨开,不耐烦道:“你到底是谁!”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要问我是谁?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现在也是一个向当事人了解情况的好时机,我便停下魂力的输出,“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使役动手!”
“使役?”年轻男人愣了一下,指着尤坚和安安道,“你和这两个魔物是什么关系?”
我也没有因为他停下攻击而放松警惕,一直防着他出招呢,为了验证我的说法,我故意怒气冲冲地说,“谁和你是朋友!什么魔物!这两个都是我的使役!你把他们打伤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有的鬼怪会和人类签订契约,人类提供魂力,鬼怪听从人类驱使,在除魔师之间,就把这类鬼怪称作使役。
听我这么说,男人更慌张了,“什么使役……哦,是使役,对不起,我不、不知道……”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个新手,被我劈头盖脸一顿骂就什么也忘了。
我不依不饶道:“不知道?你把他们打伤了一句不知道就完了?我还得花时间精力让他们恢复,还得安抚他们精神上受到的创伤!”
他更说不出话了,干脆跑上前,从身后背着的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就要往我手里塞。
我只觉得东西入手一片冰凉,一旁的尤坚一声醒过来就要起身,我也无暇分神去查看。
我狠狠地瞪了年轻男人一眼,给安安使了个眼色,扶起尤坚就要离开。
☆、第七十八章咒师安安(十五)
都走出几十米了,那人才反应过来似的,在身后远远叫道,“我叫吴智勇,是城南吴家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我在心里暗道,傻逼!希望这辈子都别碰见你!
等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我才审视地看着他们。
尤坚乖觉,主动交代了实情,“我们本来正在警察局门口等你的,结果那个男人突然冲出来,指着我和安安说我们俩是妖物,要收了我们为民除害。我跟安安一害怕,就想赶紧摆脱他,没想到越跑越偏,就被他追上了……”
我紧紧皱着眉,觉得他们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差了,慌不择路地逃跑,结果正如了人家的意。“不知道老四是怎么教的你?安安就算了,你也这么靠不住,他又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们做些什么!”
尤坚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颇感无语,厉正严辞道:“你们两个!等下次回到齐天楼的时候,就让老四他们对你们进行魔鬼训练!非要把你们各方面的能力都得提升上来不可!”
已经尝过老四厉害之处的尤坚不由哀嚎了一声,什么都不清楚的安安倒是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我说的齐天楼是什么地方,老四又是谁。
“对了,使役是什么?”尤坚想起我骗那个男人的借口。
“这是他们人间修魂者的说法,一般来说是强迫鬼怪签订契约成为某个修魂者乃至整个家族的仆役,供他们驱使,而且这种契约是可以转移的,有的修魂者在临死前,会把自己的使役传给自己的下一代,所以很多驱魔者家族的使役都是世代传承的。”
尤坚闻言抿抿嘴,“那他们岂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恢复自由之身了?”
我有意吓吓他们,便故意道,“这是当然的,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实力强大又任凭差遣的鬼怪,傻子也不会放他们离开的。而且有些变态,特别喜欢小孩子,看见年纪小的鬼,就会收过去当使役。”
我这话也不算是纯粹吓唬人,人死后成为鬼魂的条件到现在也没人能摸透,不过一般来说,以青壮年居多,能在死后成为鬼魂的老人和小孩的比例就比较小,相对来说整体实力也要高些,故而有些人更愿意选择老人小孩成为自己的使役。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那个叫无智慧的塞进我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硬币大小,圆圆的,一捏,硬硬的,这是什么鬼!
“吃的?”尤坚凑过来。
我闻了闻,没有闻到一般食物应有的香味,连臭味也没有,便随手丢进口袋里,“不管它了,谁知道吃下去是什么后果?对了,我刚才在警察局,有大发现!”
关于面具男的案子,警察那边的资料不是一般的丰富,除了百来张现场照片,还有验尸报告,小区监控调查结果等等,我只能挑最重要的看。
照片里显示面具男,也就是秦飞,在被人发现死亡时的模样确实如广场舞大妈告诉我的那样,是像个人已经成了血人,眼耳口鼻、手以及脖颈,所有出来的着实可怖。
他身下的阵法也被人反复研究,警察们还收集了大量关于邪教、阵法的资料。
但是我在看到现场照片的那一刻,心里就清楚,如无意外,光凭这些普通警察的力量,根本找不到这件案子的幕后真相。
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这是一场献祭。
先让安安把他的事情解决,我就可以在下次回鬼域的时候带他一起回去了。
人间毕竟不安全,这次他们是撞大运碰上那个二傻子,下回可不一定就有这样的好运了。
我心里想着,安安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一样,抬头看了我和尤坚一眼,又低下头去,稚嫩的童音传达出的态度异常坚决,“我想好了。”
尤坚还有些不知所以,我却微微笑起来,“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吗?”
夜色已深。
今天是星期天,傍晚的时候,谢德宝告诉魏玲玲,他会送小孩儿回他亲生母亲那里,晚上就不回来过夜了。
魏玲玲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应好,还贴心地让他带上给小孩穿的厚衣服,说最近是流感高发期,免得把小孩子冻感冒了。
事实上,当她回到家面对一室冷清,立刻发狂似的尖叫起来,疯了一样把手里能碰到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邻居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已经相当习惯了。每到双休日,对面家里就会传出这些疯狂嘶吼的声音。虽然他们抗议过很多回,但是一面对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不由得心生畏惧,只能在每个星期天的晚上关好房门,捂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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