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一个人标志,是你有别比于别人的地方,但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说整容了,一般的化妆术都会让一个人的样子发生变化,而阿曾的脸变化更大,半张脸都是难看的疤。
何依雪没有胆量把阿曾按倒在地去撕他脸上的疤,看那疤是不是真的,但是纪修哲身上有两处地方是无法掩饰的,一处是他小腹人鱼线的地方有一条一寸来长的疤痕,那是他中枪后做手术留下的。
另外一处在脚踝上,有一个半月牙的伤痕。
看脚踝?何依雪把目光扫向阿曾的脚踝,他穿着厚重的军用鞋又穿着长裤,想看除非命令他脱鞋。
如果他真是纪修哲,他肯定知道她是在怀疑他,他一定会想办法糊弄过去。
那只有人鱼线附近的疤痕了。
何依雪在纪修哲拉下汗衫的瞬间把目光投向他的小腹,可惜洞里的光线太暗,阿曾又是侧着身,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机会转瞬即逝,她只有叹气。
这时,洞外突然传来异响。像是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爬行,声音突远突近很是吓人。
何依雪吓得握紧了刀,纪修哲也飞快地奔到她身边,把她护在身后,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洞口。
“把刀给我。”他小声地命令道。
何依雪人站在他的身后,听他这么说连忙从他的腰间把刀递给他,就在给刀的那一刹那,何依雪突然想到了一个鬼主意,她把刀递给他后反手抱住他的腰。
阿曾并没有在意,他以为她是在害怕,还回头轻声地安慰了她几句。
“别怕,有我在。”
“嗯。”何依雪小声地应着,但是手却扯住了他的衣摆。
洞外,那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阿曾全神贯聚地盯着洞口慢慢地带着何依雪朝后退,握刀的手横到胸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何依雪趁两人后退的时机,扯衣摆的手开始活动慢慢地摸到他的小腹处。
纪修哲小腹上的那道疤在什么地方,何依雪早就熟稔于心,在过去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何依雪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侧躺在他的怀里,用手去抚摸那道疤,那疤的形状从什么地方开始从什么地方结束,她一清二楚。
“谁?”洞口处一暗,好像有人走了进来,阿曾连忙大呵一声。
就在这时,何依雪的手摸了下去。
“是我们!”海藻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张被雨水淋湿的小身板钻进了洞口。
何依雪的手从阿曾衣摆里抽了回来,她掩饰着狂乱的心跑到海藻身前,装出惊讶的样子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们是来躲雨的。”海藻似乎是跑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随后,海酉明钻进洞来。
“你们在这里!”海酉明看着何依雪,见她衣服都是干的,忍不住羡慕道,“你们运气真好,居然能找到这个地方躲雨,我们可惨了,被浇了一下透心凉。”
“快进来烤火吧!”何依雪把火堆让了出来。招呼着两个人坐下。
海氏兄妹也不客气,特别是海酉明,一进来就把上衣给脱了,一边拧衣服上的水一边甩他的头发,看来是被淋得不轻。
何依雪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海藻,建议她也把衣服脱了拧一下水。
海藻还没说话,站在海氏兄妹面前的阿曾就绕开两人朝洞口走去,然后面朝洞外假装看外面的情况。
何依雪抿着嘴好笑,刚才还主动让她脱衣服,现在一听到她建议海藻脱衣服,他跑得比猴子还快,游泳池理论?
不过,海藻必定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没有大方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衣服脱了烤,最后,何依雪帮忙让她换上阿曾的衣服,这才把自己的衣服烤干。
热带丛林的雨说来就来,说走也很快,半个小时后,云散雾开太阳又出来了。
四个人钻出洞。大家没有心思比谁摘的果子多,简单收拾了一下起程回到了镇上。
何依雪身上的疹子,最后确症为过敏性风疹,一半原因是因为丛林里有过敏源另一半原因是因为何依雪初到这种多雨的地区,身体里湿气过重,所以才引发风疹。
这里的医生给何依雪开了一些除湿气的药,除了口服还有泡澡的药材,于是,晚饭过后,何依雪就要到欧洛生给她准备的预制木桶里泡着。
何依雪站在木桶前。拿着医生配好的小药包,心里想着别人认个有钱的爸爸不是吃香的就是喝辣的,她倒好,到这里才十天就像当归枸杞一样在水里泡着。
最可气的是,她的前夫纪修哲,一声不吭地给她当保镖,还假模假样的说对女人没兴趣。
“纪修哲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难道是因为我先提出的分手,他来整我?”何依雪摇了摇头,打消这种不太好的想法,纪修哲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那是因为什么呢?”何依雪围着木桶绞尽脑汁地想,可惜她脑力有限,根本就想不出一个理所然来。
“小姐,您怎么还不泡呀,水都要凉了。”屋里的工人帮何依雪拿浴衣过来,见她围着木桶转忍不住催促道。
何依雪回过神来,连忙对工人说道,“你去让阿曾过来,我有事问他。”
“可是这是您泡澡的地方?”
“你让他过来,我跟他说一句话再泡澡。”
工人狐疑地转身离开。不一会儿,阿曾过来,他礼貌地站在门侧敲了敲门。
何依雪见他这样,只觉得好笑,心想这纪修哲演技不是一般的好,门开着,她就站在里面,他还假模假样的敲门。
“进来吧!”
阿曾走了进来。
何依雪吩咐道,“把门关上。”
阿曾犹豫了一下,按她的吩咐把门给关上了。
何依雪蹲在大木桶边往里丢药包。她神态自若地对阿曾说道,“我听屋里的工人说,这里经常有偷窥狂,你看泡澡间屋墙上四处都通风孔,我在里面泡澡说不准外面会有人偷看,你在这里给我盯着,不能让人偷窥,知道吗?”
“新月小姐,这不太好吧?”阿曾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何依雪,觉得她的逻辑是不是有问题。为了防止别人偷窥,却让一个男的站在身边?
这是他认识的何依雪吗?
何依雪眉头一挑,质问道,“这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说你对女人没兴趣吗?”
“这是两码事,我必定是个男人。”
“一个对女人没有兴趣的男人,在我眼里跟一个女人差不多,更何况你是我的保镖,比不认识的女人更安心。”何依雪上前拍了拍阿曾的肩,“阿曾。在这里我只能相信你!”
说完,她开始脱衣服。
阿曾只好背过身看向墙头的小孔。
何依雪见他还真的看向那些什么都不可能有的墙孔,心里忍不住好笑。
既然要装,那就好好装,等一下千万别露馅!
何依雪脱了衣服,坐进木桶里,一边玩着木桶里的药包一边观察着纪修哲。
纪修哲还真是十分敬业地查看着四面墙上的通风孔,眼睛都不往下面瞟一下,好像那些通风孔是名画似的。
“阿曾,水有些凉,给我加点热水。”何依雪故意吩咐他。
纪修哲拿起旁边的热水壶,眼睛看着别处然后给她加热水。
“哎呀,你烫到我了!”何依雪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纪修哲连忙放下热水壶,拉起她的胳膊查看,眼里满是心疼,“烫到哪里?”他问她,因为她的胳膊上暂时看不到异常。
“不是胳膊,是这里!”何依雪的手移到她的胸前,在水波之中,那对饱满如玉的胸如花蕊一般绽放着。
纪修哲的目光一碰到那让他迷恋的花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跟何依雪分开也快一个月,这些日子他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身边晃,却无法去牵她的手,吻她的唇。
这种近在咫尺的相思对他来说是最大的煎熬。
可是这个小家伙今天居然让他来保护她不被人偷窥,还当着他的面脱尽衣服,赤着身体在木桶里沐浴,光听到她拨弄水的声音,他就想扑上去狠狠要她!
“新月小姐!”纪修哲用最后的理智控制性自己的冲动。
“你这个保镖一点都不合格!”何依雪看到了他里的挣扎与忍耐,她故意嘟起嘴娇嗔道,“居然用热水淋我?”
“我不故意的。”
“你是不是厌恶女人?”何依雪问。
需要马上离开这里的纪修哲咬了咬牙,说道,“我不厌恶女人,但我是同性恋!”
这都行?
何依雪对纪修哲新撒的谎不敢质信,为了隐瞒身份他都愿意改变性取向?
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他接近她难道还有其它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不能告诉她吗?
或是,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就对她失望透顶!
“原来是这样呀!”何依雪沮丧地靠在木桶里,用了然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一般,要不然我爸怎么会把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放到我身边当保镖,我可是他的女儿,找个人保护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