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次她抱住树准备往上爬时,总有一只手捉住她的脚踝把她从树上拉下来,然后这个人破着嗓子来一句我来,就腾了一下代替她上了树。
这个人自然是她的保镖阿曾。
看着阿曾像动作敏捷地窜上树,何依雪无比佩服地在树下?掌,因为她发现土生土长的海酉明刚才试着上了几次树,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我家阿曾身手很厉害吧!”何依雪就像一个爱炫耀的老妈子,得意洋洋地对海藻跟海酉明说道。
海酉明必定是男人,不想在何依雪面前失了这个面子,他赌着气想再次挑战。
但是,阿曾却从树上跳了下来,他手上拿着摘下来的几个果子递给何依雪,“就摘这几个你看行不行?”
“当然不行,才这么几个,新月小姐你等着,我上去再帮你摘几个。”不服气地海酉明说着又开始准备上树。
何依雪见他这样。知道他在赌气,连忙过去劝道,“海少爷,你不用上去了,这几个够了。”
“你是怕我爬不上去?”海酉明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何依雪最不喜欢这种喜欢赌气的男人,她见海酉明执意要爬,但是她又不想盛他的这份人情,万一他从树上摔下来,到时候可能会说海家的这位少爷是帮她摘果子从树下摔下来。
到时候她还要去看望他,一来二往的也不是一个事。
“要不这样,我们比赛好不好?”何依雪拉过海藻,“海藻,你跟你哥,我跟阿曾,我们分成两组收集果子,谁要是收集的多谁就赢,好吗?”
“那赌什么?”海酉明来了兴致。
“赌今天的晚饭,谁输了谁请客。”
“好!”海酉明挽起了袖子,然后朝妹妹海藻大手一挥,“海藻。跟哥走,今天哥哥要给你摘一筐的果子。”
说完,他领着海藻朝一棵果树走去。
何依雪也不想认输,她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寻到一处果子看起来多的地方招呼阿曾跟她走。
也许是有了竞争,两组人摘果子是越摘越认真,何依雪的眼睛最后只盯在果树上,但凡有那么两颗,她就朝阿曾大喊,“快快快,我又找到了两颗!”
最后,她们跟海氏兄妹俩是越走越远。
当意识到这点时,何依雪已经看不到海氏兄妹的影子了。
而且他们两个还到了一个四处长满藤蔓的地方。
“我好像迷路了?”何依雪抱着一背包果子对阿曾说道。
“是吗?但我没迷路。”阿曾说的轻描谈写。
何依雪挑着眉看着阿曾,这个人说话的口气怎么突然臭屁起来?
阿曾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臭屁,连忙补了一句,“所以我可以带您出去!”
“是吗?”何依雪把装果子的背包往地上一放,坐在一块石头上对阿曾说道,“看来你是全能型人才。”
“新月小姐过奖了!”
“我问你一件事。”何依雪拍了拍身边的石头想让阿曾坐过来。
但阿曾没有动,依然站在一旁用专业保镖的姿势站着。
“新月小姐,你想问什么?”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洗衣服?”
阿曾想笑。但是又不能笑,他按了按脸上的口罩,故装不解地问她,“新月小姐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只是想知道,不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没有注意是什么牌子,因为我用的洗衣液是小姐家统一配给我们的。”
“原来是这样。”何依雪重新抬眸打量阿曾。
但阿曾却扭过头指着不远的地方高声说道,“前面好像有个洞穴。”
他只是想分散一下何依雪的注意力,效果很好,何依雪成功地把注意力放到了洞穴里。
“是棕熊的洞吗?”何依雪向前走了两步,一边打量一边问。
“这里好像没有棕熊。”阿曾回答。
“那会是什么东西的洞,蛇吗?”何依雪有些害怕,她连忙转身跑到阿曾身后,十分警惕地看向那个洞。
“如果是蛇洞,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跑?”何依雪胆小地问阿曾。
“嗯。”成功转移何依雪注意力的阿曾,弯腰拿起地上的背包,准备带她离开。
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一个闪电,然后就是一个炸雷,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阿曾看着天色。准备离开的脚步迟疑了,热带地区的雨说来就来,他带着她出去,说不准没走两步雨就会下下来。
迟疑间,又是一个炸雷,然后雨像花洒一般从天而降。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他大声对何依雪说道,“雷太大了,我们待在树林里很危险!”
何依雪也知道这个常识,可是现在四处都是树林,他们要往哪里躲。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那个洞穴。这个深谷除了参天大树外全是不知名的藤蔓,能躲雨的地方只有那个洞穴。
“我们先到洞里去躲躲雨。”阿曾说着拉起何依雪胳膊就往洞穴里走。
何依雪却不干了,她一把拖住阿曾,急忙问道,“要是蛇洞怎么办?”
“这里的蛇不打洞,都睡树上!”
“你确定?”何依雪还是不信,她最怕蛇这种生物。
这是雷声雨声越来越大,阿曾担心再这样下去何依雪的衣服就会被淋湿,到时候生病就麻烦了,他没有再回答她,而是拦腰一把将她拎起来,像拎一只麻袋似地把她拎进了洞穴。
洞穴不大,但足够容纳两个人。
阿曾从随行包里掏出一只小型手电筒,打亮大概地朝洞里照了照,里面还算干燥,并没有何依雪担心的蛇在里面,挨着洞壁的地方还码放着几块石头,看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躲雨留下的。
“这里只是来摘果子的人临时躲雨的地方。”阿曾把这一结果告诉何依雪,“我们很幸运。”
潜台词是不知道海氏兄妹有没有这么幸运。
何依雪脚虽然落地,心里仍然忐忑不安。直到阿曾说这里是之前来摘果子的人避雨的地方,她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她甩了甩被淋湿的头发,一屁股坐到石头上。
“哎呀,妈呀,这地方的雨怎么说下就下,刚才还好好的。”
“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下次我们出门要记得带伞。”阿曾说着从自己的随行包里抽出一条毛巾递给何依雪。
何依雪看了看他的背包,有些新奇地说道,“你这包像小叮当的口袋,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我们当雇佣兵的。随时都可能会遇到危险,带着急救用品在身上是习惯。”阿曾一边回答一边用另外一条毛巾为自己擦身上的雨水。
这时,他终于把帽子摘了下来。
何依雪这才发现他留着时下十分流行的发形,前面略长,两侧的头发几乎剪成了青皮,如果打两个耳洞,都可以去唱嘻哈。
这一点倒是跟纪修哲有很大的不同,纪修哲的发型配上他的脸虽然也很酷,但是相比之下还是中规中矩的多。
想到这里,何依雪已经不再纠结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跟纪修哲一样的味道了。她想,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想念纪修哲,产生了幻觉。
明白了这一点,何依雪拿起毛巾开始擦自己的头发,洞里顿时安静的只能听到外面沙沙的雨声。
“你饿不饿?”阿曾重新戴好帽子问何依雪。
何依雪用手挠了挠脸,朝阿曾点点头,她早餐都没有吃,虽然吃了几个秋芒但那必定是水果怎么能抵饿。
阿曾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面包递给何依雪,然后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做完这些。他起身在洞穴里寻了一些干燥的藤蔓,然后用打火机开始升火。
火升起来的时候,何依雪已经吃完了面包,十分欣赏地看着阿曾,“阿曾,你真了不起,什么都会!”
阿曾笑了笑,借着火光去看何依雪的脸,只看了一眼他就把她拉到面前。
何依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吓了一跳,她连忙护住自己惊恐地看着阿曾,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见她夸了他几句就起了歹心。
“阿曾,你干什么?”她大声地呵道。
“别动!”阿曾伸手捧起她的脸,露在帽檐下的眉着皱成了一团。
何依雪更怕了,心想自己真是没有防备,阿曾只是自己老爸给的一个保镖,她除了知道他叫曾大强外,其它的一无所知,怎么能如此信任他?现在被他“拖进”了洞里,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他起了坏心眼怎么办?
何依雪挣扎着想去摸自己背包里的果子,万一不行,她可以用果子攻击他。
“你好像过敏了!”他对她说,神色透着关切。
呃?
何依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只觉得脸很痒,倒不知道是不是过敏。
“你以前有过敏史吗?”阿曾问。
何依雪再次伸手想去挠脸,但是被阿曾阻止了,她只好老实回答,“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敏史。”
“你这个笨蛋,让你不要吃芒果,你偏不听!”阿曾拉开她的衫衣领口,脖子上也起了红斑。
“好像……不是芒果过敏。”他查看了一下情况后又给出了另外一种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