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成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杀气在沸腾。
我见不得这样可怕的目光,撒腿就跑。
低沉的撕打声隐约传来,我咬着牙,拼命往前冲。
跑出巷子,惊慌失措在路边拦出租车,胳膊忽然被钳住。
“不要!”我惊恐地看着孟泽成,却被他狠狠拖到几米之外,推进了那辆宾利雅致。
车子停在一个陌生小区的地下车库。
孟泽成将我拖进电梯。
双腿吓得发软,任由他拖着,我蜷缩起身体抵在电梯角落,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又是一套宽大豪华的房子。
他房子怎么就这么多?
被拖进卧室时,我明白,等待着我的酷刑是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像服刑前,不再垂死挣扎的囚犯。
孟泽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药瓶,捻出一粒药片,捏住我下颚,往我嘴里塞。
我以为,是长效避孕药。
然而很快,我开始眩晕,浑身燥热。
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混合着对男人前所未有的欲.望席卷而来。
我,一个对男欢女爱毫无期待的性冷淡——
开始很想要……
40.快给我
我瘫软在床上。
体内却仿佛燃起一簇火焰,灼热感迅速向全身蔓延。
理智即将消磨殆尽。
我紧抓着床单,抬起头,意乱情迷地看着孟泽成。
我看见他笑了,微微俯身,勾起我下巴,“怎么?”
“快……”天呐。我说不出口。
“快什么?”孟泽成气定神闲,笑着问。
“给我……”
说完这两个字,我痛苦地拧着眉,嘴角却是上扬的。
真为自己感到羞耻。
可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身体,在药物刺激下,已经对男人产生了强烈的需求。
眼泪划过脸颊,我却逼着自己笑。
曾经强行忘掉的回忆,一点一点拼凑起来,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闪现播放。
心里那个开关,找不到了。
幻灯片循环播放。
而我,只能颓然无力地任由回忆碾过心间,碾碎我辛辛苦苦筑建起的坚硬壁垒。
那个曾经小心翼翼藏在课本空白页面的名字。
那个曾经一笔一划写出来都嘴角含笑的名字。
那个曾经听到就会脸红心跳不敢抬头的名字。
谁能想到,最后却成了一根浸染剧毒的刺。
刺在我心口,留下很大很大一块疤。
毒素渗进血液,日日夜夜腐蚀着那个名为“爱情”的东西。
终于,不再怀念爱情。
也不再,期待爱情了。
看见楼上阳台,晾衣杆上他还未收走的白衬衫迎风飘扬,嘴角不会挂着笑。
课本上,所有写过他名字的页面统统撕掉。
最讨厌的国家,从日本,变成美国……
身体交融那一刻,我仿佛被送上了云端。
滚烫的肌肤紧紧贴合,十指交扣,痴缠不休。
不知道做了几次,不知道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我是累得睡过去了,还是刺激得无法忍受而晕厥。
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光。
应该是晚上。
白天的疯狂犹如梦境。
身上阵阵酸痛不断提醒着——那个一次次被孟泽成送入云霄的女人,是我。
活到二十五岁,跟孟泽成做过这么多次,我终于,真正体验到了鱼水之欢。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
我轻轻拉过被子盖住胸口,翻身侧躺。
睡不着了。
窗边闪起一道模糊浑浊的亮光,电闪雷鸣。
暴雨倾泻而至,砸出细碎杂乱的声响。
忽然,一道雷炸开,巨响惊得我猛地哆嗦。
孟泽成的呼吸不再均匀。
他翻了个身。
赤.裸的胸膛贴着我后背,手掌轻轻地,捂在我耳朵上。
呼吸很快又变均匀,喷在我脑后,细细痒痒的。
还在打雷。
但孟泽成宽大的手掌捂住我耳朵以后,雷声小了许多。
再睁眼时,已经天亮了,一束强光从窗帘缝透进。
我翻身回头,旁边没人。
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想揉揉肩膀,手一抬,酸痛得不行。
浴室门开了,我立马倒回床上装睡。
眯着眼,看见孟泽成脱浴袍穿衣服。
趁他转身前赶紧闭上眼。
带着清冽薄荷味的呼吸轻轻喷到我脸上,弄得我有点痒。
还是没忍住,挤了挤眼。
我听见一声轻笑,随后脸被掐了一把。
过了好久才敢睁眼。
昨天的衣服都不见了,正坐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办,孟泽成走进来,往床上扔了一套内.衣裤,一条米白色长裙。
“新的,洗过了。”说完,他又转身出去。
我穿好裙子下楼,听见他在打电话。
具体说什么没听清,我走到客厅,他说完一句“管好你儿子”就挂了。
我站在孟泽成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昨天我推不开他……”
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裴永俊轻薄我,我反抗了,但力气没他大,挣不开。
我害怕孟泽成以为我是自愿的。
但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翘着腿,歪着脖子瞧我一会,笑问,早餐想去哪吃。
也许,昨天我破天荒的主动取悦了他吧。
虽然是因为药效,但无论如何,我在床上把他伺候舒服了。
我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不过还是逼着自己笑一下,说,去哪吃都好。
孟泽成带我去粤式餐厅喝早茶。
到那已经快十点半了。
昨天早上吃完东西,我一直没进食,体力消耗又大,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粤式茶点味道极好,美中不足就是每份的菜量都很少。
一碟芋头蒸排骨,只有几块小排骨,一碟奶黄流沙包,只有几个小包子,总之,上的这些菜,都不够我吃。
孟泽成吃相优雅,细嚼慢咽,一个叉烧包都要分成几口吃。
这种大小的包子,我一口就能塞完。
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攥成拳头,我强忍着饥饿感,学着他小口小口吃东西。
等他吃完,我也放下筷子。
“饱了么?”孟泽成问。
我点了点头,咽下口水——回去一定要让我妈炖一锅东坡肉!
司机送我回城南宝格丽小区,孟泽成没下车,也没告诉我他要去哪。
当然,我也没资格管这个。
我妈喜笑颜开问我:“昨天跟小孟玩得开心吧?”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跑进厨房,东找找西找找,“还有吃的吗?”
“有,昨晚剩得有红烧排骨和麻辣藕片。”
我妈把剩饭剩菜放微波炉里热了热,端出来。
见我吃得跟个饿死鬼似的,伸手拍我胳膊一下,“小孟还能饿着你?”
麻辣藕片太好吃。
我妈放了很多辣椒和花椒,吃得我直流鼻涕狂喝水,心想,孟泽成欺负我的法子多了去了。
小宇上完美术课,放风似的从画室跑出来,扑进我怀里。
虽然是个男孩,有时他也很爱撒娇
“妈妈!你们昨天去哪玩了?”
又得撒谎骗孩子。我捧着他的小脸蛋,说:“就在外面走了走。”
“在哪走?”小宇睁大眼睛,睫毛跟小扇子似的。
我妈笑着拍他脑袋,“小孩子家家别多问。”
下午小宇没课,我陪他玩了好久,又补了一觉。
睡到傍晚,我妈上楼叫我吃饭。
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二十了,我从床上弹起来,飞快穿好裙子。
跟孟泽成小姨约好今晚八点见面,快来不及了……
41.变.态帅啊
小区门口不好打车,我走出一小段路才打到。
在车上随手理了理头发,刘海撩到头顶,用黑色小发卡夹住。
刘海现在长到耳朵那了,散下来太奇怪。
裴永俊说过,我的脸型更适合中分或者光脑门。
出租车将我送到南海路一家清吧门口。
跟苏子佩约见的地方,就在这里。
她已经到了。
我按照她发的包间号找过去。
幽暗的包间里,苏子佩坐在沙发上,侧着身,翘着腿,别提多妩媚。
我想起自己侧身翘腿的锉样,自愧不如。
苏子佩穿了身水墨旗袍,两侧开衩到大腿下面一点,性感又风情。
灯光黯淡,我看不太清她的脸。
但她坐在那里,莞尔一笑,美得摄魂夺魄。
“苏小姐,您好。”我在她对面坐下。
她往后拢了拢随意搭在肩头的头发,浅笑,“路上很堵吧?”
我就是再笨也听得出来,她在提醒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