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她会有什么反应?
上帝保佑,可千万别跑去孟泽成公司闹……
整整一晚上,我苦思冥想,最后依然找不到什么相对稳妥又保险的应对方案。
需要面对的人和事,都太多了。
我妈,孟泽成,常安,仿佛化身为压住我的三座大山。
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想逃,却无处可逃。
黎明破晓,我起床洗澡,吹头发,化妆,挑衣服,直到九点,拨下孟泽成的号码。
“什么时候搬家?”电话一通,我直接问。
孟泽成问:“想明白了?”
“你就说什么时候搬吧?”
“带好重要证件就行。那边什么都不缺。还有,你那些衣服扔了,丑得要死,刷卡买新的。”
就非要……鄙视一番我的审美品位吗?
“有个很重要的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说。
“什么?”
“要是搬一起住,我妈肯定会发现你跟小宇的关系,到时候很可能去找你闹。”
“一百万,够不够塞住她的嘴?”孟泽成语气稀松平常。
“她要是知道你是小宇他爸,就不是一百万这么简单的事了。”我好心提醒。
“我来跟她谈。”孟泽成自信得很。
中午我就跟我妈摊牌了。
我说我们得搬家,以后小宇他爸时不时会来跟我们住。
听完我妈一愣,问,小宇他爸离婚了?
他压根就没结婚。我说。
没结婚?我妈眉毛挑成八字形,没结婚干嘛不跟你结婚?
我说跟我结婚对他没好处。
我妈听出来了,问,他家有钱得很吧?
见我点头,我妈脸上有了点欣喜的神色。
这么些天来,她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
“凡凡,门不当户不对算什么,你有小宇啊!”我妈拉着我的手,意味深长看着我。
老天。我就知道。
让孟泽成去跟她谈吧。我能力有限,实在无法说服她,并不是拿孩子当跳板,就能跳进豪门的。
况且,我对豪门,尤其是孟泽成所在的豪门,没有任何兴趣。
我不说话,我妈就以为我又怂了,不断在我耳边叨叨叨,唾沫横飞细数各路麻雀变凤凰的神奇招数。
小宇看完动画片来找我,这场论如何死皮赖脸挤进豪门的演讲才终于结束。
“乖外孙,见过你爸爸吗?”我妈捧着小宇的脸,问。
小宇眼珠转向我,等我发话。
我没吱声,轻轻点了点头。
小宇见状,也点了点头。
“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么?”我妈又问。
小宇见我轻轻摇了摇头,也摇头。
“爸爸是不是很有钱?”这回我妈问得更直接。
小宇眼睛还来不及看我,脑袋就不由自主重重点了下头。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
她的幸福感,来得就是这样简单。
一想到有钱,有便宜占,就能乐开花来。
当天下午,一辆劳斯莱斯开到楼下来接我们。
这次的司机很年轻,高高瘦瘦的,不是之前给孟泽成开车的那个。
看见我拖着个大箱子下来,他说,孟先生吩咐过,不让您带箱子。
可里面都是些重要物品。我说。
好吧。我撒谎了。里面大部分都是衣服。我把一百块以上的衣服都收进来了。
我就是这么穷,并且抠搜。
“孟先生说,除了重要证件,您的衣物一律不能带上车。”瘦高个司机看着我,目光坚定。
我妈从车里探出头来,“我跟我孙子的衣服能带过去不?”
司机一愣,抿了抿嘴。
我觉得他是在憋笑。
干干净净的脸上,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将目光移向我妈,“抱歉女士,您和这位小先生的衣物也不能带。”
像是怕我们担心,又解释了一句,“那边备有新买的干净衣物。”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扭头催促我,“快把衣服都腾出来吧。”
车开动后,我妈问我,“他姓孟?”
我心虚地垂着眼,点头。
“哦。”我妈没再说什么。
我们被送到城南区一个叫做宝格丽的高档小区。
那套房子在8栋12层。
复式楼,欧式装修。
年轻司机分别给我跟我妈一份钥匙和门卡后就走了。
“哦哟哟,小宇,你爹这么能耐啊,住这么大个房子!”
我妈惊叹起来。
38.醉后柔情
小宇仰头看着我妈,“他还有好多房子。”
我轻轻拍了下小宇的肩。
这孩子没有在炫耀,我知道。
但他这话肯定能让他外婆兴奋得彻夜失眠。
果然,我妈立马笑逐颜开,刮了刮小宇鼻尖,“以后在你爹面前,可得懂点事儿,讨他喜欢,知道不?”
小宇没作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房子很大,有好几个房间,我跟我妈终于不用再挤在一张小破床上睡觉了。
小宇有自己的儿童房。
我想睡我妈隔壁的客房,被她撵到主卧,“你是这里的女主人,睡什么客房?这不是跟小宇他爸见外么?”
“什么女主人啊,这房子又不是我的。”我嘟囔着。
我妈指尖戳到我脑门上,“你长点心眼,以后早晚是你的。”
环视周围一圈,她啧啧道:“熬了这么几年,可算是要熬出头了。现在他肯让你们搬过来,就说明已经动摇了!”
他那是才发现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想着,也没跟我妈争论。
不知道孟泽成今晚会不会过来。
凌晨一点过,我没睡着。
下楼倒水喝,门口传来动静。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孟泽成醉醺醺出现在门口,东倒西歪地换鞋。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孟泽成已经看见我了。
他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扶住他,门一关就被他压在门上。
很重的酒味。
他高大的身躯紧贴着我,不给我动弹的机会,在我颈窝处乱吻。
“别、别在这……”我几乎是用气声说的。
玄关的灯发出温暖昏暗的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颈部的线条。
衬衫领口处,有股混于酒气中的香水味。
不知道又是哪个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的手伸进我睡衣里,在腰间抚摸几下,一路向上覆到胸前。
“别在这!”我压着嗓子低呼。
孟泽成完全不理会我的反抗,手掌粗暴地挤进我内.衣里面。
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锁骨上。
楼梯处忽然亮起灯光。
完了。
我浑身都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二楼楼梯口的身影。
那个矮矮胖胖的身影,原地不动站了几秒,然后缓缓转过身。
楼梯处的灯光灭了。
只剩下玄关和餐厅的灯还亮着。
下楼喝水时,我开了餐厅的灯。
孟泽成忽然打横抱起我,疾步上楼。
我被扔到主卧的大床上。
孟泽成没脱我睡衣,直接扯我睡裤。
做完第一次,他才脱掉我睡衣,将我脖子以下,胸以上的部位吻了个遍。
应该只是半醉,我想。
他头发有些凌乱,那双好看的眼睛迷离而慵懒,性感得足以让任何女人沉迷。
如果我不是个性冷淡的话,这一晚,我的身体,一定很幸福。
然而,我就是一个干涩,清寡,对男人没有欲.望的性冷淡。
这次依然痛到哭。
出乎意料的是,孟泽成竟然吻了我的泪。
温柔得空前绝后。
酒精将他的魔鬼形象,稍微淡化了一点点。
原来,喝醉了的孟泽成,也会对我温柔。
“孟哥哥。”
我哭着唤了他一声。
“嗯?”他的唇停在我脸颊边,缓缓抬起头。
落地灯柔和的灯光下,我仿佛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还是那英俊的五官,然而眉目之间,却有我从未见过的深情。
我像是站在悬崖边,被这深情狠狠往前一推。
坠落的过程中,又被这深情紧紧捞住。
被架在凌云的半空,我迷失了。
“孟哥哥。”
我又唤一声。
孟泽成眉眼弯起来,笑了。
再次进入我身体后,他问我疼不疼。
我说疼。
他动作轻了点,又问我还疼么。
我说还疼。
他也没出来,就这么轻轻地动着。
后来他忍不住,速度又快起来。
做完他就睡着了。
今晚这两次都没戴套。
我想着明天得去药店买避孕药,渐渐入眠。
醒来,身边是空的。
床头柜上多了一盒药。
看着这盒紧急避孕药,我忽然想起,孟泽成说过,小宇是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