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华她本来是端着助孕汤过来的,刚想敲门进去时,却听到原逊与萨意竹的对话而懊恼,一时不留神又把手上的汤水杯弄掉在地上了。
而那‘啊’一声的痛苦叫声,是陆韶华捡碎杯片时,被刺到时所发出的惨叫声。
原逊与萨意竹立即走到房门口帮陆韶华包扎伤口,陆韶华却说:“我房间里面有伤口贴,我自己会处理。”
原逊关心地说:“妈,下次小心点。”
“也不早了,你们俩也早点休息吧。”
“妈妈,那你记得先消毒了,再贴伤口贴。”萨意竹说:“不然伤口会感染了,那就麻烦大了。”
陆韶华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谢谢之意。
“妈妈,你也早点休息。”原逊关心地对陆韶华说:“这点碎杯片,明天叫下人收拾就行了。”
陆韶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而萨意竹比原逊早一步进了房间,原逊接着也跟着进了房间,还随手把门给反锁了,然后悄悄地从萨意竹的后面,一把把萨意竹抱紧在怀里,萨意竹对着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受宠若惊。
原逊伏在萨意竹的耳边,深情款款地说:“老婆,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了。”
“没事,夫妻之间就要互相包容,理解。”
而陆韶华按着伤口,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弯着腰在抽屉边找着伤口贴。
“你的手。”半躺在床上看报纸的原怀茂问:“怎么了?”
“没事,刚才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再让碎片划了一道而已。”陆韶华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答:“没什么事了。”
原怀茂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又不解地问:“对了,你今天怎么了,自从去打完个饭回来后,就像受什么魔障似的,整个人下午都奇奇怪怪的。”
“我没事。”陆韶华扯着谎:“可能是过度担心儿子导致的,休息一下就行了。”
“没事吗?”陆韶华一把把手上的报纸合起来,续说:“我不信!”
“我的话,难道你也不信?”
“就是因为是你的话,我才不能相信。”原怀茂直言不讳地说:“你刚才的那番话留着说给别人听吧,不了解你的人就会相信了。”
“照你这样说。”陆韶华理直气壮地说:“我就不能关心儿子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说,我和你都是几十年的夫妻了,对你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都非常了解,你这只狡猾的猴子,永远逃不出我这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瞧你说的。”
原怀茂又翻开报纸,续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
“说你今天为什么会言行异常呀!”
第82章 我知道你一个秘密
“我今天极好的呀,没有发生什么事。”陆韶华勉强地笑着说:“其实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应该早就能猜透我的心,而不是在这里婆婆妈妈的问来问去。”
“行,言之有理。”原怀茂一把合上了报纸,又故弄玄虚地说:“不过让我猜猜,今天是5号吗?”
陆韶华走到床边坐下,不解地问:“是5号呀,那又能怎么了?”
“额额额,问题大了。”原怀茂摆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严肃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奸笑之意,他直瞪着陆韶华的双眼,冷冷地说:“我终于知道了你一个秘密。”
陆韶华蓦地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倒呼了一口冷气,像生根似地坐在床边,心想:难道自己所隐瞒已久的秘密,已经被他有所察觉了?这下该怎么办!我应该是继续隐瞒呢?还是坦诚相待呢?
顿时,陆韶华哭丧着脸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直隐瞒着你。”
“怎么了?你怎么又开始恍惚了?”原怀茂不解地问:“你隐瞒我什么了?”
“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只不过……”言语间,陆韶华猛擦额头上的冷汗。
“只不过被我知道了,这个月的25号是你的生日,是吗?”原怀茂自作聪明地续说:“你是不是担心我记不住你的生日,还会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呀?以前是我不好,老是把你的生日给忘掉了,我那时不是比较忙嘛?”
“没有呀。”其实陆韶华听到这个结果,陆韶华仿佛吃了一颗安心药,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后来又思量了一下,干脆将错就错,便改口说:“是,就是因为这个生日。”
“你们女人呀!总是爱这么斤斤计较,心里就不会阳光灿烂一点吗?有时你们女人一生气,是因为你们想生气,未必关老公的事,但我肯定踩到地雷了。”原怀茂再次确认地问:“说吧,到底是不是?”
此时,陆韶华只是在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微微地笑了一下,还轻轻点着头说:“知我莫若我夫也。”
“其实生日礼物是少不了你的,你就等着有一个大惊喜出现吧。”
“哦,怎么样都好。”
原怀茂又问:“这个生日你打算怎么安排?”
“全听你的吧。”
“你的生日还有听我的吗?”
“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了,我就没有它求。”
“那好吧。”原怀茂继续再合上所看的报纸,然后睡觉了。
而陆韶华却半躺在床上,在心里默想着:对于这件不堪回首的事,倘若坦诚相待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能瞒得一时就一时,最好是一辈子,不过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从日本回来了。
其实陆韶华今天遇见老冈先生,却实是令她胆战心惊,此时内心还难以平复,她趁着原怀茂躺下睡着了,就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决定明日去一回玛雅教堂,做一个忠诚的祈祷。
午夜间,薛家庭院静静,听得见夜是怎样从檐月悄然落下,落在翩翩飘带似的兰叶上,窗外的月色就像阴霾一样迫近而来,渐渐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午夜同时从四面八方席袭卷而来,甚至毫无防备地从高处一泻而下,又像是谁用一把巨大的刷子,一层层地向夜空抹着黑漆,天黑得可怕。
现在整个薛家没有一丝生机,很是冷清,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气氛,不过这对于薛群施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现在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揭穿了。
窗外的小星星在寒空中摇晃,仿佛冷得在颤抖。
经历一阵子折腾之后,薛群施的整个躯体都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薛群施漫步走在洗涮台前,把水龙头开关向右边拧开了,哗啦啦的自来水缓缓流出,她往脸上猛泼了大量的水,然后拧开一瓶卸妆油,滴了几滴在手心处,沿顺时针调抹开卸妆油,最后再往脸上涂抹清洗洗,只见有深红色与深黑色的水往下流,这些应该就是化妆品的残留物吧。
薛群施随后一边脱掉了全身的衣服,一边直步走到浴缸前。
在浴缸前,薛群施小心翼翼地脱掉脚上的丝袜,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盈小心,总是生怕会一不小心把那些腐肉一起脱下了,必须谨慎小心。
只见薛群施大腿处的那些腐肉都泛起灰白色了,就像那些用福尔马琳浸泡过的尸体标本一样,这可能是之前泡在雨水中过久所致,肩上的肌肉也垮塌下了一道深沟,而这应该是扛人所致的吧!
这一次,薛群施在浸泡加大了冰的用量,然后以玉女的姿态跨进浴缸里,躺下,她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冰水之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躺下,就像泡一条直了眼的冰鱼一样潜滑进了水中。
没有一点呼气的气泡,没有一丝抖动的迹象,但会随着水得波动而飘动,最关键的一点是,薛群施是睁开双眼的,睁得如同金鱼眼一样大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薛群施就缓缓地从浴缸里冒出来,伸展躯体时,她还把搁在前面的头发往后猛甩了一下,在猛甩那几秒,水珠夹着冰块从发丝中飞撒而出。
现在薛群施的肤色是死白死白的,更说不上有多光滑与弹韧了,她都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皮肤没有了血液的灌溉。
薛群施再赤裸裸地走到更衣室里,披上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三寸大小的蝴蝶结。
然后来到房间的梳妆台前,坐下,镜中自己的那棕色头发下面的年轻的额角,怨艾不平的蹙在—起的眉毛,尖尖的鼻子,无神的眼珠,结了霜的眼睫毛,眼角和嘴角之间的一道很深的泪沟,都能看得清楚。
薛群施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假指甲,然后往上次被她自己猛力剥下的指甲那个位置,涂抹着一些胶水,再粘上一块从假指甲。
薛群施为了掩饰,还不忘在假指甲上涂满比较深颜色的指甲油,例如蓝色。
第83章 奇怪的画像
这时,只见薛群施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当季热卖的化妆品。
第一步是在脸上打了一层浓厚的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