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谁也不需要知道,反正她就是公司里那个最讨人厌的“老”,比起她,大家都更喜欢和善温柔又年轻漂亮的许副总,连林董事长都是,她不应该意外。
眼角有些发烫,似乎在掉眼泪,泪水落在身上男人的脸颊上,他一直睁着眼睛,因为她的眼泪掉进他的眼睛里,他不得不闭上了眼,这在远远看来,仿佛就是认了一样。
夜晚很长很长,每个夜晚,都是安眠药或者失眠陪伴着江嘉年,今夜,好像终于可以有其他人作陪。
江嘉年身上的衣服,胡乱地去着人的衣裳,夏经灼的眼睛终于舒服了一点,勉强睁开来看她,她跨坐在他腰上,咬着下唇,映着昏黄的灯光,那西装套裙之下的曼妙身材,即便不曾褪去衣衫也不难判断出。而当她褪去了衣衫,那种力,几乎是致命的。
他看着她,有一瞬间怔住,电视里的歌手恰好唱到——“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
她似乎笑了一下,翻身躺在,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上,环住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耳垂,天边之外,她也隐约听见歌手在唱——“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毁在我手里”。
……
两个人,可能都不太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
总之,当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他们已经谁也没有再去反抗了。
一切很自然地就发生了。
最初,夏经灼是抗拒过的,甚至抗拒了多次,但没有一次成功。
这些拒绝的过程,或许可以用来说服自己日后不必内疚自责。
那么江嘉年呢?
她从未有过此刻的感受,全身心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他稍微动一下,她就浑身发麻。
很奇妙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有的独特感觉吧,难怪那么多人会追逐这些,的确很有滋味。
这样一来,她也算是没有输给林寒屿吧,他不是要结婚了吗,那很好啊,她也不再是第一次了,把第一次给了这样一个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其他方面都很完美的男人,也不算辜负。
其实一直以来,江嘉年在外人眼里都是个传统而努力的女人,她没有分多少心在外貌打扮上,更多时间用来努力工作,赚钱买房,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在下属眼里,她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着实不讨人喜欢,但凡她出现,大家都噤若寒蝉,她一走,也免不得在背后议论她几句难听话。
在公司里,下属对她更多是敬畏,对副总许欢颜,才更多是赞赏与喜爱。
这些她都不在意。
她以为无关的人如何看她不重要。
直到她得到了林寒屿要和许欢颜结婚的消息。
昏昏沉沉地睡时,江嘉年脑海中的最后一幕,仍然是那天在办公室里,许欢颜说出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林寒屿脸上那勉强的笑和眼底的遗憾。
他似乎也有没说出来的话,但到了这种时候,即便有那些话,也没说出来的必要了。
夜已经很深了。
宾馆房间的墙上挂着钟表,夏经灼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系着衬衫纽扣,偶尔抬头去看,已经早上五点钟了。
他明天不用飞,可以休息,所以不用急着离开或是去公司。
他可以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弥漫着酒气和暧昧气息的房间里休息一会。
回眸去看,女人赤着身子躺在白色的被子里,黑色的发丝缠绕着她的脸,他沉默了一会,伸手去一点点拉开她脸上的发丝,让她白皙的侧脸展现出全貌。
不是个难看的女人,甚至于,她如果稍作打扮,会非常漂亮。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经灼站起来,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根,本来想点上,却又看了一眼睡着的女人,随后缄默地走到了窗口的位置,拉开窗帘,打开露台的推拉门,走出去,关上门,这才点了烟。
明明晚上出门之前天还在下着蒙蒙细雨,这会儿却月朗星稀,夜色美丽。
天气这东西,果然和世事一样无常。
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事业型的虚伪女人,居然和对方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而他当时的感觉,竟然可耻地很不错,可能等明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会一样的后悔吧。
谁知道呢。
一根烟毕,夏经灼回到了房间里,他来到床边,刚坐下来,丢在地毯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声音不低,再继续响可能会惊醒睡着的人,那她就得提前面对眼前的残局了。
大约也不希望她提前开始后悔,夏经灼捡起手机就按了接听键,国内现在是深夜,这个时间打来电话的,如果不是和江嘉年关系不浅的,就是有时差的。
夏经灼全都猜对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但和江嘉年关系不浅,也的确有时差。
布拉格的时间比中国慢七个小时。
中国现在是凌晨五点钟,布拉格则是晚上十点。
他一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那头就有个沙哑的男声低沉道:“嘉年,你一定睡了吧。”他似乎心情不太好,语调压抑又复杂,“我不想吵醒你的,但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其实我并没有想和欢颜结婚,我一直喜欢的人,其实……”
就在男人要说出答案的时候,夏经灼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你白天再打过来吧,她正在睡觉。”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住了,半晌才惊讶道:“你是谁?嘉年呢?”
该说的他已经全都告诉了对方,其余的,就等睡着的女人自己醒过来跟对方解释好了。
夏经灼没有回答电话里的男人,而是直接挂断了。
通话结束的那一瞬,他放下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林寒屿。
夏经灼眯了眯眼,他似乎知道江嘉年晚上为什么喝那么酒了。作者的话: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多多留言撒花是我的牵挂&gt&lt
第八章
宿醉过后必然是浑身的不舒服。
不过这种不适并不会让人失忆。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江嘉年有些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身边的一幕幕景也不容许她扮演失忆者。
她昨晚的确是喝多了,醉了,但醉酒,并不会让人第二天真的完全忘记自己做过什么。
抬手按了按额角,低头看看自己被子下的身体,不着寸缕,再看看身边,男人半靠在那里看书,很自然地看书,知道她醒了也没说话,甚至都没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变分毫,书看着看着,还翻了一页。
江嘉年注意了一下,他看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书,就是酒店配在房间里的一些杂志,介绍科技方面的东西,插图都挺精美的。
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没有不辞而别,甚至没有大惊小怪地指责她昨晚的所作所为。
江嘉年很清楚,昨晚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人家留下来,强迫人家做了些什么。
虽然说最后他也没有反抗,但起因还是自己。
这是她自愿的,也是她自己引发的,怪不得别人。
“你打算坐在那看到什么时候。”
看书的人仍在看书,视线不曾往旁边移动半分,如此言语,怕是感觉到了她目不转睛的视线。
说来也是巧,他们第一次见面,在飞机上的时候,对话和现在几乎差不多。
江嘉年停滞了几秒钟,就转过身去,拉开被子换衣服。
她的衣服没丢的满地都是,相反,还整整齐齐地叠在她枕头这一边,不难猜出是谁做的。
吸了口气,将衣服快速穿好,这期间难免有些尴尬,也会担心身后的男人看她,可再想想,昨晚什么该看的都看过了,现在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而且夏经灼并不是那种急色鬼,他一直在看书,就是怕江嘉年不好意思开口说让他回避一下,他把视线定在书上,她多少会舒服一点。
她很快就穿妥了衣裳,半蹲在床边收拾自己的东西。手机、手表,发卡等私人物品都在柜子上摆着,一样一样有条有理地分开,她依次收起来,收着收着还能联想到夏经灼帮她摆放这些东西时的模样。
晃了晃头,江嘉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快速完成了这一切,终于抬起眼去看了躺着的男人。
他应该早就穿好了衣服,衬衫上不太干净,可以看到一些污渍,江嘉年脸一红,就知道那是自己干的,她站起来,迟疑几秒低声说:“那个,衣服用不用我帮你处理一下。”
夏经灼终于从书本里抬起了头,微微侧眸斜睨着床边站着的拘谨女人,昨晚的威风凛凛全都不见了,像只谨小慎微的鸟儿一样,他一点点收回视线,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衬衫,从起来,放下书本,一颗一颗衬衫扣子,然后赤着上身转过来,把衬衣来丢给她。
“有劳了。”
他足够礼貌客气了,虽然语调依旧冷得掉冰渣。
江嘉年没言语,只是点了一下头,拿着他的衬衫和自己的背包去了洗手间。
门口的衣柜打开着,里面有一面镜子,镜子里倒映着洗手间里的情形,夏经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江嘉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大约是一些水,摘掉瓶子盖帽之后,她用瓶子的喷雾一点点喷衬衫上有污渍的地方,随后拿起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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