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贞渝快速说了楼层,就朝门口走去,“三叔,我下来接你吧。”
当再次见到这个爷爷一直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三叔,前世季贞渝不敢肯定,可这一世,她却是能明白爷爷为什么要选三叔,三叔的确就有这个能力,那是季佑染季海琼的父亲怎么都达不到的高度。
“你爸呢?”寒暄过后,季忻站在客厅,搜寻季恪的身影。
三叔比父亲要小五岁,他的妻儿因为他常年在外,也都在外省生活上学。
“在书房,三叔你跟我来。”季贞渝准备带着三叔到书房去,不想这个时候父亲这个时候却是从书房出来了。
父亲先是看了看三叔,那眼神像是在透过三叔看什么人,“到书房我们单独谈谈吧。”
季忻点头,“哎好,三哥。”
这声三哥叫得季恪的脸色略微有些变色,季家人排行按季忻的年龄就是在家排老三,但季忻现在却叫季恪为三哥,显然他是一直都把季恪当为哥哥的。
汤亦平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抱着季贞渝哭道:“你爸爸这些年心里其实真的很苦。”
三叔不知道跟父亲谈了什么,季贞渝只知道父亲同意去季家参加葬礼。
这一次因为有三叔的缘故,季家人不敢再拦着他们,葬礼上,因为有其余亲朋好友在场,季家人依旧还保持着那虚伪的面孔,谁都没有撕破脸皮,直到晚上,所有人都走了,那丑陋的脸皮才露出来。
只听任佩道:“三弟,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大嫂我先前就已经说过了这是我三哥,父亲在世时就希望三哥能回季家,也是我不孝,到这个时候才把三哥劝回来,你说的什么人是只得谁,是你身边的那个女婿吗?”
没错,这一次,季佑染竟然公然把沈延带回季家了!
沈延是刚刚才来不久,季贞渝也才看见他一会儿,短短几天不见,沈延的神色要有多疲惫就有多疲惫。
“三弟你说什么胡话,你哪有什么三哥,你只有大哥和二哥!”染父见此,忍不住脸色一沉,站出来为任佩撑腰。
琼父见此,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三弟,你在说什么!马上我们全家要开会,还请你把陌生人给请出去!”
世人都是如此,柿子捡软的捏,欺软怕硬,或许是季忻许久没有在季家待过,所有人很多人都忘记季忻原来的脾气了!
季贞渝知道虽然表面上三叔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真正遇上事儿,三叔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或者说,三叔正因为有他人不具备的气势,才能被爷爷一直寄予厚望。
“管家呢!都死了么,给我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不孝女撵出去,还有她的奸夫,站在这里,简直污了季家这块地方!”管家早就不是原来如听从任佩的那个管家,在季佑染出了这种事儿之后,爷爷早就在季贞渝的劝导下,换掉了原来的管家,现如今的管家是爷爷亲自选得人,是从季氏集团请的老人,可以说跟了爷爷一辈子,算是十分忠心耿耿的了。
“我看谁敢!”染父不甘示弱,他是季家的大儿子,父亲死了,他就是主心骨,什么时候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弟弟可以当着他的面儿对他的女儿说出这种话,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染父怎么能忍!
“大哥,我敬你比我大,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时把你这个逆女给我撵出季家,二是你们一家人都给我滚出季家!”
“季忻你凭什么,季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琼父不甘心的讨伐道。
“就凭我手中有季家的私印!”不知道何时季忻拿出了让季家所有人的眼红的东西。
染父当即就忍不住了,指着季忻一个劲儿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假的肯定是假的!”
“大哥若是不信尽管找人来坚定,总之,现在,季家我做主!”季忻冷笑着,“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
管家点头,很快从外面找来了保镖,就朝季佑染走去。
“爸,爸,你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不能!”季佑染反抗,一个劲儿的拉住染父的手,不停的求救。
染父阴沉着脸色,“季忻,你不要太过分!今天是爸的葬礼,你当真要做得这么难看!”
“我倒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难看!”
“行,你当真要给我难堪!”染父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诡异,看季忻与季贞渝一行人带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得意。
季忻皱了皱眉,心下立即就起了防备。
☆、第057章 见面
与此同时季家大门外,站满了特警,为首的正是文烨,他一身剪裁有致的西装,看起来十分绅士,精心打扮过的头发被发胶牢牢的固定在脑后,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形成一种十分惹眼的比较,他问身旁的人,“里面什么情况?”
“文先生,季忻手中有季家的私印。”
文烨脸色一沉,“他是怎么拿到的,不说这东西在季老爷子手中吗?”
这东西据说是被季老爷子私自藏起来,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东西只此一份,往日都被放在季老爷子手中。只有需要签署重要文件季老爷子才会拿出来。而如今随着季老爷子的去世,季家人翻遍了老爷子的物品,却怎么都没有找到这个私印,如今却出现在季忻手中,如何能不让人觉得奇怪。
当时染父可是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这个东西他绝对会拿到手,如今怎么的就出现在季忻手中,这在文烨看来是有些棘手的。
“先进去再说吧。”文烨看着季家的大门,今日不管有没有私印,这季家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此刻季家大堂管家正拉着季佑染往门外走,门口传来的文烨到来的消息。
染父嘴边的笑意渐渐荡开来,亲手把女儿从管家手中拉过来,他漫不经心的瞧着季忻,慢条斯理道:“三弟,这胜负还未分,谁赢谁输得看最后。”
季忻早就注意到染父时不时注意门口,冷冷的瞧了染父一眼,看向大门口。
文烨踏着黑夜的光辉缓缓走来。
“文烨!”这边季佑染忍不住喊了一声。
文烨闻声望过来,见着季佑染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不过再转眼,瞧见身旁的沈延,那神色怎么都温柔不起来,沈延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此,文烨没有回应季佑染的呼唤。
“这就是季三爷吧,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真是可惜,没有见到季老爷子最后一面。”文烨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笔直的双腿交叠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由此蔓延开来。
季忻笑着,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他也坐下来,“敢问这位是?”他也看见了文烨身后的那些特警,响起之前听过的信息,文烨,文家这几年着重培养的人。
“文烨!”文烨也笑着,眼角的轮廓看这样有些渗人。
“原来是文先生。”季忻点了点头,表示礼貌,随即他伸出一只手,“不过,葬礼已经结束了,文先生请吧,我们季家现在不不招待外人。”
文烨又换了一条腿搭着,眼中阴暗不明,“现在的季家已经是季三爷做主了吗?”说这话时,他把眼神转向了一旁的染父。
染父连忙站出来,“文先生你来的正好,三弟不知道从何处拿了一个私印出来,我们大家都知道,私印一直在老爷子身上,而我也清楚,老爷子死之前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这私印无论如何也都还在季家,不会出现在三弟身上,所以我怀疑那私印是假的,刚刚三弟仗着手中个有私印想把佑染赶出家门,我实在无奈,敢问文先生在这方面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哦,原来是这样。”文烨在染父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点点头,最后他才开口,意味深长道。
季忻到现在要是还不明白这文烨就是染父最终的王牌那就是真的白混了,文烨喜欢季佑染,帮染父夺权倒也正常,不过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就只是季佑染那么简单,还是不止如此,比如说,他闹出这种排场,连特警都请来了,难道就仅仅为了季佑染?季忻怎么都不相信!
他总感觉染父是引狼入室。
“既然这样,那季三爷,把你的私印拿出来瞧瞧。”文烨的语气乖张,面色冷冽。
季忻平淡的看着他,“文先生这是我们季家的私事,恐怕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文烨闻言瞥了季忻一眼,突然一笑,从位置上站起来,“你说的对,本来这事我的确没有过问的权力,但是巧了,你大哥早就委托我处理此事。”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授权书,当时你大哥是季家最大的股东,有权利授权我,这个授权书是政府认定的,所以说即使你现在那这季家的私印,我身为你大哥嘱托的授权人,有权利质疑你手中私印的真假。”
做买卖的,最怕的其实不是对手,是掌握这个国度规则的管理者,通俗来说也就是政府,政府如果想要你活不下去,那你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有些时候仅仅只是一些简单的文件,政府批不下来,你这企业就别想干下去,所以说在华夏,即使是这个豪门家族再嚣张,再强大,在政府面前都渺小的如一粒沙土,政府随便伸伸小指头就可以把你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