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贞渝不知道怎么出了季家大院。
“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高邈站在她身边问道。
季贞渝幡然回过神来,看着高邈,“你还没走啊。”
“没有,你爷爷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你今天已经浪费一天的时间了,别再耽误你了。”
高邈停下脚步,季贞渝好奇转过头看他。
“你完全不用觉得麻烦我,我是自愿的,你该明白我的心思,我想你爷爷也跟你说了余观,你要想清楚。”他一身休闲服,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很多,她记得两年前,她根本不用仰望他,而她现在需要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所以说你今天?”季贞渝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你爷爷找我过来的,你爷爷想撮合我和你。”高邈坦然道。
面对他如此态度,季贞渝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别过眼去,“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高邈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说着。
她愣了愣,其实这也是她一直在想问题,高邈不是不优秀,相反他很优秀,可是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前世他们二人除了生意上有些交际,其他就如同陌生人,这一世高邈给她的态度,真的让她很不理解。
“为什么?”她不解问。
“这可能已经成为一直执念,我从小就是听着你的名字长大的,我感觉一直都在我前面,而我一直都在追赶着你,无时无刻你的名字不在我耳边提醒着我,要是不快马加鞭,你可能就走了,走远了我再也追不上。”
“那你以为这是爱吗?”
“不是吗,那你又懂爱?你又懂你为什么喜欢余观?”
季贞渝说不出来什么是爱,就是她活了两辈子还是这样子,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高邈不爱她。
“你送我回去吧。”
到了他小区,季贞渝邀请他到楼上去看看小土豆,高邈很是惊讶。
“怎么,你有事儿忙?”
高邈跟她上了楼,家里只有小土豆、她的老师还有鲁阿姨在做饭,她去书房喊小土豆,“你高邈哥哥来看你了。”
小土豆一听,一高兴差点没站稳:“高邈来啦!”
与此同时高邈已经走过来,把小土豆抱起来。“这几天你有没有好好上课?”
“有啊,高邈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观哥哥也不来,你们两个真的是气死我了!”
季贞渝笑了笑,“你胡说什么,余观昨天不是才带你出去玩过?”
“阿渝姐姐你不要拆穿我嘛。”
小土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最近是越来越狡猾,很多时候让人啼笑皆非。
对面楼上,余观坐在窗前,听着高铭禀报今日季贞渝一下午的行程,说到这其中一直与高邈在一起,直到现在高邈都还在她家的时候,余观猛地站起身来!
“二爷,现在去季小姐家里吗?”
余观转眼问他:“去她家做什么?”
“你不去阻止高邈靠近季小姐?”
“有什么用,这种事儿我以前还没有少干吗?”余观绝对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有些事情失败过了,就得学会寻找新的法子突破。
“那你这是要去……”
——
鲁阿姨饭做好了,季贞渝邀请高邈在家吃点,毕竟在季家因为提起余观的事儿,根本没有吃好,高邈欣然答应下来,几人正准备吃饭,高邈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先去接个电话。”高邈看了看,是自己的私人秘书打来的。
季贞渝去厨房拿了筷子。
小土豆用自己的小勺子翘着碗,“阿渝姐姐我今天可以让高邈哥哥喂我吗?”
“你自己跟你高邈哥哥说。”
“高邈哥哥,你打完电话了吗?”小土豆伸长脖子问道。
高邈这才脸色沉沉的从阳台走进来,他看着正在摆碗筷的季贞渝道:“我恐怕不能留下来吃饭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季贞渝察觉到高邈语气中的凝重。
“公司出了点事,不过是小事哦,我很快就可以解决,我先走了。”
“啊,那高邈哥哥你下次再来喂我好不好?”
“行。”高邈走过来摸了摸小土豆的头,“你好好吃饭,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好不好?”
“恩。”小土豆高兴的重重点头。
高邈下了楼,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走到一半,他却停了下来,看着对面站在他车边的人,“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高邈如果还不明白自己公司出事儿是因为谁,那他就真的太蠢了!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
“你觉得你用这种法子就能阻止我?”高邈觉得余观很幼稚!
“不能,不过总会让你顾忌一点,不要随便随便就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余观早就看高邈不顺眼。
高邈冷笑,“你也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对付你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我觉得够了,你自己不也是吗?你在季汉昌面前说我多少坏话你自己清楚!”
“我不觉得那是坏话,那是事实,你知道今天季汉昌做了什么,他劝阿渝别跟你在一起,我当时就现在现场。”高邈云淡风轻道。
余观点点头,笑着,“哦,我就说最近为什么季汉昌到处在问我的私事儿,感情还真的是你在这里挑唆。”
“阿渝很尊敬他爷爷,这事儿我倒是看你怎么解决!”
余观听着这一句句的阿渝,总觉得很不舒服,“这次我下三滥的手段也用得很到位,我也看你怎么解决!”
——
这日季贞渝听到一个消息,那位郑经理还是与她夫人离婚了,理由是那位出轨已经到一定地步,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季贞渝第一反应这就是这孩子是不是季怀的。
于真真告诉她,的确是季怀的。
季贞渝不知道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季佑染这事儿,爷爷听见都被气成这样,那季怀呢,毕竟他还是爷爷的亲生儿子。
因为此,准备了好几日的新计划都没有谈得成,因为需要这个项目的担保人郑经理在场,否则她和沈延根本达不成最终意见,据说郑经理是去打离婚官司了,这件事被彻底爆出来还是得是郑经理终于忍不住,也顾不了什么邓家的势力。
其实季贞渝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儿,其实说起来这件事被爆出来,郑经理和他夫人离婚也不一定就是郑经理吃亏,俗话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邓家是在乎名声的,可郑经理孤身一个人可不在乎什么名声,他要的很简单就只有势力!
如今妻子都没了,那么郑经理要的也就是势力了。
但因为郑经理离婚这件事,就会牵扯到许多利益的划分,不少人都觉得郑经理大势已去,他在齐林的权力迟早会被架空,以往跟郑经理合作的不少合作商都在寻思着要不要终止那些合同的期限,如果不终止,到时候郑经理倒是拍拍屁股走人,把这个大任随便一扔,扔到那些不懂行情的人身上,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其实这也应该是季贞渝该考虑的问题,到底该不该跟郑经理终止合约。
沈延与她现在是合作关系,按理说,沈延的决定对她很重要,但沈延却一直不动声色,对于这件事只字不提。
这一天,她与沈延又坐在一间办公室,她问沈延:“你准备还继续与郑经理这合约?”
“不然呢,我们之前做了这么多努力,绝对不能白费。”
季贞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延的每一丝表情,直到断定她沈延这话不假,心里才彻底放下心来,其实她怕的还是沈延突然反悔,倒不是说这件事沈延反悔就不需要承受代价,关键还是沈延一直仇视她,若是在这种关头,不想自身的利益,光想着报仇的一时之快,那她可能就要承受不小代价。
她跟沈延可以说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种时候最明智的选择还是二人联合起来,谁都不能有异心,不然后果绝对是很沉重的打击。
她一时间倒是觉得沈延还是挺理智的。
沈延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放心,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自掘坟墓,我懂这其中的道理。”
“你知道就好。”她说完就要离开,沈延却把她喊住。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季贞渝瞅着他,心平气和,“你想问我两年前为什么要对你这么狠?”
“恩,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沈延问这个问题纯粹的是多余,难道要她说前世那些事儿吗?
“那你总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恨季佑染?”沈延不停地追问。
季贞渝依旧拒绝回答,出了办公室。
沈延敛下脸上的神色,眉头紧锁。
回到家,季佑染正坐在餐桌边看手机,见他回来,连忙走过来,“我听说郑经理离婚了?”
“恩,是离了,这几天他都在准备打离婚官司,没有到公司来。”沈延疲惫的换下鞋子,朝客厅走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这合同还继续吗。”
“不继续又能怎么样,我们都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了!”沈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