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想她会遭遇什么,还有我们的孩子。每每一想到她有什么不测,我全身便似坠入冰窖,从手到头冰冷发颤。
青海很大,有些地方很荒凉,我们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找,半年后,我的身体终于熬不住了,高烧持续一周,送到医院时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再清醒时,我彻底失去光明。
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她。
她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不通,明明我们都说好的。
她答应过我,永远会在原地等我,即便等到白发苍苍……她骗我。
她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呢?
我开始睡不着,有时撑不住了会睡着,半夜又会被噩梦惊醒,就再无睡意,人更是憔悴不堪。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并没有放弃,我必须找到她,既便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我要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身体好点后,我让小刘带着我辗转在西北小县里。
有一天,在街上,小刘去给我买水,我站在路边等他。转身时,撞到一个女的,那女的声音有点嘶哑却让我心突突跳了一下,可很快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我耳膜,随后把那个女的带走,莫明一阵失望。
我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心口再次撕裂般痛了起来……童童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你可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当我再次晕倒下来,小刘在也不敢带着我继续找下去,通知了老爷子。老爷子派人强制把我带回京,我在医院里呆了两月,身体才逐渐恢复。
随着公司出现危机。
那一年多,我为了找她,几乎没有过问公司的事,公司被人钻了空子,资金周转困难出现从未有过的危机,银行拒贷,因为我的情况股票也一直在跌,公司上下一团乱。
欧阳雪来了电话,说她父亲想见我一面,让过去吃饭,我答应了。欧阳雪的父亲主要做超市链锁,也投资酒店、度假村等,欧氏集团在国内也是响当当的。
那天晚上吃完饭,欧爸爸把我请进书房,很是委婉的说迟早都是一家人,恒远遇到了困难,他岂能不帮,问我需要多少资金尽管开口。说到这,他又‘但是’了一下,说我跟小雪订婚一年多两人岁数都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话说的委婉,意思却明确,只有结了婚才是真真的一家人,他才会毫无顾虑的帮这个忙。我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在医院住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怎么想也想不通,那她是想报复我吗?很快又被我否定了,从我们两情相通后,与她的每一次,我都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爱,我能肯定她是爱我的,那她爱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呢?
这个问题缠了我一年多,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还有这一年多不管是网上,电视上,广播里几乎每天都有她的寻人启示,我想只要她还活着,不可能没看到,而她一直没有出来,那就是有意躲着。
或许我跟欧阳雪结婚能把她引出来。
当时这个念头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欧爸爸。回去后,我有一种背水一战最后一搏的兴奋。
说是一搏,其实就是一赌,还是一个未知的赌局。
在婚期将至那两天,顾一晟从国外给我来了一个越洋电话,他说我若是娶了欧阳雪决对会后悔一辈子,他会让我戴一辈子的绿帽。
切!
我不为所动。
婚礼当天,我一早醒来,虽然那时白天黑夜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可生物钟不变,也让我能准确的辨别出来。
换礼服的时候,我问小刘她会不会出现?小刘被我问的有点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吱呜半天不知道怎么答。
这个问题昨天我也问若溪,那丫头嘴毒,说我若是为了引她出来才结的婚那还是早点死心,说我眼瞎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也没见她蹦出来,怎么可能因为我结婚而跑出来呢。
丫头这话真是毒,直扎我心口,戳的我痛死,让我心灰意冷。
她刚消失那段时间,我怕她出意外,利用老爷子的关系托人在青海公安局找人,让留意意外死亡、自杀、他杀……等各种死亡事件,只要是女的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的都要报给我。
每次收到消息,我都心惊胆战,生怕看到照片里的人跟她长的一样。几个月过去了,收到过十几张,并没有她。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陷入悲凉之中。
由此可见她是故意躲起来的。
所以我想我只能赌一次,虽然赌的筹码有点大,可我已穷驴技短,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可置信的是,她真的出现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邹子琛番外(23)
不可置信的是,她真的出现了。
更让我难以相信的是,她竟然不认的我,身边还多出一个男人来,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刀,一刀刀的剜着,痛的无以呼吸。
医生的诊判,说她患有神精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心疯,这种病一般是受了重大刺激或打击一时无法承受才会出现的病症。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把我给忘了。这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特别是听着她对那个男人亲呢的称呼,依恋的求助,我觉的自己也要疯了。
在极度悲痛之后,我冷静了下来。
一年多来从未有过的冷静。
想要把她重新找回来,那我必须先去手术,只有治好了眼睛我才能看到她,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见到她。
很快我去了美国,在去之前,我让小刘去查那个男人,让小陈把她给我盯牢了,决不能再让她从我眼皮底消失。
我想,只要她在北京,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因为她的出现,我与欧阳雪的婚礼成了闹剧,可我当时哪里顾的了那么多。事后,欧阳雪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我要出国时,提出跟我一块去,因为她不想面对那些八卦舆论。
欧阳雪是公众人物,虽然婚礼那天没有邀请媒体,但这世界本就没有不通风的墙,第二天网上就有好流言出来。我心下有愧也不好拒绝,一同出国反而能为她辟谣,所以也就同意了。
手术那天早上,我给小陈打了电话,他说,她还在北京,那个男的开了一家小餐馆,她每天都跟着去。
听她还在北京,我心安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我要是再晚来两个月就不乐观了。术后为防感染,我必须在icu病房观察一周。而我为了能尽快好起来,也很配合医生。欧阳雪每天来,也只能在隔着玻璃窗看我一眼。
一星期后我转出icu病房,注意的事项很多,必须静养。欧阳雪陪了我一个月,被我赶跑了。那一个月我恢复的很好,但医生说必须在观察一个月。
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就有点难熬了,因为小阵传过来的照片,好多都是那个男的跟她牵手或相拥或相视而笑的照片,看的我肝火旺胜。一个月后,要出院时,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发现我视力有所下降,有点担心术后不良的症状发生,让我再观察一星期,那时我怎么也呆不下去了。两个月已是我的极限,我归心似箭。
回国后,小刘把那个男的祖宗十八代几乎查了个遍,我才知道他叫李文斌,家住在西宁一个偏僻的村庄里,经过小刘查实,她曾经在他家住过,为什么会在他家住过?小刘在村里打听了一下,村民说她投湖被李家救了,后来就一直住在李家。
投湖?她怎么会去投湖?
我犹如晴天霹雳。
那孩子呢?
那一刻我恨不能立马把她抓过来问个清楚,最终我忍住了。
我详详细细看着小陈拍回来的那些照片,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照片里,她一人独处时,神情虽漠然,可那双眼并不空洞,不像是什么也不记的……疯掉的人。还有她跟李文武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她有痴呆的样子。
我心生疑惑,同时也有了试探的心。
那天我让小刘小阵去把她‘请’来。果然,一试她便露了馅,她早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我不敢多想,一想到她早已清醒却一直没来找我,我就有种被人用尖刀捅的疼痛。
我装着不认的她,问她,到底是我什么人?她说,她是我仇人的女儿。随着她又说,是她父亲害死了我父母,所以我恨她,一直想要报复她。
我心想,难到她知道了我是叶哲?所以她以为我在骗她才离开的。
我没法在装下去了,问她为什么要骗我?
她惊愕的望着我,显然也看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失忆。
而我的逼问,还有十万个为什么?她再没回应,只是咬唇,眼里含着薄雾与我冷眼相对视着。
我差点没被她气疯。
我让小刘把她带去三楼,再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她休想离开这里。
随后我把若溪叫了过来,想让她去劝她。
晚饭的时候,她跟若溪从楼上下来,明显神色好了很多。在餐厅我问她想清楚了没有,她跟我装愣,我说饭后我要知道真相。她垂下了头没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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