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昱靠近她,端详着她的脸庞,开口,“你做了*?”
时欢抽了一口气,“什么?”
“你刚刚叫牀了。”
时欢一下子愣在那儿,怎么……可能。
兰时昱看到她这幅表情,不禁声音抬高,“你真的做了*,小/妞儿,你在我的车里做椿梦,我还衣衫完整的坐在你旁边,这传出去是不是有损我的面子?”
时欢呼了一口气,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只是梦到了文渝北,然后又梦到了昨晚那羞耻的一幕……
“兰公子,就算是做*,那对象也是你,毕竟我睡前看到的是你。”
有道理。
兰时昱暗暗一笑,凑过去,“椿梦里,我对你做了什么?”
这张脸还真是好看,不像是封煜乘的沉稳和锋芒,只是很邪,有人说,看一个人从脸就能看出他是不是池中之物,封煜乘不是,兰时昱也不是。
她勾唇,“梦见……你被阉了。”
推门下车,前面就是她的别墅小区,没有睡好,全身酸软。
才走,身后,兰时昱喊道,“时小姐,做我女朋友,如何?”
时欢站定,背对着他,脸色淡然。一转过去,脸上就已然升起了嫣然的笑意,“做你女朋友,我有什么好处?”
兰时昱推门下车,走到时欢的面前,伸手,把她身上的衣服包好,随手拢了拢她掉在脸颊脸庞的黑发,“有很多好处,享用不尽的好处。”
那漂亮的桃花眼有一种被风掠过琼花似的惊艳,落在她的身上,有种让人*的磁场。
兰二,一个留恋花丛的阔家少爷,说这种话早就已经得心应手,所以纵是时欢从他的脸上也没看出他说这话的真假。
有那么一瞬间,时欢是想拒绝的。兰时昱,在社会上爬滚摸打多年,眼睛里依然有一点纯粹的干净东西,不知道是他掩盖的很好,还是真的没有被这世俗沾染透。
她真的要利用他么?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宰了兰朝阳,你就自由了……’
这话一瞬间跳跃到了脑子里,心里抽痛着,她低头,轻轻颔首,“好。”
这么一个动作,莫名的透着娇羞的模样,惹得男人把她抱到了怀里,沉沉的嗓音在她的耳测,“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就是我的人,有谁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欺负回去。”
时欢再次点头,这个怀抱真温暖,干净清新的好闻,没有咄咄逼人的冷香。
他抱了一会儿,退开,看着她的脸,手指在时欢的脸上摩擦,道不尽的温柔,可语气确实霸道的,“以后不许和臭男人说话,更不许和臭男人见面!”
这个臭男人指的就是……封煜乘。
时欢,“……”这才刚刚开始,就给她定了条条框框?
他强硬的抬起时欢的下巴,慢慢低头下去……时欢多少有些紧张的,她还没有练到那种为了目的而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
他好看的唇已经到了面门,味道很好闻……时欢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可兰时昱并没有吻下去,盯着她的神色,眸,深深浅浅的都是让人看不懂的光芒。本想吻她的唇,最后改变了地点,吻到了眉心。
啵。
时欢怔了怔,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兰时昱松开她,“进去吧,好好休息。”
时欢点头,裹着他的衣服进了小区。
兰时昱靠在车门,看她消失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的绷起来!
最后变成了如同这冷天的潇素,莫名的火气直充脑门!
他不知道这股火气是从何处而来,是因为他提出当女朋友时,她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很平淡,还是说他要吻她时,她的肢体表现出来的抗拒!!
一个人无论在怎么演,她的下意识和肢体是骗不了人的!!她在抗拒他。
她不爱他,又或者说,她根本不喜欢他,却还要接近他!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认识她这么久,一次她的真性情都没有见过,从来没有过!
兰时昱薄唇紧绷,打开门,上车,时欢,你要是想和本少爷玩感情,我陪你好好玩,看谁先认输!
谁动了真心,谁就输了……
正好电话响,他接通,女人娇嗲的声音传来,他一听,厌烦的打断,“想男人了?买根电动棒自己解决,老子不是按摩器!”
挂断。
几秒后,电话又响。
他烦躁的接过,“怎么,是要我送你电动棒还是一车的男人,你自己选!”
那一头,顿了一下,然后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兰二,你还有这种癖好?电动棒?”
是……大哥。
兰时昱启动车子,手机开免提,扔在一旁,气息一沉,把方才伸起来的火气通通消灭,“大哥,电动棒我没有,女人我倒是给你找一堆。”
“我不需要,很久没有回国,不带我去转转?”
“改天吧,今天没有心情。”
“我真是好奇,你还有没有心情的时候。”
兰时昱转眼,清冷一笑,“我是人,又不是木头。”
“开个玩笑,我就等着兰家二少带我去风花雪月。”
兰家二少……这称呼。
“在兰家,我只能是个……庶出的。”
“有何区别,你正得*呢。好了,别废话,明晚吧。”
“嗯。”
兰时昱嗯了声,挂断,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转瞬即逝。
……
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在车上小小的眯了一会儿,醒来就去找孩子,陪着她玩了近一个小时,胳膊有伤,也实在是不方便。
时月在这里倒也是有一点好处的,比如说……对孩子很有耐心。
九点半,她去换衣服,要去一躺公司。
她在房间里换衣服时,时月进来看到了她肿起来的胳膊,好看的红唇有轻笑泄出来,“你说这世界上能伤你的男人是不是只有师父了?”
时欢未语,胳膊有伤,不好穿有袖子的衣服,便只有无袖背心,外面罩一件稍厚一点的长款羽绒服。
换好后,对着镜子照了一照,从镜子里看向时月。她也二十好几,却没有谈过恋爱,就只是跟着自己,父亲把她抱回来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做个伴,对时月来说,未免有点不公平。
时月亦没有家仇大恨,何必要那么多的束缚。
她走过去,轻道:“时月,你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脱离那个家……其实这是我的事,你根本没有必要插手,你可以去过你的日子。”
时月看着她的脸,怔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头一靠,倒在门框上,神色苍凉:“我想过的日子,你明白是什么,我已经过不了了。”
她想过的日子就是和文渝北在一起,时欢明白。
她秋眸里拂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在怨恨我,所以三番两次的在我面前提文渝北。时月,我希望你搞清楚,纵是没有我,文渝北也不可能喜欢你。”
她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时月提文渝北是因为喜欢他,那封煜乘在她的面前数次提文渝北,又是因为什么。
她以为时月会生气,其实没有。
眸光一暗,低低一笑,苦涩中也有着一丝坦然,“那确实,我清楚的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对你们搞过破坏不是?”
时欢沉默,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听到时月这句话,她方才惊觉她爱文渝北,极深。
如果说失恋是天崩地裂,那么暗恋就是细水长流,慢慢的吞噬着你的心灵……
……
SS心理咨询处。
时欢到达公司没一会儿,欧阳询就带着凌启过来。
凌启的神色比起上次来要好很多,客户来,时欢自然是夹道欢迎。
她把凌启带进了办公室……心里有执念的男人,好像话都很少。不,也并不是说话少,而是心里有话却吐不出来。他的悔恨他的感觉以及他的痛苦,都在那日渐削瘦的身体里。
时欢葱白的手指翻跃着桌子上的书,静静的等着他开口……哪怕是说一个字也好,可是没有……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直到下班,欧阳询过来把他接走。
时欢收拾一下办公桌面,舒兰不在办公室里,许是已经去吃饭。她也下楼,在楼下的酒店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刚坐上去,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常用的手机在那一晚落在了封煜乘的车里……估计是被他扔了,这一支是备用机。
“中午好。”接通,她的声音清浅,顺便叫来服务员指着墙壁上的那个宣传套餐,来一套。
兰时昱也正从自己的公司里出来,站在电梯前对着镜子扒了扒自己一头飘顺的黑发,眉梢扬起:“好好吃饭,今天有点事情不能接你下班,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
时欢从玻璃处看着外面灿烂的光圈,空气里隐隐还飘浮着颗粒灰尘,她侧头,玻璃处恍恍惚惚的倒印着她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庞,“这么周到?”
“当然,做我的女朋友,必须享受贴身的一流服务。”
那一头的女人笑了一下,那清吟的笑声从话筒里一下子流泄出来,冲击到兰时昱的耳膜,直达神经末梢。电梯门已开,他却迟迟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