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从背后拥着我。
心里不忍吧,我又重新翻身回去,没一会儿便被他捞进了怀里。
这晚他好在老实,只是拥着我睡觉,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天傅容庭带着苏姗去了医院,我也不知道什么结果,他没跟我说,我也没问。
我们每天就这样过着平凡又平淡的日子,他每天都会准时回来,没再去应酬,有时会给我做晚饭,如果我下晚班,还有夜宵等着我。
人是按时回来了,但如此大的一家公司,每天如此多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完,他每夜都要在书房里忙到深夜,有时我看不过去了,会提醒他不要太晚了,或者给他煮点咖啡,泡杯茶给他。
苏姗有时半夜会打电话来,又是痛苦之色,只是这次傅容庭没再过去了,只是叫了杜奕伟过去,不管苏姗什么时候打电话,他都没有再过去,只是到了定期去医院检查时,他还是会带着苏姗过去。
我知道傅容庭做这一切为的是想挽留我,用强的不行,他就用了这软办法,而我也正好吃这一套。
日子在油烟味中飘散,在浓醇的咖啡中消散。
离协议还有一个月不到,我依然没有松口,他也依然没有开口说我一直等的那句话。
我不由得开始失落。
九月八号,我们回了老宅,老夫人见我们目前还好好的,心里宽慰了不少,傅宛如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听说怀的还是男孩,楚天逸高兴不已,梁秀琴让厨房里变着花样给傅宛如做吃的。
家里有了一个孕妇,当然也就会盯着我的肚子,我这傅少夫人的位置本就做得岌岌可危,傅振华原本对我这个儿媳妇没好感,只是表面处着还行,知道我母亲跟妹妹的事后,而我又可能不会生,也是让傅容庭跟我离婚。
傅容庭握着我的手,面无表情的说:“这辈子没有孩子,我傅容庭的妻子也只能是她。”
我侧头看了看他,侧脸的轮廓刀刻般深邃分明,语气不轻不重,不冷不淡,字字落在我的心口,又是那样的沉重,让我错愕不已。
老夫人虽然不想我们离婚,但若真没有孩子,我想她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毕竟这傅家庞大的产业总不能没有一个继承人,楚天逸就算是对傅宛如再好,入赘了傅家,那也是姓楚,不姓傅。
傅振华脸色难看:“容庭,这句话你也就当哄老婆的话就行了,还真能让傅家绝后不成,当初你若是坦白楼笙的背景,估计她也进不了这个门,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事,这连孩子都生不了,那还算一个女人?”
傅容庭的脸色更冷了,老夫人冷喝了一声:“吃个饭也不让人安生是不是?真当老婆子当不了这个家,做不了主?现在医学如此发达,傅家怎么可能绝了后,谁要是再提,就给我滚出这个家门。”
当初老夫人也曾这样说过,谁敢再提,她不会轻饶,傅宛如已经闭嘴,但傅振华毕竟是我的长辈,我跟傅容庭闹离婚的事只有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如此疼我,我自然不会让老夫人为难。
“爸,你不用担心,再有一个月,如果我怀不了,我会主动跟容庭离婚。”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我又补充了一句:“净身出户。”
这只不过是一个托词,如果到时避免不了离婚,用不能怀孕为理由,也算给了大家一个说词。
当然,我这是在逼傅容庭,被医生诊断我是难孕体质,这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怀上了,既然傅容庭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依照合同离开也罢。
该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老夫人也知道这其中原委,也不好说什么,只重重叹息一声离席,傅宛如最为得意:“楼笙,这话可说你自己说的,别到时说我们傅家欺人太甚。”
“是我说的。”我没敢看傅容庭的表情,将手抽了回来上楼。
第114章:敢砸了傅容庭的地盘
回了房间一会儿,傅容庭一脸怒意的上来。大手像钳子一样扼住我的手腕:“楼笙。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的纵容也是有限度,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傅少夫人是多少人想要的位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还真以为一张破协议能让你获得自由?我告诉你,在我傅容庭这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相对于傅容庭的怒气。我十分平静,平静地迎上他的眸子。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盯着他,因为我无话可说。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要的只是那一颗心而已。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死也要从我身边离开?”见我不说话。傅容庭气急败坏,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那里正好戴着他送的海洋之星。被他捏的镶入肉里,钻心的疼。
我咬着牙说:“傅容庭。这条命当初是你救的,若你想要,还给你又如何。”
他眸子里噙着一抹寒光。堪比北城那十二月最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可傅容庭,我也曾想活得糊涂,但苏姗让我感到了危机,你这颗摇摆不定的心,我要是握不住,那我就选择放手。
杨欢让我别步她的后尘,我自然也不想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坐在正室的位子上,守着冰冷的房子,等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回家的人,跟外面那些彩旗勾心斗角,你争我抢。
明知这世上本没什么爱情,却还是要去寻求,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无法遇到的东西,我就是如此偏执的去寻着。
傅容庭鹰隼般的眸子紧锁着我,那眼里的光仿佛要将我的身子穿透。
他表情淡漠到几乎冷漠,下巴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我,摔门离去。
我全身的力气在他松开我那一瞬仿佛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兀自扯了扯嘴角,傅容庭,你又怎会不知我想要什么。
可我要的,你不敢给。
傅容庭的摔门声自然是惊动了傅家人,可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之前我也跟老夫人说明了,她不会再插手,至于其他人,巴不得我跟傅容庭离婚,自然是不会来看看。
在老宅住了一晚,第二天我照常回去,沈晨南来店里找我吃饭,说是丫丫想我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拒绝了,现在我心里已经够乱了,只要安心的等着那天到来。
傅容庭又跑回公司去睡了,琳达半夜打电话给我,说是傅容庭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觉,让我去劝一劝。
这用了软招,现在又来苦肉计吗?
我丢给琳达一句话:“傅总精力好,等他累了,自然会睡,如果还是不睡,你可以考虑给他两颗安眠药,但就是别再打电话给我。”
我的话音刚落,听见琳达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什么被砸了,琳达胆战心惊喊了一声:“傅总……”之后再没了声音。
琳达这一声喊的我心头一颤,不由得去想傅容庭怎么了,手都握紧了手机,可转念一想,又将手机放下,盖上被子辗转反侧。
我每天撕着日历,一天一张,直到还剩下十张。
连成杰生日的这天,聚会地点定在一家酒店里,楼箫来我这里找了一件漂亮衣服提前去了,对于楼箫,我想着还是顺其自然,她的心理素质可比我强,到时候受伤了,我借一下肩膀即可,那时我不知道,真到了那时,楼箫需要的不是我的肩膀,而是我不能承受的代价。
宴会是晚上八点开始,我先去店里上了一下午的班,准备七点过去,可天有不测风云,警察找上门来了。
当看着眼前站着的两名警察,我完全不明所以,当警察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张晓的女人时,我才知道,张晓出事了。
张晓死在了出租屋里,已经死了一个礼拜,这九月的天气还是炎热的时候,尸体已经发臭,腐烂,这才被人发现报了警。
目前判定是他杀。
在张晓的手机通讯录里,我是除了她家里人唯一的联系人,警方这就找到了我,我被带到了警察局例行问话。
听到这消息,我完全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而且死的如此凄惨,不久前她还来问我借钱啊,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我有些激动的问警官:“你们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查到吗?小峰,对,小峰不是跟张晓同居吗,张晓出事了,那肯定是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那你们有没有调查这个人?”
警官皱眉:“小峰?楼小姐,请你说清楚一点,这个小峰是谁?我们询问了周围居住的邻居,死者生前跟不同的男人来往,交际圈比较复杂,我们已经走访过生前跟死者频繁来往,或者有嫌疑的人,但是这个叫小峰的人,却没人听说过,也没发现。”
“怎么会,小峰明明是跟张晓同居,年前我还去过出租屋,张晓堕落就是跟这个男人有关,几个月前张晓来找我借钱,说是小峰因为赌博被抓了……”我将知道是事情都告诉了警方,虽然那些事对张晓来说是一个污点,但现在找出杀人凶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希望那个人不是小峰,张晓毁了自己也要爱的男人,如果最后却死在小峰手里,那是如何的悲哀。
可我又希望是,张晓落到今天跟小峰脱不了关系,我希望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