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斯年不理睬她的怒火,开始给她消毒。
“咝……”消毒水的刺痛让季半夏倒吸一口冷气,太疼了!她疼得呲牙咧嘴。
傅斯年的手又快又毒,下手重,但动作出奇地麻利,很快就把季半夏的伤口包扎好了。
“去把衣服给我捡回来!”季半夏不依不饶,傅斯年都懒得搭理她,眼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她半露的大腿:“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
“不要!”季半夏大吼一声,自己弯腰用力地穿裤子。
伤口一动就疼,季半夏穿得满头大汗,才堪堪穿了半条腿。
她的两条大白腿在傅斯年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头晕眼花,口干舌燥。他终于忍受不了,伸手帮她穿。
她的右腿动不了,傅斯年只好用手托着她的小腿,将裤子往上套。
季半夏总的来说还是识时务的,虽然正在跟傅斯年吵架,但还是咬咬牙接受了他的帮助。
她总不能光着腿去疾控中心打针吧?
傅斯年的手滑过她大腿内侧的肌肤,让她轻轻颤抖了一下。她咬住嘴唇,不敢看他的脸。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好意思去求证。
尴尬死了!她暗暗下定决心,办完离婚,再也不和他见面了!
刚才那下,傅斯年不是故意的。但那熟悉的滑腻的触感,让他心里的**蠢蠢欲动。季半夏身上的香气钻入他的鼻端,丝丝缕缕,蚀骨**。
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再这么下去,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终于帮她穿好衣服,把她整理得整齐清爽,傅斯年才暗暗长舒一口气。太折磨人了!
在路上的时候,利用等红灯的空档,傅斯年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所以,季半夏一到疾控中心,傅斯年就抱着她进了注射室。
医生打之前照例问了句有没有过敏史,季半夏想想,好像还没对什么东西过敏过,便摇摇头。
打完疫苗,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约了下一针的时间,二人便离开了。
已经是深夜了,季半夏折腾了一天,又累又困,上车后靠在椅背上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傅斯年轻声道。
季半夏点点头,闭上了眼。不知道是不是打针的缘故,她的小腿肌肉酸痛得厉害,头也晕乎乎的。
没多久,季半夏就睡着了,傅斯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放慢了车速。
深夜的街道宽阔空旷,寒风在窗外怒吼,车内小小的空间显得更外温暖舒适。
他看着季半夏的睡颜。她微微皱着眉头,嘴唇微微张开,干净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瓷般白净。
正好有红灯。傅斯年被蛊惑般探过身去。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唇只有两厘米了。然而,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猛的抽身离开,发泄般加速。
乱了,一切全乱了。
他所有的计划都失效了,所有的行为都失控了。
在感情方面,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经验,季半夏可以说是他的初恋。在她面前,他的经验,他的理智,他引以自傲的自制力,统统都成了一个笑话。
章节目录 甜蜜的美梦
车开到季半夏家楼下,傅斯年看看熟睡的女人,想叫她,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雨又下起来了,这个冬天,雨水似乎特别多。住宅楼的窗口,已经都黑了,只有几户晚睡的人家,灯光还亮着。
他爱的女人就在他身边,安详地睡着。车里,她的气息氤氲浮动,叫傅斯年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他扭头看着她。她脸侧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半只小巧的耳廓。傅斯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把头发放好。
手刚整理好她的头发,还没触及到她的脸颊,傅斯年就感觉到了一股灼人的热力。
他警觉地睁大眼睛。她的脸颊有两朵酡红,她的鼻息也有些粗重。
不对劲!季半夏似乎在发烧。
傅斯年伸手到她额头探了探,果然,她就是在发烧。掌心的肌肤滚烫灼热,看样子至少也有38.5°。
又累又困,还烧得迷迷糊糊的季半夏,被傅斯年的手掌惊动了,她无意识地低声呢喃:“斯年,我冷。”
一声斯年,让傅斯年百感交集。他自诩心肠冷硬,此时鼻头却微微发酸。
他怎么能不爱她,哪怕处于生病的半昏迷状态,她无意识喊出的,也是他的名字。
哪怕他自私冷酷,哪怕他为了自己所谓的男性自尊伤害她,欺骗她,她对他的信任,也从未改变。
这世间,只有她对他贴心贴肺,不离不弃。她吵着要离婚的心思,他懂。他全部都懂。她是在撒娇,在试探,她是想让他去哄她回来。这点小女儿的娇嗔和执念,他怎么会不懂!
可他真的害怕。害怕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害怕看到她掩饰自己的失望。害怕听到她的安慰。
“冷……”高烧的季半夏,把脸颊更紧地贴上傅斯年温热的手掌,汲取他手心的温度。
傅斯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她紧紧搂紧怀里:“乖,你在发烧,我带你去医院。”
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他匆匆开车往医院赶去。
傅斯年将她抱紧的那一瞬间,季半夏就彻底醒过来了。她浑身关节和肌肉都酸痛不已,后背还成片地发痒。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可能是疫苗过敏了。
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更加脆弱,季半夏并没有推开傅斯年。她闭上眼,假装自己还在昏睡。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气,他的下颌干净清隽,他的怀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让她想哭。
她爱他,从未改变。季半夏悲凉地发现了这个事实。她对自己的不争气羞愧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到了医院,医生态度十分冷漠,这种过敏引起的发烧,在医生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想退烧快就吃点退烧药,不想吃的话也可以不吃,明天高热会自己退下去的。”
傅斯年不放心:“还是住院观察一下吧。”
医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个烧就住院?抱歉,我们没床位!”
开玩笑呢,床位都紧张成这样子了,发个烧就想住院?
看到医生的态度,季半夏已经放下心来了。医生一脸的鄙视,说明过敏发烧问题不大。她也不想住院,她还没那么娇贵。
“走吧,开点退烧药就行了。我们回去吧。”她拉拉傅斯年的袖子。
傅斯年本来对医生的敷衍很是不悦,听季半夏说要回去,他脑子里马上浮出一个念头,这个不可告人的念头,让他很快同意了季半夏的提议。
开了药,傅斯年开车离开医院。
季半夏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路走了一半,她突然道:“傅斯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从这边走,就绕远了。”
她家住城南,傅斯年走的这条路,分明是向城北的。
“没走错。去我家。”傅斯年不动声色地继续开车。
季半夏急了:“去你家?我说过要去你家吗?我要回自己家!”
傅斯年把车靠边停下来,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你烧成这个样子,万一晚上病情有什么反复,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赵媛出差了,季半夏一个人住,烧得厉害了,确实危险。
季半夏执拗地摇头:“医生都说了这就是疫苗过敏的正常反应,不吃药烧都能自己退的。根本不危险。”
“医生说的是99%的可能。万一你是那1%呢?”傅斯年目光灼灼:“去我家住一晚,明天退烧后我送你回去。”
季半夏知道他的脾气,见他摆出一副不说服她誓不罢休的架势,只觉得很累:“好吧。我相信你是个君子。”
她没精神跟他辩论什么,而且她的腿不能走路,浑身又酸痛无力,有个人照顾也的确是好事。
傅斯年达到目的,心情愉快了不少。如果不是担忧季半夏的病情,他几乎要面带笑容了。
傅斯年带季半夏去的,并不是当初他们新婚时住过的那套房子。他直接把她带到他在华臣附近的公寓。
季半夏后来又睡着了,直到傅斯年把她抱进家门,轻手轻脚地给她换衣服,她才清醒过来,眼睛四下一扫,她震惊了:“傅斯年,这怎么住?”
她强烈怀疑他没安好心,这套小公寓是个标准的一居室,虽然有个书房,但书房里根本没有床啊!沙发也那么小,以傅斯年的身高,根本躺不下去!他总不会让她睡沙发吧?
傅斯年笑笑:“放心,不会委屈你就是。”
他把自己的睡袍递给她:“换上吧。一会儿我帮你脱裤子。”
“……”季半夏无语至极。
算了算了,凑合一晚吧。已经2点多了,她已经困得要命。
于是,季半夏自己脱了上衣,裤子是好心的傅总帮忙脱的。好心的傅总还要帮她洗澡,被她狠狠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