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掖了掖她的衣角,放柔了嗓音:“明天,我们回去好么?非洲的医疗条件有限,你头上的伤口不能得到有效的医治,既然你好转了些,我们转回江城……”
“不用。”
“不用。”
傅星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门口也传来了另一男声,冷峻又低沉。
那个男人,身影挺拔,说着就迈进了门,继续冷静道:“我有能力治好他,不必需要江城的那些庸医。”
这样不流于形色的自信和高傲,也只有容深了。
也只有他,有这个自信,说出这样狂放的话。
傅星愿抬眸,微微笑着,看向了容深。
容深还是跟上次一样,穿着白色的长大褂,前襟口袋里夹着一只笔和一副无框的眼镜。
昏黄的光落在了他的眼底,闪着隐隐的寒光,他气质斯文,菲薄的唇轻轻地扬起了些弧度。
连看也不看姜易。
他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眼睛里就只有傅星愿了。
姜易也坐直了身体,姿态随意地坐在了那里,无形透出了百年姜家积淀下来的矜贵气质,他黑如曜石的眼眸扫了来人一眼。只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几人口中的容医生,也是上次和傅星愿动作亲密的那个男人。
容深走到了傅星愿的床边,从高处淡睨着她,打量着她,笑了:“真是个小可怜。”
傅星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容深又扯唇:“又生气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他说着,菲薄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度,还伸手捏了捏傅星愿的耳垂。
“现在怎么样?我才一没看着你,你就出了事情,是不是要我把你拴在裤腰上?走哪带哪?嗯?”
他嗓音低低,带着浓郁的宠溺,全然忽视了坐在一旁的姜易,旁若无人地调戏傅星愿。
傅星愿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她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下。
他眼里笑意更深,“不说话,就抛媚眼。”
他的手指摩挲着傅星愿的白皙漂亮的下巴,微微抬起,对她说道:“张开嘴,我看看嗓子。”
姜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房间本就不大,他挺拔的身躯将悬在身后的灯光遮得严实,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也垂眸睨着病床上的傅星愿,眼神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网住了她,嗓音喑哑:“太晚了,她需要休息,容医生,麻烦你明天检查。”
容深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眸也有些沉了。
然后说:“对,差点忘记了,愿愿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吧,我陪她就好,今天麻烦你照顾她了。”
姜易的喉咙上下滚动,声音依旧不大,气势却增强了,“我照顾她,你和她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容深重复了下,有些玩味,然后继续暧昧地摩挲着她的下巴,手感真好,他下颔线条冷冷,“非亲非故的是你,姜易,至少,我现在是傅星愿光明正大的追求者,而你,什么都不是。”
姜易冷静的面具有些皲裂,他身上的气场摄人,带着原始的不加修饰的愤怒,他两颊的线条紧紧地绷着。
下一秒,他硬得如同石头一般的拳头就砸中了容深的颧骨。
容深没有准备,被他打得踉跄了下。
磕中了牙齿,口腔里流出了浓郁的血液,带着腥气。
他薄唇掀起了淡淡的弧度,瞥到了床上傅星愿微微皱起的眉头,然后站直身体,淡漠地看着姜易。
“戳中你的软肋了么?姜总。我只是让你知道,有些东西,你错过了,有些事情,你失去了,就不会再有得到的机会,因为被你抛弃的,在我眼里,在很多人眼里,都是珍宝。”
姜易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发出了森然的骨骼声。
容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他看姜易有些走神,蓄了力量,那报复的一拳头就冲了出去。
姜易回神,险险避开,颧骨还是被擦伤了。
容深也冷下了眼眸,“姜易,非洲不适合你,傅星愿也同样不适合你。”
容深说什么,姜易都可以不在意,他也不会去在意,只是傅星愿,在他被人打了之后,连眼角的余光都未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的目光像一张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缱绻在了容深的身上。
他胸口闷痛。
抿紧了薄唇,终究还是没有走出去,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一会,傅星愿艰涩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她的声音像是从冰渊里出来的一般,没有温度,没有情感。
“姜易……你……出去。”
姜易漆黑的眼睛里深深地倒影着病床上女人的身影。
在非洲的盛夏,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还有内心极端的怒火。
他狭长的眸子冷成了冰块,什么也没说,绷紧了神情,往外走去。
容深笑:“愿愿真无情啊,不过我喜欢。”
傅星愿停顿了下,“你也出去。”
容深脸上的神情一顿,然后俯下了身,身上专属的男人气息钻入了傅星愿的鼻息里,他危险地眯了眼眸,压低了声音:“过河拆桥。”
然后直了身,疏懒地笑:“女人就是爱口是心非,快睡,明天我给你检查。”——
题外话——
我想想啊,我今晚等会在微博更新一个小剧场好了,但我想不到更新啥哈哈哈,来自一个大姨妈痛的我难道要更新一个姨妈痛的愿愿
☆、104如果我说,星愿,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结婚(万更)
傅星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那两人。
容深收起了笑容,往外走去,他合上了门,漆黑的眼里连丁点儿的笑意都没有了。
月光冷薄。
姜易站在了树下,月光从茂密的树叶下落下,在黄土地上照射出了枝桠影子,他靠在树干上,长腿立着,身姿挺拔,透着幽深的寒意。
西服挺阔,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露出了性感的锁骨铒。
明明背景是荒凉贫瘠的非洲,却让人感觉他周身的冷清和矜贵。
容深踩着厚重的军靴,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姜易的面前,语气没有温度:“姜总,你来非洲做什么?”
他来非洲的目的,浅显易见畔。
他却偏偏要问了出来,就带了浓郁的讽刺意味。
姜易并不觉得他有向容深解释的必要性,他菲薄的唇勾起了些,弧度浅浅,眸光从容深的身上收了回去。
抬腿要走。
容深下颔线条冷硬,眼睛里落了月光,噙着看淡生死的冷然和绝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以为傅星愿出了事,所以想要散发你伟大的同情心赶过来救她。”
姜易离去的脚步微微顿住,没有转身,背脊的线条微微凝住。
容深徐徐低笑:“你想带傅星愿回去?”
这回,姜易终于发出了声音,低沉喑哑:“是。”
“你以什么资格带她回去?前未婚夫?抛下她的人?还是伤害过她的人?”
姜易菲薄的唇抿了抿,挑了下眉,漆黑的眼睛就像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又蕴含着不可名状的危险。
“我带她回去,还不用你来说。”
容深笑了,“姜易,其实你没有了解过傅星愿吧,或者说,你了解她,但是你并不愿意为了她,而牺牲或者退让?你没有发现她根本就不想现在回去,她来非洲前,就预料到了这些危险。”
姜易手指紧了些,他眸光锐利,“她现在这副样子……”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深打断了,容深一字一顿道:“不用拿她身体做借口,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但我是男人,大约也能猜到你心里肮脏的想法,我只看到了你不顾及她的梦想。”
他停顿了语气,淡淡笑,“所以……你也只配做一个陪傅星愿走过人生一段路程的人,而她剩下的路程会由我陪她。”
姜易猛地转身,他英俊的轮廓线条紧紧绷着,面容俊美,眼神阴翳。
容深看他这样,笑意更深,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和香烟,咬了烟头,打火机在手里翻转。
“喀嚓”一声点燃。
幽蓝色的火焰跳跃着,他凑了过去,又熄灭。
他的指尖只余下腥红色的微光,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又吐出了一口气,烟雾缭绕,迷蒙了两人的轮廓。
容深说:“我和傅星愿一样,骨子里都有想要冒险和为了理想奋斗的精神,我在非洲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经验,总算有了用处。”
姜易表情在一瞬间有些龟裂,而后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垂了眸,淡淡地整理着自己西装的袖扣,然后扬了唇,声音冷冷淡淡,没有怒气。
“容深,其实不了解傅星愿的是你。”
容深眼眸一深,冷了些,勾了唇角。
姜易俊美的面容抬高了起来,月光在他的眼下形成了一片深深的阴翳,衬出他脸色的阴淡。
“傅星愿不喜欢你。”
姜易下了定论。
容深手指轻轻一顿,高挺的鼻梁形成的阴影越发阴郁,指尖的烟灰没有弹落,掉在了指缝里。
烫得他微微缩了手。
姜易线条流畅,眉眼冷然又矜贵,眉头微拧,多了浓浓的苦涩。
他喉结上下滚动,有些艰涩,喉咙口就像是被郁气堵塞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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