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littleangel,要许愿吗?”
“在这里许啊?”
“嗯。”
“那就……”单徙从他怀里退开一点,站在他面前,双手合十,闭起双眼。
她刚准备在心里默念,突然被他重新捞过去。
张梓游把她的脑袋摁在胸口,要求着:“说出来,说给我一个人听。”
“可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要那么灵验做什么?神。灵本恶,上帝愚蠢,虚无的东西永远不会帮你。”
“……”她憨憨地笑,“那你会帮我吗?”
“不然?”
“我想要……”她蹭着他的衣服,软软的声音有点羞涩,“以后的每一个地球日,都能有一段时间,被你抱着睡觉。”
张梓游笑了,“这么朴实?”
单徙抬起头,望着他,“可是你知道的,其实这很难。”
他依然笑着,不置可否。
theground.
stdifficultthings.
4
单徙踮起脚尖,搂住他脖颈,“你不要这样笑,快跟我说,能不能帮我实现愿望?”
他不听,笑得更晃花人眼。
“张梓游,你不说的话,那、那你也跟上帝一样愚蠢……”
他弯下腰,顶着她的鼻尖,目光相接,看见了彼此微微颤抖的睫毛。
“我不会和你说,永远不会……”
他声音低沉,刻意蛊惑,一双桃花眼勾着她的心跳,“我只会……和你做。”
他稍一偏头,含住她的唇,侵占性的,宣判性的。
她是他的。
极具情。欲的唇齿纠缠,存心要挑起她从未被调。教过的*。
舌尖轻舔,她往哪儿躲,他就往哪追;她不会换气,他就偏不停下。
张梓游没告诉过单徙:这个,也需要天赋的。
没天赋的那个,只能被欺负,像这样……
沉沦,沉沦,乖乖跟着我,让我带你去欢愉而原始的乐园。
我知道亚当夏娃之火该怎么点,才能完全烧光对方的理智。
我知道人体内的各种激素,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我知道该如何利用生理快感,使人上瘾,使人臣服。
5
“人呢?”
孙彬推开古堡大门,明媚的光线从外面涌进来。
“他姐姐不是说他们在这儿吗?”
同行而来的还有kare,他从警局过来的,帮某人处理那团事后乱麻。现在带了工作人员来勘测这座庄园的资产值。
“会不会已经回家去了?”
“他家容姨说,还没回去。”
……
廊道墙边,张梓游绷不住唇角的笑,只能咬唇隐忍,看着旁边的小家伙。
她贴墙站着,一脸迷茫,还没反应过来,面上的红晕实在太过明显。
落在地上的是羽绒外套,被撩到腰上的是白色毛衣,裸。露在他眼前的是泛着粉色的皮肤。
张梓游靠过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压着声音说:“要是他们来慢一点,我就……”
“……”
他适时停止挑逗,帮她整理好衣服,牵着她出去。
6
在他们交谈期间,单徙一直藏在他身后,企图遮住自己脸上暧昧的红晕。最后干脆先上车去了。
孙彬把一块毛毯披在张梓游肩膀上,转身看了看单徙溜上车的身影,笑得心照不宣。
“为什么给我披这个东西?”张梓游蹙眉,随手拉下来,塞回给他。
“你丫穿着睡衣,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哦?”
“本来就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毛毯还是得披的。”孙彬重新抖开毛毯,直接给他在身前打了个结。
“胆子大了啊。”他没有再扯开,难得好脾气。
kare交代完事情,走过来拍他肩上的毛毯,“张,下周开庭。”
呼出一口气,又补充说:“其实开不开都没区别,会……如你意。”
披着毛毯的人挑了挑眉,看向古堡烟囱。
微眯起双眼的那一刻,突然说:“她没签离婚协议。”
跳跃的话题让另外两人迟钝了片刻。
孙彬反应过来,“……sana啊?”
“是没签。”kare侧头去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耸了下肩,没答话。
唇角笑意浅淡,没有温度。
细碎的额前黑发垂在眉心。
远眺,沉默,在转身之际留下一句:“随便吧。”
雪这么大,只穿着睡衣的确有点凉。
他收拢肩上的毛毯,停下脚步。
背对着他们,面向着不远处的车子。
“kare,”喉结滚动,听到身后的人应声之后,他声音缥缈,“给她们另外开个户,帮我转移部分资产过去。”
“……ok.”
就这样吧。
张梓游继续往车子那边走去。
他的小家伙正趴在车窗边框上,绯红双颊,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走近。
待他打开车门上去,单徙靠过去,问:“张梓游,你刚刚说什么呀?应该不是在跟我说吧?”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他刚刚说的是挪威语,面向着她。
“他们真厉害,居然能把这个给你披上。”单徙看着他肩膀上毛毯笑。
“是挺厉害的,”张梓游也笑,倾过身去帮她系安全带,“你也很厉害。”
“是嘛,我也觉得!”
“现在的小孩都经不起夸。”
“这是事实,哪里是夸奖哦。”
“少睁眼说瞎话。”
“那你刚刚说的是瞎话啊?”
“……”
第六十三章
1
2023年09月01日。
单徙年满十八。
容姨说要给她过生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拉进厨房了。
“容姨,他不过这些日子的,我以为你比我还清楚呢。”
“可这是你的生日,在我们那里,成年这一天是很重要的。”
“我现在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嘛,每一天都很重要。”
容姨乐呵呵地笑,没再勉强。
她当然知道,在张梓游眼里,被提醒的特定日子只有九月一号和平安夜。
这种潜意识的提醒,不携带任何欢乐或意义重大,只有悲伤和低落。
而除此之外,所有日子在他眼里都一样,只是代表着地球绕月亮转了一圈。
大多数人需要仪式感,是因为不懂得在平常日子里去感受生命的鲜活有趣。
2
晚上,张梓游在书房忙事情,单徙偷偷溜进来。
“进来做什么?”他看着电脑屏幕,随意问她。
单徙瞅了他一眼,好像没有不开心吧……
“嗯……进来跟你待一会儿,嘻嘻。”她穿着鹅黄色睡裙,站在他书桌左边。
长指在电脑键盘上轻敲,骨感漂亮,动作连贯的速度,使得她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她把手肘端放在桌面,托着腮,问他:“你手指……不痛啊?”
“为什么你觉得它会痛?”他漫不经心地答着她的话。
“你那个、不是……受过很重的伤吗……”单徙有点难过,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在视频里看到的画面。
“所以?”张梓游偏头瞧了她一眼,“你就认为它会一直痛?”
“难、难道……不是啊?”
sana说他的双手做过很多次手术,各种各样的高级修复都尝试过。
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会经常痛。
容姨只说阴寒天气时会隐隐作疼。
“那我问你,”他停下电脑上的事情,转过转椅看向她,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处,“今天之前,你觉得我的双手有什么问题吗?”
“……”单徙从去年暑假开始回忆,再到来到挪威。
的确,没看那个视频之前,她压根没察觉他的手有什么不妥,更没想过那些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她气馁地低下头,“……没有问题。”
张梓游把她拉过去,抱起来侧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记着,这双手只是受过伤,不是废了。知道吗?”
他的声音干净好听,一如初时————在黄昏街头响起的那一刻,干净得有点突兀。
“那,嗯……”单徙靠着他胸膛,抓起他的左手,双手包裹住,“要是你疼了的时候,就跟我说,然后我就————”
“你就做什么?替我疼啊?”他低声笑。
“你、严肃点!”她裹紧他的修长手指,“你跟我说过几次之后,我就能摸清规律啦,然后以后就可以提前过来帮你揉揉啦。”
“天真。”
“……”她很认真的好不好。
“去帮我拿果醋。”他把她放下去,笑起来时桃花眼微微上扬。
“容姨说不行,”单徙歪着脑袋跟他对视,甚至有点神气,“你晚餐时已经喝了一杯了。”
“……”
日,连小家伙都怂恿不了了,以后他在家里的地位毫无疑问是最低的。
3
睡觉前,单徙拿着手机在床上玩单机游戏,胡乱卷着被子。
盥洗室里隐约的哗哗水声停下,张梓游神态自然地从里面走出来。
他拉起被子,单徙往旁边挪,让他整理被子。
手机游戏里的那只小怪面目嚣张,单徙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想快点打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