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严总出门办事,她得赶紧走人。
不知不觉,丁漠染的手就触到了门把手。
但她很快发现,只穿着红小内飞奔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于是她又不得不退回来,像没头苍蝇似地在房间里乱转。
这间房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床,床头柜,还有两排简约式的挂壁书架,其它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大笔留白的墙壁上连块挂画也没有,更不要说是衣柜。
丁漠染掀起被子看了半天,没看到与睡衣配套的睡裤。
富人的思维模式和穷人是不一样的,丁漠染的衣柜是放在卧室里的,可是土豪们都有自己的衣帽间。
丁漠染搜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一块可以穿的布,最后只能把床单扯下来,裹在了腰上。
她把自己裹像是一尊脸被打肿的了自由女神像。
现在可以逃了吧?
她提着缠在腰上的床单,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将脸凑到门缝边看了看,没有人。又把房门拉开了一点点,左右瞧了两遍,还是没有人。
丁漠染放下心,踮着脚,挨着墙根迅速移动,很快就到了楼梯口。
看起来,有点顺利得过份了。
这幢小楼安静到了虚无,若不是冰凉的地砖刺激了她的脚底板,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严笑名下这处产业是个三层的小别墅,能在S市买别墅的人,又是怎么样一种存在?
丁漠染摸着刻有蝴蝶花纹的白瓷砖,心里哀嚎不已。这瓷砖的价格她知道,一块就要九百多,名字取得跟安全|套的系列有一拼,叫什么“蝶舞倾城”。换她那点工资买“蝶舞倾城”,只怕会倾家荡产吧。
丁漠染好不容易抑止住自己撬瓷砖的冲动,慢慢地向楼梯口蹭了一步,却听身后一声撞响:“砰!”
丁漠染一蹿三尺高,来不及提起床单,又一阵疯跑,却没见有人从身后追来。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恰从两只镂空的蝴蝶中间窥见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矫捷的黑影冲她妩媚地一“喵”,转身竖起尾巴,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是只黑猫。
还以为是被发现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再小的别墅也有几百个平方,楼上加上楼下那么大的地方,为什么却没见着一个活人?好在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岂不成为了鬼屋?还是说,这里根本不是给人住的,而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据点?难道严笑除了经营游戏开发项目,还兼营人口贩卖或者器官贩卖这样的黑市项目?正想着,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这荒唐的想法,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熏得她几乎瘫倒在地。
丁漠染扶着墙壁,看见楼下的情形,顿时魂飞魄散。
一楼大厅像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四壁湿淋淋的全是血,铁锈般的气息压抑在有限的空间里散不出去,壮烈的红色像是把整个视野都染成了战场。
真的是器官贩卖组织的据点?那她的肾还在不在?好歹能换两个iPhone6的……
丁漠染神经质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腰,没留意系在腰上的床单。
那松垮垮的床单坠落得特别妖娆,严笑刚进门,抬头就愣住了。
跟他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人,穿着别致的黑色小马甲,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餐刀”。
丁漠染认得那根本不是什么餐刀,而是一把斩新的手术刀。
当她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之后,免不得一声尖叫,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可是却不知道要跑向哪儿去。
严笑被她鲜红的内|裤镇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叫道:“站住!”随手便将公文包丢给了拿刀术刀的人,还不回头忘瞪了那人一眼。
丁漠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体能在瞬间飚升,竟达到了前后未有的极限,她跑进了房间,发现房间无法反锁之后,便拉开了窗帘,一把推开了窗户。严笑追进来的时候,她刚将一条腿跨出窗框,以笨拙的姿势骑在了透明的推拉窗上。
虽然笨拙,但好歹是跨上去了。
严笑靠近一步,她便叫起来:“走开,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严笑的目光从她衣下的鲜红小内内处移上来,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严厉,却是对着身后的人吼:“你出去!”
那提着手术刀的人耸耸肩膀,不可置否地将公文包往地上一放,懒洋洋地道:“一下子让我来,一下子让我走,你还真干得出,重色轻友!”
严笑没理他,只是退后两步,将房门关上了。
丁漠染每根神经都是绷紧的,她冲着严笑大喊:“你也出去,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到时候血溅当场,你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严笑走到门边,将公文包蹽到一边,自己转身就坐了乱糟糟的床上,他冷冰冰地看着她:“好的坏的都让你说完了,你以为你从这里跳下去能怎么样?这里是二楼,顶多就摔个断胳膊断腿,你最好想想清楚。”他将手机掏出来扔在床上,嘴边缓缓地露出一丝嘲讽,“把我当成什么了?内|裤是我迂尊降贵帮你换上去的,你身上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给我滚下来!”
他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010 一大盆狗血
你一不是我爸妈,二不是我上司,凭什么让我听你的?丁漠染想反抗的,也第一时间行动了,然并……当她看清楚窗外的暮霭沉沉,青山寂寂,一股绝望油然而生。这里并不是市中心,而是严先生依山傍水处的私宅,是别墅,这里方圆五六里没有人烟,她能见着的就是满目枫火,霜叶成林。
就算跳下去,也不一定能逃走,在生理条件上,她还是个弱柳扶风的小女子,尽管此时此刻,她面容狰狞,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她想起这一身羞耻的打扮就来气,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断胳膊断腿?
想到这里,她干脆将心一横,将另一条腿也跨了出去,变成了坐在了窗框上。
活脱脱的无赖德性。
而她这一脸“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表情,总算是激怒了严笑。
严笑对着她娇好的背影扫了两眼,顺手拿起手机重新点开了游戏,这还不够,他思考了一下,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工作笔记,摊开来放在了膝盖上。他低头道:“我没有时间陪你耗,你愿意一直坐着,我就一直陪你坐,你挑战我的耐性,倒是可以试试看。”
怒气憋在心头,竟然没有立即发出来,可是他张扬的气场,渐渐在这房间占了上风。
之前被丁漠染嗤之以鼻的空荡房间,因他的存在而变成逼仄。
丁漠染愣了一下,并拢了双腿。好在睡衣够长够大,才没令她过分难堪。但是想起一个陌生男人毛手毛脚地把自己剥成了一条没有鳞的鱼,她心里还是很光火。
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就可以动人家的内|裤了?变态!
丁漠染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严笑没料到她还能有脾气,倒被她气笑了。
有句话叫做“好人做不得”。救了她回来,反倒遭她怨恨了,她看他的眼神,可比对着那浑身肌肉壮男时有力量多了。
严总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个决定,如果丁漠染真的敢跳下去,他一定让她住最好的病房,让她天天穿着那条红内|裤对着自己摇尾巴。要知道那条红火的内裤价格不菲,意义更是不凡——那可是他亲爹送给母上大人的六十岁生日礼物,她还有胆嫌弃?四千多软妹币的小内内,她还敢嫌弃?
严笑的情绪收敛了一点,装模作样地把注意力放在工作笔记上,可是被过度渲染的情愫,随时间慢慢推移,变得浓得化不开。
他恰到好处地掩盖着喜怒哀乐,手里的钢笔在指尖无声转动,变成了两相对峙过程中,唯一的焦点。
其实丁漠染曲线美好,肌肤白皙,确有些诱惑,但严笑透过她纤细的影子,只看见了薄如纸片的灵魂,处在心灵孤岛的她,对发生的任何事都会从怀疑和防备开始,她会先入为主,会独自忧虑,会全然不听规劝地越陷越深……他看得见。
丁漠染是真的想要跳下去,可是当她看见泊在楼下的两台座驾,她又有些犹豫了。
右边那台银灰色的奔驰SL400的后盖被撞变形了,上下合不拢,就像个鳄鱼似的张着嘴,正对着她。旁边另一台座驾是紫色的法拉利599GTB……这样的豪车应该不是用来开去上班的。
丁漠染虽然对“为富不仁”四字箴言深信不疑,但理智却一遍一遍地告诉她,那辆奔驰,是因为她才被撞成这样的。她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再就是,坐在这上面,光着两条腿,实在是冷。
她拿眼睛偷偷地看了严笑一眼,却见严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一脸阴霾地坐在床边写写画画。房间里安静得诡异,严笑的脸也朦胧得不似在人间。他居然真的陪她耗下去了,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丁漠染以为严笑起码会扑上来,展示一下男性的身手,可是他没有。
这令她有些看不懂了。
她如困兽般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忍不住打断了他:“你把我弄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身怀异宝,也不至于国|色天香,我身上也没有你要的东西……”除了肾。肾可能是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部件了,她那颗残破不堪的心脏可能还卖不了五千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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