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些什么?”
“你说,我都会。”
聂程程看了看他,说:“吹牛皮。”
“……”
闫坤的长眉一挑,看着聂程程自信的笑,“你试一试?”
他既然这么说,聂程程便也认真的开始想菜单。
闫坤先进屋,开灯,脱了羽绒服挂衣架上。
聂程程看着他在几个房间穿梭,身影进进出出,把买来的东西都分开来整理。
手里的袋子渐渐变少。
她呆看了一会,闫坤分的差不多了,回到她面前,笑容恰好落进她的眼里,“聂博士,想好菜单没,除了化学分子料理不能点,其他你尽管说。”
聂程程被闫坤的“化学分子料理”逗的一笑。
她乐道:“中国料理也会?”
闫坤说:“会,你说。”
聂程程这次只停顿了一秒钟,“我想吃面。”
“什么面。”
“中国的面。”
聂程程说:“来俄罗斯那么久,去过几家中华料理的面馆,做出来的都不好吃。不是没有劲道,一口下去软趴趴的,就是浇头太难吃了,味道古怪。”
“上一回我点了一碗鸡蛋面,结果除了鸡蛋还有些咸味儿,整碗面跟清汤寡水没区别,就在上面撒了一些葱花。”
北方人喜欢吃面,聂程程也确实念叨面很久了。
杂酱面、牛肉面、葱油拌面……这些她都爱,在国外很难吃到地道的中国面食,她吃的最多的、最好吃的就是方便面。
牌子还是日清。
闫坤看见聂程程的眼神不一样了,提到中国面食的时候,她的目光亮了许多,神采奕奕。
闫坤不作声,在超市里买的东西里翻了一翻,确实翻出了一包面。
可不是中国的精致面。
闫坤转过来看她,“只买了通心粉。”
通心粉,也就是俗称的意面。
聂程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红色大包装,包装外面印着一排排蚯蚓一样爬的俄文。
总归有些失望。
“算了。”聂程程说:“今天就随便吃点吧。”
闫坤低头,盯着通心粉出神。
“你买了些什么,我看看怎么料理。”
聂程程站起来翻倒,闫坤刚才整理好的食物又被她一件儿一件儿捣出来,“鸡蛋、番茄,猪肋排,土豆……”
“菜也挺多的。”
闫坤这会凑进来,把她手里的袋子拿走了。
他对她轻轻抬了抬下巴,说:“你去休息,我来弄几个菜。”他稍微停了一下,人站在厨门口,侧过身又看着聂程程:
“你说的面,等我买了材料,下回一定做出来给你吃。”
闫坤说的这样认真,让聂程程想起她的一个学生。
她发作业的时候,这个学生每一次都用很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交上来的作业也不辜负她的期望,甚至更好。
现在的闫坤,就像她的这个学生,对她提出的一切,他是如此认真看待。
聂程程相信他,同时也期待着他。
闫坤说:“我去做饭,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会。”
她红着脸笑,点点头。
“好。”
闫坤拎着食材进去。
聂程程便一个人在客厅里,抱着冒险游戏的心态,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单身汉住的地方应该是什么样的,杂乱、单调、冷硬、灰白之外,大概只有一股闷骚禁欲的气息,充斥在整个屋子里了。
可闫坤这儿不一样。
即便她迷迷糊糊在病床上烧了一星期,可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踏进这里的感觉。
就跟现在一样。
整个屋子都是如此馨香怡人,花样繁杂的壁纸都是蛋黄色的少女系。
这里确实干净,可是并不空旷。
书籍满目,家具齐全。书桌、椅子、沙发……摆的恰到好处,聂程程不研究艺术,但是她能感觉到它们呆在这个位置,是最正确的位置。
不凌乱,不奇怪,很相得益彰,让人感觉很舒服。
逛了一圈,大致熟悉了这个屋子里所有的陈设,聂程程忽然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东西,外面包了一张纸。
拿起来看了看。
“坤哥,虽然你把我赶走了,但是我不恨你,你依然是我的哥,我依然会敬爱你。这是作为弟弟践行的小小礼物,特意留给你,祝你在俄罗斯找到性福!”
胡迪留。
一串别扭的俄文,聂程程勉强读完。
之后拿出了胡迪留下来的礼物看了一眼——“超薄性感,无感贴合”
聂程程:“……”
聂程程都不用看这一盒东西的名字,光是看广告语就知道是什么了……这算是该来的还回来么。
刚才在超市里她害羞没有买,没想到回到这里,它还是来了。
“这是什么?”
闫坤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冒出来,聂程程没有一点点防备,吓了一跳,立即从沙发上坐起来,手里的盒子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
聂程程愣愣地看着闫坤,说:“你怎么出来了。”
“哦,忘记拿糖了。”
闫坤一低头,看见掉在地板上的盒子,在聂程程出手之前,他弯腰迅速捡了起来。
“超薄丝滑,卓越感触。”
目光往下移动两行。
闫坤轻声说:“直径max,男友力max……三十八的直径让您的小野猫拥有极致畅——”
最后一个词没有念完,聂程程已经一把夺过来了,羞愤交加地推闫坤说:“你不是要做饭嘛!走走走……快去厨房!”
“快去呀——!”
闫坤被推着走,扭头,看见聂程程一张红云烧透的脸,意识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好。”
聂程程把闫坤赶进了厨房,然后进了卧室,一边找地方放,一边闫坤刚才的话一直回荡在脑子里。
“我要三十八码的。”
“直径三十八。”
“直径max,男友力max……”
“超薄丝滑,卓越感触,让您的小野猫拥有极致畅——”
闫坤用低沉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字字都让她心口砰砰乱跳,聂程程努力了一会,才遏制住胡思乱想,胡乱地把这盒东西塞进枕头底下。
冷静下来,她回到客厅。
顶头有暖黄色的吊灯,前面有温暖的壁炉,聂程程用过这种老式的壁炉,储杂室里有一捆崭新的杂木,她将它们抱出来丢进壁炉。
火柴盒就在边上。
聂程程从里面抽出来一根,细细长长的木头,圆顶是黑色,对着火柴盒侧边用力一划。
火光瞬间迸入眼,闪的她一晃神,差点烧到手。
马上丢进去。
用铁钳翻倒了一会,里面的杂木渐渐燃烧起来,火光大亮,噼里啪啦,温度也慢慢跟上,屋子里沉沉的湿气褪去了一些。
升好壁炉的火,聂程程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节目。
电视里正播放俄罗斯的泡沫剧,镜头简单又粗暴,就是一男一女说说情话,说着说着,说到床上欢爱去了。
国外的电视节目也很无聊,只是情节比国内大胆很多,晚上一般是给家庭主妇看的泡沫剧,有些是少女系,有些就是家庭剧了,以一个季为单位播出,如果收视率不好就停当。
聂程程看完这一段床戏,又换了一个节目,是主持美食,正好在采访一家饭店的孜然烤羊肉,主持人大快朵颐,吃相诱人。
好饿了。
犹豫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嘴巴里的馋虫,关了电视,溜进厨房。
闫坤正拿着一把大铲子,有模有样的在锅子里翻炒着菜,聂程程觉得他这会的样子还挺像大厨的。
原本是想来偷食的,可是走进厨房,看见了闫坤,她的饿意都跑光了。
此时,她静静看着这个做饭的男人,细细的揣摩着他。
闫坤择菜,洗菜,切土豆,下油锅。
一切都如此熟稔。
或许闫坤经常一个人给自己下厨,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些严肃,原本便是一溜严肃板正的平头,配上他现在的表情,更加严肃板正了。
他明明没有笑,他的眼神明明那么认真,脸上的线条都一根一根紧绷。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落在一个女人眼里,却如此生动。
聂程程看着他漆黑的眼,白皙的脸庞,身上只套了她为他买的粉色毛衣,还围了一条白围兜……手臂劲道十足,拿着刀在砧板上利落的切菜,手起刀落,“咄咄”声震了耳。
也震着聂程程的心。
她的心跳动不已。
聂程程曾经觉得,有人说男人做饭的时候是最性感的,也是女人感觉最幸福的时刻,这句话是错的。
从前,周淮安为她下过不少厨,她偶尔也会这样,呆在一边静静的看,可她并没有感到多少幸福,也不觉得下厨的周淮安很性感,只知道,下过厨的他身上有一股油烟味,很难闻。
但是闫坤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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