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凝一脚踢开我:“我离开祖国太长时间,不知道在祖国结婚领证是不是需要户口本,如果需要的话,你可能如愿不了。”
总是围绕这个话题讲来讲去,我都已经烦透了。
我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晦气。向她坦白:
“老太太,实话告诉您吧,我压根没打算和您的儿子在一起,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今后我们俩若是在某个地方遇到,就当我们从不相识,还有奉劝您一句,以后别用钱收买你儿子喜欢的女人,要是那人收了钱,你儿子就得伤了心,要是那人拒绝了您,您就会失了面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您还是少做,毕竟您是生意人,利益当先。请您珍重。”
话一说完我,我转身就走,陈香凝目瞪口呆看着我:
“张路,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回头一笑:“阿姨,如果认识您是造孽的话,我上辈子肯定罪孽深重。”
最后一句把陈香凝气的不轻,我潇洒的走下楼去,傅少川在楼梯口迎接我:“路路,你怎么样?”
我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和傅少川双眼对视,重重的长叹一声:
“你我之间情深缘浅,傅总,上楼去看看老太太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惹她老人家生气,对不住了,再见。”
我给傅少川鞠了一躬,最后迈着脚步潇洒的离去。
傅少川三两步追了出来。拦住我:“路路别走,不管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反对我们,不管我们今后将面临着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路路,我们结婚吧。”
☆、201.傅少川求婚 【全剧终】前篇
“路路,又做梦了吗?”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从布达拉宫旅游回来,我一直躲在凤凰的小酒馆里,这个清幽却能买醉的地方是我道馆里的学妹推荐的,我等着凤凰落一场大雪,听说古城的雪景美的能让人忘记前尘往事。
遗憾的是已经十二月下旬了,冬雨淅淅沥沥的席卷而来,雪花却连我的梦里都不曾入过。
我又做了那个梦,当我泄了气不想再和陈香凝争斗了,傅少川却十分坚定的对我说,路路,我们结婚吧。
他牵着我的手,我们双双跪在陈香凝面前,恳请她同意我们的婚事。
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如此卑微。
这些年来,我一直做这个梦,做着做着,原本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到现在我都分不清楚当年的自己是不是犯了个花痴所以才会遐想出那么多的事情,可傅少川的足迹却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
“苏筱,你怎么来了?”
苏筱就是我在道馆里的学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一个喜欢短发的干练的小女生,每天背一个铆钉包穿梭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对她多加关注是我升级黑带之后,好久都没去道馆的我从那些喜欢八卦美女的师兄弟们嘴里听说,道馆里来了一个小太妹。
于是我对这个有几分像我的小太妹产生了兴趣,之后我们在道馆见过一面,她穿着白色的道服经人引荐来到我面前,毕恭毕敬的朝我鞠了一躬,声音响亮而又柔和的唤了我一声:
前辈。
就是这一尊称,让我对她的好感莫名的多了几分。
后来切磋的多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才改了口,在道馆里称呼我一声学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都是师大的学子,我比她年长四岁,我大四毕业的时候,她才大一。
平时我们接触的时候。我不太喜欢听到类似于前辈啊学姐啊之类的称呼,所以她会叫我路路,我对这个称呼很喜欢,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眼下在酒馆里见到她,我倒是吃了一惊。
她的手中拿着平板电脑,打开后递给我:“凯哥让我交给你的,我听梦回说你在这儿住了很多天了,凯哥今天回星城了,临走之前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懂的。”
我当然懂,那天送曾黎回去后,我转身走了。
后来听说陈晓毓死了,这个横亘在我和傅少川之间那么多年的未婚妻终于惨死在自己淫欲之下,我不知道傅少川会以何面目接受陈晓毓的死讯,我也不知道他的内心经受过怎样的煎熬,我们说好谁都别放过谁的,我最后还是选择放过自己。
一生太漫长,毫无结果的活着心太累。
傅少川跟随着我的足迹,每到一个我去过的地方就会在微博上给我表白,短短几十天的时间,他已经圈粉无数,许多的小姑娘都在幻想自己要是有一个如此长情且浪漫的男朋友该有多好,可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些不曾说出的痛苦,才是心中最大的毒瘤。
当年,面对陈香凝的竭力阻挠和傅少川的苦苦挽留,我和他有个约定,只要他对我的爱情能够度过七年之痒,我就敢不顾一切的嫁给他,哪怕没有父母祝福,哪怕我得不到任何人的赞同,哪怕我将要面临陈香凝收回股份后,那一份压在傅少川身上的巨额贷款,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他爱的不够坚定。
如今七年之痒即将过去,我心底的恐慌无人能懂。
我真的可以不顾陈香凝的反对和傅少川结婚吗?
不被长辈认同的婚姻真的能白头偕老获得幸福吗?
还有一个如针尖一般扎在我心里的陈晓毓,真的就会因为生命终结而从傅少川的心底彻底抹去吗?
“路路,你现在去追凯哥的话,还来得及,他刚走没多久。我瞟了一眼他买的票,下午从怀化回星城,梦回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这是钥匙。”
苏筱丢给我一串钥匙,我和廖凯在这个小酒馆里住了小半个月,我依然爱说爱笑,每天都把自己灌醉了才罢休,廖凯很少说话,沉默寡言的坐在我身边,也不劝我。
楼梦回起初还会过来劝我几句,后来干脆就放弃了,只是我尝到这几天的酒寡淡了许多。
“苏筱,你什么时候来的凤凰?我听说你的事情了,你...还好吗?”
我回过神来,将平板电脑丢在床头,那串钥匙我不动声色的放在了床头柜上,我和廖凯之间注定了有缘无分,这些年我逢场作戏的找过无数个男朋友,傅少川都一一笑纳了,可每一个向我求婚的人都让我感到恐慌。那种生命中从此没有他傅少川这根刺存在的生活,我受不了。
所以我不会去追他,他有自己的生活,而我终将面对内心的选择。
苏筱瘦了很多,以前那个清爽干练的小女生,才入围城两年的时光就变了个模样。
她留起了长发,如今已经长到锁骨处,短发的苏筱虽然给人一种假小子的感情,但她五官长得好,尽管经常晒太阳也不怎么注重保养,皮肤却依然又白又嫩,尤其是那一双眉眼,天生的就漂亮,我记得曾黎见过苏筱一面,还好奇的问我,练跆拳道的时候,为什么苏筱穿的像个男生一样却要化妆。
后来我傻乎乎的去问了师兄,师兄告诉我,苏筱从来不化妆,她的眉毛稍加修饰就会很好看,根本不需要再描眉,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因为睫毛浓密且长,所以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化了眼线。
天生丽质的苏筱自从嫁入豪门之后,那股英姿飒爽的干劲不见了,倒是多了几分女人的婉约。
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那个敢闯敢拼的苏筱。
苏筱莞尔浅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整整齐齐。
但是她的笑容里却掺杂着很多的无奈:“路路,我今年本命年。”
本命年是个坎儿,我身子前倾给了她一个简单的拥抱:“拿出你的勇气来,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如果爱他,就抹掉所有痛苦的往事好好爱下去,如果不爱了,转身离开,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前进的脚步,好的男人是一杯陈年佳酿,会在灯红酒绿之时微醺你的每一寸神经,让你沉醉而欢愉,但是坏男人就像一杯毒酒,浸入肌肤之后,没有人能在毫无解药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种治愈感情的解药,唯有时间,和自己的决心,才能化险为夷。”
苏筱惊讶的看着我:“路路,你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我哑然失笑:“算是吧,你什么时候回星城?”
苏筱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的神色,面色苍白,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她不自觉的哎哟一声,整个身子没站稳当还差点摔了下去。
我伸手去拉她,她那种下意识的闪躲让我心存疑惑。
十二月末的凤凰下着细雨夹着寒风,异常的冷,但屋子里开着空调还是很暖和,她的羽绒外套挂在门旁的衣架上,上身一件彩虹色的毛衣,里面加了一件保暖内衣,我把她的袖口挽起来之后,才发现她的手臂上有好几块很大的淤青,怪不得我睁开眼睛见到苏筱的时候,总觉得她怪怪的,好像不太敢正视我的眼睛。
我开了屋子里的灯,手臂上的淤青清晰可见,就连脸上都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指甲划过一般。
“苏筱,谁打你了?是不是曲莫寒?他这个死变态,你等着,姐姐回星城帮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