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席大少从小就被人说天资聪慧,可这种事儿,身下躺着他心上的人儿,他一点儿也不敢大意。
挑开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胸前的美景让他呼吸一窒,平坦的小腹,紧致的皮肤,每一处都是上帝的杰作。
上身的浴袍被挑下,她知道,自己放在被子里的手颤动的不听使唤,抬头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容止又气又羞,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傻姑娘,席莫言凉笑出了声,清朗而磁性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好听而别有意味。
“别怕,席夫人。”拉下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席莫言凉轻声而坚定地说。
容止的手还被他握着,看他眼神真挚,声音坚定,身体没来由得软了下来,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这是她的丈夫,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值得托付的人,她不该怕。
身下紧绷的身子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席莫言凉把她的手,挂上他的脖子,低头吻上她的唇。
肌肤相贴,水**融,室内,一时春光叠起。
是夜,怀里的人窝在他怀里,睡得正熟,白净的眼窝下有一点青紫。伸手抚上她的眼,熟睡的人眉头微蹙了一下,他忙轻轻收回了手,心里一叹。
她哥哥说她毁了身子,感冒,起热,没有免疫力,失眠,浅眠……虽然只是些不起眼的问题,但时间久了,身体机能就都能被这些熬坏。
前几天他问了爷爷的家庭医生,莫叔。莫叔说,她这在海水里受凉的病根子,一下子根本治不了,唯一的一个好机会就是生了孩子,趁着月子,好好养着,把身体的毛病都给调过来。
怪不得,她外公秦老爷子,方子无数,这么多年却从没把一方用在她身上。原来,是在等这个机会。
所以他才想着要个孩子,他们需要一个孩子,而她的身子,更需要一个孩子。
下了床,拾起在地上的浴袍,放在椅子上。深看了眼床上的人,他走向阳台,没敢开玻璃,只是把窗帘开了一个口,夜里十二点半,宅子里的勘测灯依旧在转着,打在他眼前不远处的玉兰树上。
三四月开的肆意的玉兰树此刻连叶子都所剩无几,世事轮回,兴衰更替,世间无论树还是人,事,都是这样的吧。
想喝一杯酒,却发现这个时候,一个人喝酒,不如抱着她睡一觉,来的让自己痛快。
容止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天花板的花色,以及白色的墙壁,才想到这是在席家,这儿……
算是他们的婚房吧。
婚房,她想起昨夜那个让人难为情又不算难过的夜,什么时候了,自己竟然还在想这些,她脸一红。
旁边已经没了人,身上被套了衣服,谁的杰作,她自然知道。什么都做了,穿个衣服,完全没有违和感啊,更何况,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就更没有理由害羞了!
手撑着床,她坐了起来。腿和身体的某些地方,有些疼,可又不是有伤口的那种钝疼,而是一种酥麻的疼。
看挂钟,已经快九点了,想着昨天说好了要去商场买东西,她忙掀被子,起来。
一掀开被子,就看她身下睡着的位置,有一抹红梅似的红,这个东西,她自然知道是什么。看到这个,除了有一丝羞怯,她心里更多的是如愿以偿。
是啊,如愿以偿。嫁给他如愿以偿,给了他,得偿如愿。
下了床,腿一碰到地,有轻微的颤抖,不过勉强可以站住,把床单扯下去,她抱着床单,走进卫生间。
一会儿还有事儿,害怕时间不够,容止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去浴室篮子里找昨天换下的衣服,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走出去,去阳台处一看,就见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大衣,毛衣,裤子,内衣,内裤……大大小小都已经洗过,和他的衣服一起,挂在高台上。
是他洗过的吧,容止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他什么时候起的?抱着什么心情去洗衣服,去看着这亲密挂在一起的衣服,是不是跟她的心情一样,开心甜蜜的无以复加?
乌鸡红枣汤
行李箱还放在原位,打开箱子,拿了衣服去浴室,放水的空当,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身上的酸痛,在泡了二十分钟后,缓解了不少,只是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却不容易清除,容止穿上衣服,自我安慰,还好是现在这个季节,衣服都能盖住。
在脸上拍了一点爽肤水,仔细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窝下有一片青紫,在白净的脸上,显得特别明显,而且眼睛还有些肿。
这明显的纵欲过度,怎么出门?!
走出去翻出包里装的化妆品,还好她明智,昨天为了防止妆花,带了一些简单的补妆用品。
拍了薄薄一层BB霜,又用遮暇霜把眼底的青紫重复盖了一遍,又顺手化了一下眉毛,收拾了一下眼睛。这时候在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才看起来正常一些,有精神了许多。
洗衣机已经停下,容止拿出床单,看床单干净如初,才满意的把它搭在阳台上。
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好,地上很干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看没什么不妥的,她才拿着包下楼。
下了楼,看楼下只有云姨一个人在打扫卫生,容止笑着喊了一声,“云姨。”
前些时间在医院,容止听言凉说起过席家的事,自然也提到了云姨。云姨的名字叫云百合,一生未嫁,兢兢业业在席家工作了几十年。
本来她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人,刚到席家才十七岁,老太太看她本分聪明,又识不少的字,就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处理大事小情的时候,让她看着,对她也是处处提携。
后来,爸妈结婚,云姨就被老太太安排到了妈妈身边,为的就是帮扶妈妈处理一些交际和宅子里的事情。云姨不负众望,帮了妈妈很多,也因此奠定了她在席家的地位,得到了席家上下的尊重。
云姨收拾桌子的手一停,站直了身体,笑的得体,恭敬地冲站在楼梯口的人颔首,“少夫人。”
容止心里一囧,可心里还是理解的。宅子里人多,这么多年积淀下来,规矩自然而然的大,这少夫人听着虽然复古了一些,却也代表着云姨对她的尊重。
在医院的时候,几次交流下来,她就知道云姨是个恪守本分守规矩的人,以前见面她从来都是喊她席小姐,而今天的改口,是因为她名正言顺,也说明云姨是真心拿她当这个家的人。
容止点了点头,看客厅一尘不染而云姨还在打扫,不解地问:“云姨,这客厅已经很干净了,你怎么还在打扫?”
“这个啊,习惯了,从夫人住在这北苑,我就在北苑跟着她,她是个艺术家,爱干净,这客厅,里里外外,一天打扫一次,也习惯了。”云姨收起抹布,似怀念地说,那个仙女一样的女人,在北苑,或是不在北苑,都注定要影响这里的人,一生。
是啊,习惯成自然,妈妈去了国外十年,而云姨还在保留着她在时传统,可以看出,云姨在心里是极为尊敬她的,那样的女人,一定很有魅力吧。
“云姨跟着妈妈,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宅子,装饰清雅高洁,容止能感觉到一股艺术家的品位在里面。
什么样的女人?云姨一笑,叹道,“让人一看就觉得美,一接触就忘不掉,少夫人没见过照片吗?”
一看是美的,一接触是难忘的,多么高的评价。至于照片,她真的没有见过,容止摇头,“言凉房间里没有照片。”
云姨毫不意外,对不知情的少夫人笑着道:“夫人不爱照相,宅子里,除了她跟先生的结婚照外,就只有老爷子哪儿,有一张全家福里有她了。”
不爱照相?容止蹙眉,那个年代的大家小姐,名校贵媛不爱交际,不爱照相的确实独特。
云姨摆了摆手,嘴里说:“夫人不爱照相,但有些地方是少不了照片的,少夫人总有机会见到。”说完,她就走进了厨房。
看着云姨离开的背影,容止有些明了,云姨的话,说的并不明显,但是,她有些明白云姨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伦敦,墓园。
再怎么隐姓埋名的人,在哪个终点站,也总会留下一张照片的。
也许爸爸今天已经去了哪儿吧?去看那个美丽优雅有魅力的女人,去看他的知音,也去看她的婆婆。
一会儿,容止就看云姨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托盘,等云姨走近,东西被放在餐桌上,容止才看清,托盘里放着一碗汤。
“云姨,这是什么汤啊?”清清亮亮的汤,有红枣,不会又是姜汤吧!可颜色不一样,而且她仔细闻了一下,也没闻到姜味儿。
“这个啊,是乌鸡红枣汤,少爷早上晨跑的时候就给炖上了,好几个小时了,少奶奶快尝尝。”云姨把勺子递给她,笑容满面。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么清冷的一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还能那么的懂事,实在是难得,更重要的是,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活的有人情味儿。
乌鸡红枣汤,乌鸡红枣汤,滋阴,补血。容止尽量忽略这个名字,尽量忽略这背后的潜台词。接过勺子喝了一口。
出人意料的好喝,汤里虽然有一些浮油,可喝起来却一点都不油腻,乌鸡的肉香和红枣的清甜完美结合,喝起来不腻口而又营养十足。
容止喝着汤,在心里琢磨,昨天那个姜汤算是他小拿一手,而今天这个汤,无疑让她大开眼界,这样下去的话,她的厨艺还能拿的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