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媳妇儿真是可爱。这一扮上得年轻好几岁!”苏伯逸想捏了捏唐琪的脸,就被她一眼白了过来。
“那我平常就老了好几岁了?”
“哪儿能啊,我媳妇儿天天十八,美貌如花。”苏伯逸马上赔笑。
“那你喜欢十八岁的我吗?”唐琪心里一笑,你算计我怀孕,看我怎么整理,就认真的问他。
“当然喜欢啊。”苏伯逸也被她的认真镇住了,愣了下,立马表忠心。
“是吗?”
“老婆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虽然你十八岁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不过我要是那时候认识你,肯定那时候就喜欢你了!”苏伯逸紧张的说到。
“哦,原来只喜欢十八,不喜欢二十八的我啊。”
“不不不,只要是我媳妇儿,我都喜欢,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小时候的照片都能流口水,就是老的没的牙了,我也喜欢。”
“那真是难为你了哈。”老娘小的时候的照片?你是说那张穿了个草莓服的百天照吗?
“不难为不难为,服侍您是我的福气。”
“哈哈”容止看着苏伯逸狗腿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然后就见苏伯逸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突然地抱住了唐琪,之后就传来他闷闷撒娇的声音:“老婆,容止她笑我。”
容止仿佛看到了一只撒娇的忠犬。
唐琪也被他经常这样的也习惯了,这周围一圈儿人的,他不嫌丢人,她还要脸皮呢。只好拍拍她说“乖,回头给你买糖吃,不给她!”
“还是我媳妇儿好。”忠犬总算是满意了。
容止算是长了见识,果然没有没节操,只有更没节操。
这时候被带来的一群学生也开始起哄。
小女生们都眼冒红心的看着这两人。其实主要看的还是苏伯逸。
有几个男生则在哪儿嘀咕说新娘才是真女王。
总之,最后的拍摄很顺利, 拍到两点多一帮子人就去吃饭了。
容止平常跟摄影师这一行的也没少打交道,所以很能聊了起来,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才散。
一杯热牛奶
容止跟唐琪夫妻俩说了几句,就开车回了家。
家里都没下班,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去厨房,打开冰箱,看食材很齐全。就煲了汤,做了几个菜,当最后一道清蒸鱼出锅的时候,容与第一个推门回来。
“呦,做好饭啦。”容止放下车钥匙,闻着香味儿走近厨房。一看做好的菜,都是他们喜欢吃的。
“那是,做菜小能手。”容止端着鱼出门,招呼哥哥端其他的菜。把菜放到桌上突然想到唐琪婚礼了:“过几天就是琪琪的婚礼了,哥,你去吗?”
“去啊,伯逸都给我说过了。”容与转身又进了厨房,他跟苏伯逸虽然性格不同,却出奇的很说的来。
“不会是让你当伴郎吧?!”哥哥和伯逸关系不错,容止一直都知道,总不能伴娘伴郎被他们家承包了吧。
“当然不是,伯逸说是唐琪的同学,主动要当伴郎的。”容与把一盘大闸蟹放在桌上,让他当伴郎,苏伯逸是提过,可他没答应。那种挡酒的活儿他可不想干。
“哦。”容止一听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应该是唐琪的那个朋友吧。
晚饭就连常有饭局的水平笙都准时回来了。听到是自己女儿做饭时,大笑说自己回来的是时候。
一家人的晚饭是吃的其乐融融,吃过饭,聊了一会儿容止就回了小书房,去补上午没完成的稿子。
容止把稿子敲完,又前后看了一遍,改了几处小细节,一看手上的表都快一点了。怪不得她感觉有点困。
推开门走进卧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她就扑到了床上。才十月中旬,她就已经盖上了冬天的厚被子,可还是冷手冷脚。她想看看时间,才想起来手表被落在卫生间了。就爬起来摸索被扔在床上的手机。
总算在床尾找到了手机,她老是乱丢东西,有的记得起,有的记不起,所以偶尔收拾房间的时候,总能收获一些意外的惊喜。
点了下手机屏幕,一点半,真是很久没睡那么晚了,突然看见下面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
竟然是他。
只是问了一句简单的问候“水容止,你睡了吗?”
还是没变,他从来都全名全姓的喊她。
这半个多月他去哪儿了?
她午夜梦回闪过那双眼睛,都忍不住问自己,那两次见面,是不是只是个梦?
偶然一见又杳无音信。
席莫言凉,你是不是还要在走十年!
他是不是心里一点儿都没她?
不然为什么留了号码却不联系她?那如果他心里没有她,那这只能算同学间的问候?
呵,是啊,他们是同学。是高中前后桌两年的同学,偶尔联系,情有可原。
“刚才赶了点稿子,没看到。”容止删删减减,打个几个字,点了发送。他不喜欢她说“抱歉”之类的客气话,她也不喜欢说。
信息很快就过来了。
“没什么事儿,你休息吧,熬夜对身子不好。”语气仍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恩,你也是。安。”
“睡吧,水容止。”
容止看完,关了灯,盯着天花板。她感觉他发信息有点怪怪的,是不是他有什么事儿要说。
她手机还拿着手机,调出他的手机号,看了好久,终究是没有拨出去。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几年无数个夜里她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而下,流进头发,流进耳朵,流进心里。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入的她的心,只知道哪天她无意听到他在洗手台的那句话,整个脑子都卡掉了。那种冷,比海水都凉。
是她胆小,想着他,念着他,却不敢说出口,害怕破坏最初的情分,连朋友,点头之交都做不来。
是她不够坚强,害怕他再也不回来,更害怕他有一日回来,身边已佳人相伴。那样,她才是真的绝望。
她这些年读书,生活,按部就班。白天埋没在人群里,看尽人间烟火,深夜却飘荡在汪洋,如无根浮萍一样,无助,孤独,承受着波浪侵体,却怎么也飘不到岸。
生活依然要继续。
明天依旧与今天不同。
感觉睡了不久,天都已经亮了。她起床,头昏昏的。
餐桌上贴了张妈妈写的便条,告诉她,早餐热了之后在吃。
她吃过早餐,走到窗边儿,舒展了下筋骨,寻思着今天有什么事儿来着。
想想那时候上班的时候,现在的自己真是腐败的很啊。
她早上总是起不来。报社的事儿又总是不稳定,指不定哪天儿赶稿子到一两点也是正常,第二天照常九点上班。她算好洗漱,吃饭加路上的时间,都是七点起床的,但她就得提前半个小时定闹钟。然后十分钟响一回,五分钟响一回的。而那半个小时是痛并快乐着啊,然后一天的生活,总是忙碌的。
那像现在,每天睡到自然醒,琢磨着要做什么。她想着,忍不住笑自己,真是好日子作的了,没个定心了。休息的时候想着工作,工作的时候想着休假。
正想着,电话响了。
是一个座机号码。她看了看,也不像是唐琪的那个,可能是推销吧。就挂掉了。
刚把手机放下,却又响了。还这么坚持,那就听一下吧。
“喂,你好。”
“水容止,是我。”
听筒里传来了席莫言凉有些疲惫的声音。
大清早的接到他的电话,容止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他昨天有事儿要说?
“恩,有什么事儿吗?”容止不是没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儿,只是,她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如果太过熟捻,让他心里不开心了怎么办?只得稳妥的来。
“水容止,你来一趟好吗?”
容止听着他祈求的声音,真的是什么都忘了,等她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是答应了吧。
容止正叹气,来了一条短信,是他的详细住址。他竟然知道她记什么都快,就是对路无感。南京路在北城,而她家在西城,真是走过大半个城市去看他。
一个多小时后,容止到了他住的地方。
看了看小区周围环境,容止不禁感叹,不愧是B市这几年炒的最热的楼盘之一,不是外在金玉般的奢华,小区景色处处都透着清雅别致。
她看着门牌号,又拿出手机确定了一遍,正准备敲门,却不想门从里面打来了。
容止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等气息缓了过来,这才抬眼看门里的人。
他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脚下穿着一双薄棉拖。头发没怎么打理,自然低垂着,眼睛更是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有一种颓然的吸引力。
“怎么了?没睡好?”容止看他没说话,就先开了口。
“恩,进来说。”这会儿是出了太阳,不过他也不知道她身体是怎么了,还是谨慎点儿好。容止看着屋里铺的羊毛地毯,真能享受啊。不过这没有拖鞋,穿鞋进去不合适,光脚进去,更不合适吧,不过她很想呢。
“怎么不进来?”席莫言凉看人站着不动,不知道她想着什么。
“啊,没拖鞋啊。”
“……你先往屋里站点,把门关上,我给你去拿拖鞋。”席莫言凉一笑,他当什么大事儿,难道今天没拖鞋,你还不进屋了?
容止看玄关那块儿有个地儿没有铺地毯,正好够她站的。就关上门,小心的走到那个小空地儿,打量着能看到的屋子格局。
屋子空荡荡的,看着也就贴了个壁纸,添了些日用家具,摆套沙发。真是简单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