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他那个爸爸跟席家的战争正式开始……他别的不敢说,可他爸爸对他的占有欲他知道。
他跑到席家是无处可去,也是他想来这儿,这是他的眷恋。这个时候,他爸爸也该收到通知了吧。
欧尚民想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会儿就听见言凉哥说:“给他看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
琼念点头,小跑过去,看一直低头不说话的人小心地问:“我先给你检查腿,哪儿疼你要说话。”
欧皓临点头,抬起头,一双水洗的眼睛格外的好看坚定,琼念晃了一下神,拿起剪子,麻利的把他的西裤从膝盖处剪掉。
十几分钟后,琼念把病人的身体基本检查了一遍,信心满满地跟少爷和少夫人说:“他的伤不重,右手腕跟右腿骨折,我一会儿给他进行纠正,拿绷带束上半个月就好了。左手臂擦伤有点儿严重,后腰有一片淤青,而且头部有些轻微的震荡,这些我会给他熬中药进行内调。少爷要是不放心的话,一会儿等我师傅来了,给他做个透析,看看他身体肝脏有没有问题。”
席莫言凉有些满意小丫头的能耐,容止也很惊喜,玲姨说小丫头会医术,可没想到竟然那么厉害。
连接骨都会。
席莫言凉脸上有了些笑意,“病人就交给你了,你给他清理一下,我带容止去吃饭。”
席莫言凉说完要带容止出去,对欧皓临说:“你嫂子怀孕了不经饿,我先带她去吃饭。你听琼念的话,我去让厨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云团子。”
听言凉哥说他要走,欧皓临有些不高兴,可是听到云团子,他脸上一团孩子气,忙不迭点头,“言凉哥快带嫂子去吧,我会好好听医生话的。”
席莫言凉知道他是嘴馋云团子,要带笑意的带着容止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他爸爸扶着他爷爷,风风火火的过来,他抚额,这两个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急躁。
老爷子正跟儿子一块儿练拳,正打的热闹,就听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的过来说,皓临跳楼逃出欧家,来到了席家。
跳楼?那可容易出个什么好歹,这不,风风火火的过来,没进屋,却被孙子给拦住了。
“你别拦着我,让我进去看看!”老爷子火急火燎,皓临那孩子命苦,摊上那么个爹,这些年过的日子可想而知,这如今从楼上跳下来,不会有个什么好歹吧。
席莫言凉看他爷爷变化的脸色,轻叹出口,“皓临没多大事儿,就是骨折跟擦伤,琼念在里面给他接骨,不用去医院,您别急。”
老爷子这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终究不放心,还是进去了,席廷北看着爸爸加快的步子,笑着跟儿子儿媳说:“快去吃饭吧,一会儿你们还得上班,我进去看看。”
看爸爸也进去,容止感叹,“似乎生在席家的孩子都挺幸福的,那么多人疼,要是皓临一直在,肯定是个阳光爽朗的男孩儿。”
“可能吧。”席莫言凉答道,“人跟人不一样,性格跟命运有很大的关系,就像咱们以后的孩子,咱们能给他的,只有爱和包容,环境和条件,至于其他的,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容止点头,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笑着说:“以后孩子的事儿就多多拜托你啦。”
席莫言凉挑眉,“那我要你干嘛?”
容止瞪他,“你说你要我干嘛!”
“当然是挣钱生娃,宜室宜家!”席莫言凉伸手揽着她的胳膊,往前边儿走。
容止瞪了他一眼,“不正经。”然后想到了屋里躺着的皓临,突然有些担心,就问席莫言凉,“你说欧尚民会不会过来,把皓临带走。”
席莫言凉沉吟了下,看两三只鸽子从外面往席宅的某个角落飞,笑了笑,“他来不来我不知道,只是皓临他肯定带不走,只要他不想走。”
容止点头,欧尚民是厉害,是有背景,又靠山,可是从席家抢人,她还不够份。
两个人去饭厅,让人摆了饭,容止吃着平常吃的孕妇餐,突然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席莫言凉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适,紧张地问,“怎么了?”
容止轻抚了抚心口,强制把恶心压了压,叹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感觉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竟乱说!”
容止吐了吐舌头,这人,越来越迷信,这种话都听不得,她拉了拉他的衣袖说:“我感觉我要开始孕吐了,新世界朝我打开了大门!”
“孕吐?”席莫言凉皱眉,孩子一直没闹腾,他以为孕吐这篇儿就过去了,谁知道现在竟然……
席莫言凉忙站起来,扶着她的背,声音温柔而紧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
容止摇头,拉过他的手,“还不算太难受,只是行刚感觉到恶心,你别太紧张了,坐下吃饭。”
席莫言凉这个时候哪里还吃得下,不过看她又开始一勺一勺的吃饭,他只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只是一直看着她,生怕她有个什么难受,不过索性,孩子还算体谅爸爸,这顿饭并没有再闹腾。
容止用餐巾擦了擦嘴,看他动都没动的粥,伸手端过来,拿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他嘴边,像哄孩子一样,“乖,张嘴喝粥。”
被人当成孩子,席莫言凉没有不开心,反而嘴角勾了起来,张嘴吃下一口粥,容止看她那么听话,拿起勺子继续喂他。
只是刚吃了两口,就看见有警卫员过来报告说:“少爷,市长来了,已经到二堂了。”
容止拿勺子的手一顿,看了言凉一眼,这么快就来了?
满月酒吧
席莫言凉看容止手顿住,挑眉,“我还没吃饱。”
“这敌人都打上门了,你还有心情吃?”容止搅了搅碗里的粥,瞥了他一眼。
不过还是乖乖的听话,喂他喝粥。她知道,席家不是平常的地方,欧尚民就是再怎么生气,再怎么失态也不敢带人来席家。
老爷子不计较,说的好了是拜访,说不好,老爷子直接能告他一个私闯民宅。
相通这些,容止也就不把这事儿当个事儿了,继续喂面前的大龄婴儿喝粥,正好,一碗粥见底,她听见了欧尚民的声音。
“贤侄跟侄媳妇儿刚吃饭?叔叔不打扰你们吧。”
席莫言凉嘴一勾,老狐狸你跟我装,我不奉陪多不好。他拿餐巾擦擦嘴,站起来,“打扰倒说不上,叔叔吃了没?要不坐下吃点儿。只是叔叔多年没来过席家,这早饭恐怕不合你的胃口了吧。”
这话听起来是寻常,可有心人一听就知道这话啥味儿,你多年不来我家,难道一来就是为了找事儿?
“呵呵。”欧尚民讪笑,席莫言凉这话他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他脸上堆笑,“言凉真是会开玩笑,叔叔这些年忙,来的不勤。可席家的早饭味道,我还是很怀念的。只是今天……不太合适。”
“哦?”席莫言凉皱眉,“不合适?怎么欧叔叔今天是有急事儿?一顿早饭都容不下?”
容止在一旁听得心里直笑,人家儿子在你家,你说人家这事儿急不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欧尚民也不在装糊涂,他为难地叹了一声,“唉,不怕你笑话,皓临那小子前几天因为点儿小事儿,跟我吵了架。可你说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我也没当回事儿,谁知这孩子不懂事儿,竟然偷偷跑到这儿。”
这一句话是说,他们父子吵架家丑不可外扬,可儿子不懂事儿,跑到你们这个外人家里来,我过来把他带回去。
席莫言凉听罢,嘲讽一笑,一双墨黑的眼睛看着欧尚民,直把欧尚民看得不自在,他才开口,“小事儿?我倒想问问欧叔叔,什么小事儿,竟然逼得他跳楼,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
“什么?皓临受伤了?”欧尚民大惊,声音很是紧张。
“哼。”席莫言凉冷哼,扭头不去看他,厅里一下子有些安静,容止看看席莫言凉又看了看面色真的不好看的欧尚民,想了想,慢慢地开口,“皓临皮外伤倒是不多,只是内伤严重,身上骨折了好几处,短时间内恐怕不能走路。”
“有那么严重?”欧尚民心一紧,脱口而出。
席莫言凉听罢又是冷哼,“怎么?欧叔叔是不信?还是嫌他伤的轻?”
欧尚民张了张嘴想辩解,却无话可说,是他把皓临困在别墅里,这孩子才跳楼的。别墅的二楼,那可不低啊,内伤严重,还骨折……
席莫言凉扫了一眼欧尚民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话说的毫不客气,“欧叔叔这么些年不让皓临跟席家联系,我们也就不给他找麻烦,从来没有跟他联系过。也就是现在,皓临大了,要认识一下圈子里的人,我这才插手带他出去几回,见见人,没想到……”
没想到,你竟然把人给逼得跳楼了。
欧尚民听到这儿,简直有口难言,皓临这次跳楼跟你席少爷带皓临出去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之所以有这桩子事儿不都是你们席家跟越家逼得。
若不是因为越家的示好,以及皓临说的那些话,他怎么会把他儿子锁在别墅,逼他跳楼。
可这些话,他们都晓得,他却不能说,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席莫言凉的话点到为止,看欧尚民有口难言,不说话,就接着说:“容止也说了,皓临这回伤的不清,得在席家养一段儿时间。”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欧尚民过来就是不想让儿子待在席家,留在席家,恐怕这一留,儿子就再也不是他的了,想着,他说,“皓临病着,住这儿多麻烦你们,还是我把他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