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鸣:“……”她不想这么独特啊!呜呜,这个解法也是她看孟松年的!
其实云鹿鸣数学成绩在晋中不是很拔尖,譬如这次期中她考了128分,全年级也是二百左右。她一点都不偏科,但是最好的还是语文的作文,经常是全年级第一。
对,连孟松年的作文都不如她。
数学课代表,也就是云鹿鸣的前桌——宋城川把卷子发到了她的手里,笑呵呵道:“鹿鸣好棒啊,能想出这么好的解法。”
云鹿鸣:“……谢谢。”
果然,上了课穆老师很快地把选择填空讲完,便直接进入了大题,讲到最后一题时,像是叫得意门生一样叫起来了云鹿鸣:“这道题,咱们班改得最好的就是云鹿鸣。来,这题就交给她来给大家讲讲。”
云鹿鸣有些许赧然,她走到讲台上,拿起一根粉笔,一边列式子一边讲解,好在孟松年试卷上写的过程非常详细,她还算讲得流畅。
孟松年之所以写得那么详细,也许是怕老师看不懂不给他分了。
一题讲完,云鹿鸣下了讲台,穆老师接过话头,继续:“云鹿鸣这个解法非常独到,希望大家下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下,好了,接下来咱们讲新课……”
云鹿鸣从没觉得数学课这么难熬过,她很担心穆老师突然来一句“只有云鹿鸣和孟松年想到了”,那她就不是骄傲的小公举了,而是与孟大神齐名的小学酥。
终于下了课,云鹿鸣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羞耻的心理,毕竟这个想法是孟松年的,而她,似乎是剽窃过来的。但是还没容她多想,一个同学走到她的桌旁,说:“云鹿鸣,班主任找你。”
云鹿鸣道了一声“谢谢”便快步走出班,进了办公室。
她进去时,周老师正坐在桌前,批改着什么。见她走了进来,笑了笑,说:“鹿鸣,期中考试你写的这篇作文非常不错,我们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想印给全年级的学生赏析。但你这个作文里还有一些小错误,我给你纠了出来,你拿回去改一下。
☆、4.选上
云鹿鸣接过作文纸,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我是真觉得你这个小孩儿有文笔有想法,将来可以尝试走这条路。”周老师摆了摆手,垂下眼睫。
云鹿鸣粉嫩的唇微张,似有些惊诧,她说:“谢谢老师,我会考虑的。”
周老师点点头,让云鹿鸣回去了。
下午放学后,刘希波出现在了六班门口。他探进来一个脑袋,叫云鹿鸣:“云鹿鸣,你出来下!”
云鹿鸣纳闷:不找安蔻找她干什么?她走到门口,说:“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节目初选的事啊!你被选上啦!”刘希波一向嬉皮笑脸,“一呢就是你只有一个人表演乐器,二呢就是你拉得不错,三呢是孟大神同意和你一起表演小品。”
孟松年演小品?观众笑得出来吗?云鹿鸣首先想道的竟是这个。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和我?”
“是呀,我也觉得你们俩可以碰撞出艺术的火花!说点正格的,你们俩一起演的小品的模板是蔡明和黄宏在1996年鼠年春晚上演的《机器人趣话》。我们稍作了一些改变,你要演的是一个八音盒里拉小提琴的女郎……具体的还要等明天排练的时候编剧的意思。”刘希波收起笑意,正色道。
云鹿鸣抓住了关键:“明天就要排练了?”
“时间紧迫啊,这距离新年联欢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还担心你们磨合不好呢!”刘希波挤眉弄眼,对她说的话很不认同。
“好的好的。”云鹿鸣妥协,“什么时候?在哪儿?”
刘希波见云鹿鸣同意了,笑逐颜开说:“明天晚上放了学五点半,在学校综合楼三层的音乐教室,可别迟到啊!”
云鹿鸣应了下来,转身回到座位。
安蔻笑得神秘,云鹿鸣掐了她一下,嗔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不跟我说。”
“我说我昨天就知道啦,你信不信?”安蔻噗地笑出声,“虽然你的确拉得不错,但这其中可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毕竟是我告诉你的嘛!”
“好好好,有你的功劳,一会儿请你吃冰淇淋。”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要吃学校对面新开的那个意大利冰淇淋!谁让你整天总是馋我!”
“安大小姐!你可真会宰人啊!”
·
云鹿鸣和安蔻刚买完冰淇淋从店里出来,云鹿鸣就看见了云毅州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爹地从香港回来了?
她歉意地对安蔻一笑:“筘筘,不好意思啦,我爹地来接我了。”
“嗯嗯!”安蔻嘴里含着冰淇淋模糊地说,“走吧,让人嫉妒的小公举!”
云鹿鸣说了一声“拜拜”就跑到云毅州的车前,拉开车门,明媚地叫道:“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毅州慈爱地看着她:“中午到的南圩,你妈咪就提醒我说你带了小提琴来,让我过来接你。”
“爱爹地!爱妈咪!”云鹿鸣笑得眉眼弯弯。
“赶紧吃你的冰淇淋吧,都快化了。”云毅州笑了一下,启动了发动机。
回到家中,唐沅已经把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摆上了桌,见他们父女二人回来了,那双深邃的美目盈满简单的幸福,她说:“赶紧洗洗手吃饭吧。”
云鹿鸣愉快点头,饭后,跑去看云毅州给她带回来的礼物,有书、巧克力,还有几套合身的裙子。
她对着镜子比了比,还是挺好看哒。
·
孟松年骑了45分钟的车子才回到了家。他的家在近郊,幸好晋中不在市中心,要不然每天奔波在路上的时间就不知道要多久。
他把山地车放到了车库的一个角落,在指定区域录入了指纹,走了进去。
他的家是一幢造型别致的复式别墅,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沿着院子的栅栏种了一圈植物,有花有草,在后院还有几块菜地,种了点豆角、油菜之类的,这些都是他种的。因为生活太过于单调,他要做一些事情打发时间。
进了家门,他打开厨房里的灯,给自己做了一盘炒饭。他的妈妈很忙,她开了一个KTV,每天都要七八点钟才能回来。而他的爸爸,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妈妈。
他把做好的饭端到餐桌上,吃掉了。再拿到水池边上用洗洁精认真清洗,放进了橱柜。
然后他回到客厅,打开电视,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电视声音不大,太大在这屋里有回声,他受不了。忽地,他好像听到了呲呲啦啦的声响。他屏息听了听,好像是从门那里发出的声音。他闲着也是无聊,便走了过去,拉开了门。
原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秋末的雨丝点点冰冷,一只小野猫来他的屋檐下躲雨来了。小野猫是黄白相间的,很寻常的样子,铜铃般的眼睛却仿佛会说话,绿得像两块透碧的翡翠,它低低地“喵呜”了两声,湿漉漉的头蹭了蹭孟松年的裤腿,那小模样着实可怜可疼得紧。
孟松年看了小野猫半晌,半敞开门让它进来。小野猫极其善解人意,迈着轻盈优雅的猫步走进了客厅,留下一串梅花的小脚印。
小野猫似乎原来是家养的,后来流浪多日,幸运的是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孟松年看了它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百度了一番,最后决定给它做点蒸鸡胸肉,没放任何佐料,剁碎就直接扔进了锅里。
小野猫随着孟松年的步子来到了厨房,在昏黄的壁灯下,那双碧色的眼睛像两块透彻的玉籽,里面流转让人贴心的温度,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有些脏的爪子,碧波的眼睛却一直看着他。
孟松年莞尔一笑,鸡肉熟了之后便捞了起来,待凉得差不多了,就放到了陪陪的面前,修长干净的手抚摸它濡湿的绒毛,说:“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
小猫顾着眼前的鸡肉,胡须一抖一抖地没有回答孟松年。他笑笑说:“就叫陪陪吧,陪陪我,也陪陪你。”
陪陪边吃着边细细碎碎地“喵呜”了一声,看起来十分享受。
吃过饭后,孟松年抱着它想给它洗洗澡。陪陪似乎只有几个月大,但眼下也只能先给它洗澡取取暖。
孟松年开了浴霸,温度适中的水流浇到陪陪身上,出乎意料地,陪陪没有挣扎,非常乖巧地垂着头,任由他给它清洗。他不敢给陪陪用任何沐浴乳,只是简单地用清水把它爪子、肚子上的泥冲掉。
由于陪陪的极度配合,孟松年很快便给它洗完澡了。他找了一条没用过的浴巾把陪陪包好出了卫生间。大概擦得不滴水了,从抽屉拿出吹风机,“轰轰”地吹着。不一会儿,陪陪便干得差不多了。它的绒毛十分蓬松,白的地方乳白干净,黄的地方金黄如麦穗。
孟松年放开陪陪让它自己去玩,翻开书包拿出文件夹开始学习。他的文件夹里非常整齐,每一科都在一个分隔里,上边用遒劲有力的字迹标着科目。他从语文分隔里抽出一张篇子,篇子非常平,连一个折角都没有。他把篇子放到课桌上,上面上一格一格的作文纸,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女生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