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楹咬破了嘴唇,问他,“那……还要多长时间?”
“还有四十分钟吧,那个人只点了一个钟。”大披头看着宋楹铁青着脸,一时不敢给她提钱的事情,那个女人五十块钱一个钟,自己找到她的时候情绪没有控制好,那货竟然觉得自己喜欢上*她了,嘴角砸吧着劣质香烟漫天要价,开口一百块一个小时,不然天王老子也不见。
宋楹的心里五味杂陈,她跟在大披头后面等在了火锅店对面的小旅馆,又要了一个单人间,隔壁的房间里男女欢好的声音透过墙壁传了进来,每一分钟过的度日如年。
大披头有些难堪,踹了踹隔壁的房门让他们小声一点,不然自己马上报警,然后那边的声音果然降了下来,但是隔音效果不好,总有漏网之鱼。
她和宋楹有缘分,是同一年的同一天出生的,一个是早上,一个是傍晚,性格也天差地别,后来住的楼上楼下,宋楹一直叫她姐姐。
她很爱漂亮,中学的时候总有男孩子给她塞情书,她一封也没有打开过,她看不上那些人,她一心想着出人头地。
她很爱梳头发,每天出门的之前会在她自家破角的落地镜前面仔细打扮一个小时,为此早起也无所谓,那个时候流行的发带她一个也不少,她的零花钱没有多少,除了用在学习上,就是用在装扮上。
小时候的宋楹怕生事也怕惹事,被小痞子欺负敲诈了她也不说话,终于,也是她帮了她,当时她就像一个小泼妇一样,吓得那些小混混鸡飞狗跳。
上下学的路上,她们也是走在一起,永远是那条芳草萋萋的小路,是她罩着宋楹平安的渡过了一些岁月。
后来,她们两个一同被保到了西城中学,那是很少有的事情,在那个偏僻的西郊,邻里还津津乐道了一段时间。
可是再后来,又不一样了。
她帮了宋楹很多,但是宋楹对她有愧。
有人敲门,大披头推了推宋楹,宋楹这才回过神来。
“她来了。”
宋楹起身去开的门,然后一开门就闻见了一股杂糅的香水味,浓烈的有些刺鼻。
来人看见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女人,顿时觉得被耍了,她叉着腰用粤语骂咧了两句,脸上抹了一堵白墙,说话的时候有褶子,和颈项处的肤色来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幸好,她只是某个角度像她;幸亏,她不是她。
宋楹的心从嗓子眼处落下,她自私的想,她宁愿她死了。
因为不是宋楹要找的人,大披头不想给钱,女人刚想剑拔弩张,就看见宋楹拿出了钱包里拿出了所有的现金。
宋楹不发一语的给了钱,本来想要叮嘱两句眼前这个女人,但是话到嘴边总是显得多余。
大披头跟着宋楹后面出了小旅馆,宋楹双手□□牛仔裤兜里,上身的格子衬衫打了一个干练的小结,她就一直低头看路,顺便想些事情。
永安街这个时间段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摩肩擦踵,不同食物的香味也浸透在了空气里面,大披头摸摸肚子觉得自己饿了,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鬼头鬼脑的似乎在跟踪自己。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放心大胆的和宋楹继续往前走,一个不注意,他猛地回头,这才惊觉刚才他看见的那个人形影不离,而且那个人在注意到大披头的目光似有闪躲。
大披头战战兢兢的扯了扯宋楹的袖子,宋楹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直走,不要回头。”
时秉汶开车回家的途中接到了付绛的电话,电话里只是说婴婴最近出水痘,闹得慌,让他过来看看,时秉汶说好,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宋楹,然而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回到老宅的时候婴婴已经哭了好长时间,两个老人都待在客厅围在她后面急的焦头烂额,婴婴还是比较害怕时秉汶的,一看见他出现就委屈的噤声了,她的小脸红嘟嘟的,大大的眼睛湿润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珠,嘴巴翘了起来,头发小卷,像个公主,却张了一些乖张的水痘,水痘还在发,并没有消退的迹象。
时秉汶将婴婴从付绛的怀里接过来,大拇指抹掉她的眼泪问付绛是怎么回事,付绛说是最近幼儿园水痘风行,婴婴也是这两天才开始的,医生说还要过一段时间水痘才能完全消掉,婴婴身上痒,所以睡不着。
时祁中怒其不争的补了一句,“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个噩梦又醒了,醒了叫妈妈,打电话给小楹又打不通。”
时秉汶蹙了一下眉头,淡淡的解释说,“她最近工作比较忙,有时间就会过来。”
“最好是这样。”付绛有些不满,她看见婴婴怏怏的样子心里难过,想到她到现在还不肯吃饭,转身给保姆要了一杯蜂蜜,又试了一下水温,觉得温度适宜,这才放在婴婴的唇边,婴婴若有似无的抿了一口便嫌弃的将脑袋埋在了时秉汶的肩头,时秉汶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婴婴俯下去的小脊背,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辛沛都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安置她?”辛沛从小和时秉汶一起长大,可以说她是她认准的儿媳妇,如果不是宋楹的话,他们的人生早就已经圆满,不会蹉跎到现在,“她父亲当年为了救你少了一条腿,这份恩情,你可不能忘。”
时秉汶的眼神晦涩难明,嘴角艰难的牵了牵,他冷声说,“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脆弱的趴在自己肩头的女儿,心头有一块坚硬的冰棱部分融化,像流水一般潺潺流动,虽然女儿从小不和宋楹住在一起,但是现在无辜可怜的样子,却有着气质上的相似,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到她,弄得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
“先让她和婴婴多接触一段时间吧。”
“这样也好,刚好我明天带婴婴去医院,她爱哭,让辛沛哄哄她。”付绛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你们年初就说好要那什么,”说好的离婚,但是付绛考虑到婴婴没有说出那个词,“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你已经耽误过辛沛一次了,我们一家都对她亏欠,好不容易她回来,你可不能再辜负人家。”
“知道。”时秉汶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其实好多事情都是摆在台面上的,比如当初自己和宋楹怎么结的婚,婚姻中间什么状态,以及这场婚姻该有的收场,所有人心知肚明。
夜晚时秉汶第一次给婴婴讲睡前故事,她身上痒的时候他不让她抓挠,自己会不停的用热水给她擦拭,女儿中间断断续续的又醒过好多次,快要天亮的时候,她在梦魇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喊妈妈。
时秉汶本来睡眼惺忪,现在右眼皮却跳个不停,他睡不着,便起身抽烟。
辛沛很会哄小孩,这几天她一直不遗余力的和婴婴相处,婴婴本身也比较自来熟加见异思迁,辛沛知性漂亮还温柔,婴婴自然黏她黏的不得了。
婴婴开始几天还哭喊着要妈妈,辛沛出现之后,宋楹也就被淡忘了。
宋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好多天,因为出外采访是常有的事情,不提前招呼一声也是正常的,所以报社没有什么知觉。
时秉汶再给宋楹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必然将自己加入了黑名单,他有些气恼。
开会的时候他一直心不在焉的聚焦前方,眸子沉了沉,大家以为他心情不好,因此气氛不敢活跃起来,时秉汶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便让技术部的人留下来自己讨论,方案形成初稿之后交给博晟,至于和董事接洽的事情,直接给博晟报备。
交代完这些,他便出了会议室。
烟灰缸里的烟蒂多了一根又一根,已经一个星期了,这种情形是不大可能出现在宋楹的身上的。
宋楹总说她在很早以前就认识时秉汶了,可是时秉汶正式认识她的时候,情况却糟糕了很多,那个时候他刚接手时祁没多久,时祁一个赫赫有名的商业地产开发案还没开始就发生了拆迁斗殴导致伤亡的事情,这件事情的责任还是应该归咎于拆迁失当,但是因为公关部的失职导致媒体恶意渲染得以发生,后来引起了蝴蝶效应,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市政*府那边的面子不能驳斥,所以事情真相一直都在半透明半公开的暧昧状态,这种艰难的局面持续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时秉汶压力很大,散户抛股,市值应声下跌,公司对他的非议也越来越多。可是危机往往和商机同行,市政*府因为这件事情欠下他很大一个人情,他也趁着股市混乱的时刻以他人名义回购了时祁在市面上的大部分散股平衡公司内部各方面力量。
一个月后他顶住压力等来了国土局官*方的记者招待会,招待会火药味很浓,但是官方还是给出他们所调查的事情始末,时秉汶虽然知道官方解释只是一回事儿,可至少证明时祁是和整个暴*乱冲突无关。
再之后依旧有部分民众依旧公司上*访,但是时秉汶禁止公司方面给予伤亡者任何赔偿,他知道这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最好途径,也避免公司遭到后续的二次伤害,可是这种处理方式让公司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公关部在他的授意下对外界发出一致声音,那就是如果是因为时祁造成的伤害公司无论给予何种赔偿也在所不惜,但是如果不是,时祁只能很抱歉。
相似小说推荐
-
茉莉与雪茄 (不甚了了) 2016-10-02完结文名取自EtatLibred`Orange2006年推出的JasminetCigarette。这,是,一,款,香,水,名。小痞子和小纯情...
-
我欲接袖 完结+番外 (九牧居) 2016-09-01完结某女在毕业那天给自己灌了一瓶老白干,壮着胆准备去给男神表白,不想在厕所旁边撞见男神正强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