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楹撇了撇嘴角,还是礼貌的回答了,“成垣算吗?”
宋楹这些年也没少做断人饭碗的事,但是她问心无愧,所以就算有今天这种局面她也并惊讶,更何况之前就已经多次收到恐吓信和被跟踪的事情,只是因为住的地方比较安全,所以也没见那些人有泼油漆烧房子的大动作。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有戏剧性,她不相信成垣这样老谋深邃的狐狸会因为一时意气而将自己至于尴尬的境地,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发酵,看不出所以然。
别的自信宋楹或许没有,但是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记者,又和时事绑在一起,如果突然在关键节点上消失,最能够被怀疑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如果真的是成垣,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失踪太长时间,但是被解救之后对算了一下时间,失踪的时间并不算久,根本探究不出什么,现在宋楹也没有底气,她只是说出了一个可能而已。
男人厚实的眉毛猝然的挑了一下,只这一下,气氛就微妙的尴尬了起来。
“成先生可是著名的慈善家,”也是西城纳税大头,“不过天子犯法庶民同罪,我们会认真核实的。”
宋楹颇有深意的微笑,不再接他的话。
后面那个人的官职稍大一点,是之前在病房里面的那个男人,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他拍拍和宋楹对话的男人的肩膀,然后男人知趣的离开了。
“你叫什么?”宋楹问。
“孙秉。”
宋楹当天晚上就被孙秉亲自送回了西城中心医院进行体检,车开了整整五个小时,她在车上睡了好久,到医院的时候,东边的霞光已然漫天璀璨,宋楹按部就班做全身检查,直到妇科的医生让她节哀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她不再继续检查,只是将手捂着肚子上,表情默然冷淡,一往无前的走出医院,孙秉追上去想要拉住她,她用力沉了一口气,还是礼貌的对他微笑,做了一个简单的虚伪的解释。
毕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当事人不愿意继续就诊,孙秉也无可奈何。
博晟不知道多会儿过来了,过来了刚好,宋楹上了车,坐在了时秉汶习惯坐的位置上。
博晟刚想寒暄两句,但是看着宋楹渐渐伤恸的样子不敢说话,他就默默的发动的车子,不一会儿,却看见宋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原本她就已经很憔悴,现在看起来更是可怜。
她哭得寂静无声,一直隐忍着,嘴角都被咬破了,终于无法自持,她俯下身子,左手狠狠的拧住肚子。
顺利的送到家门,博晟想要送她进门,宋楹站在密码门前,已经恢复了一点,但是一脸的闲人勿扰,她冷冰冰的看着他,让他回去。
博晟只能说时秉汶已经回来了,赶回来了,他说。
宋楹关上了门,没有多矫情,她饿了,想要吃饭,冰箱里的食材还有一点,她异常耐心的清理蔬菜肉食,拿出盘子,最后,一顿简单的午餐成型,却被她一扫落地,铿锵的杂乱脆响,地面一片狼藉。
时秉汶回来的时候宋楹卧在了沙发上,一脸的憔悴,她的衣服做工粗糙,是在岭南清洗过后给村里大妈借的,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外套,他蹲在她跟前,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衣袖,一入眼便是青紫的痕迹,时秉汶不再动作,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她的手还是护在肚子的位置,缩成一团做防备状。
她知道他站了起来,她也知道他在观察她,但是好可惜,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她尝试波澜不惊的坐了起来。
时秉汶坐在她的左侧沙发,身上还是一丝不苟的西装。
两个人的视线是平行向前,没有人想要先说话,宋楹的嘴唇轻颤,她是不忍说,而他呢,或者是不吝说。
宋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有些凌乱,她客客气气的问他,“香港好玩吗,合作的怎么样?”
时秉汶不答,她继续问,“和辛沛一起去的吗?”
时秉汶坐的随意,他脱下外套仍在茶几上。
其实不回应就是肯定的回应,宋楹的情绪一直都不外露,以前就算心里再悲切狼藉,她总是尝试云淡风轻的解决,但是此刻,她却不想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没了必要。
“博晟说你交代我回来谈离婚的事情。”
“是。”宋楹抱住腿。
“上次的离婚协议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
两人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宋楹听着时秉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
“钱可以多给一点,我缺钱。”
“好,你要多少可以说,但是婴婴的抚养权归我,以后你看她,先问过我。”
宋楹的眼睛酸酸的,蓄满了滚热的眼泪,她低头将脑袋枕在腿弯处,抬起头便看不出来。
“好,我不要婴婴,我也不看她。”
“你先想个数,到时候告诉我,协议修改好,我会通知你。”
他就是残忍的,说完这些,他有起身的趋势,宋楹摸了摸肚子,或者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消失了也好,但是为什么一想到它,身体就痉挛般的难受,宋楹拱成了一个刺猬,双手成拳,发狠的赌誓,“时秉汶,如果我不爱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别墅太大,声音传的清澈,宋楹觉察时秉汶可能要说什么,立马制止说,“你别说话!我讨厌你说话!”
时秉汶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身下来以最不能被抗拒的姿势将她整个从沙发上抱起来,他抵住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发烫,整个身体也是烫的。
宋楹讨厌这样,她愤愤的挣扎,时秉汶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让她别动,接着顺着她的两只手绕在他的颈项上,抱着她出门去医院。
宋楹很委屈,抱紧了他,她蕴着的眼泪滴答在他的衣襟上,她委屈的说,“时秉汶,就算没有我,你和辛沛也不是一路人。”
时秉汶温柔的将她安放在驾驶座,他摸着她的面颊,眸子黯淡了一些,说,“我和辛沛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走到这一步,是我们说好的,你现在这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不对。”
宋楹气结,自己固然有不对,但是他也绝对不是无辜,宋楹瞪着他,时秉汶也不甘示弱,他们就像两个意气用事的孩子。
“时秉汶!我说了你不要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存稿,每天凌晨23:59分准时更新,收藏越多更新越多!!!!!正在更新几部,都还不错。
被锁章节会发在微博上, 微博名是“作者玖伍”,“作者”两个字不能少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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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 says to man,”I heal you, therefore I hurt,love you, therefore punish.”
---------------Tagore
宋楹整整消失半月之久,报社开始小道消息不断,再加上最近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太平,更加让同仁如惊弓之鸟。
为了不让报社困扰,宋楹并没有说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来龙去脉是在和邱泽有了妥善的交代之后,与邱泽统一口径说自己出于工作保密原则所以沉寂了许久,但是报社的人何其聪明,加上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大家似信非信。
休息了一个月多,宋楹被绑期间意外流产流的不干净,于是做了一个妇科的小手术,并不伤筋动骨。
她的心情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的气色较之以往红润许多,身上的淤痕也渐渐退散,身体也不像之前单薄。
宋楹觉得时秉汶对待离婚这件事还是很有耐心的,协议书改了好几遍,每次都会谴派律师给她详解协议的每一条款项的具体含义,之后又让律师客客气气的她有什么多余的补充,有些款项是时秉汶的原则,不容许她碰的,比如婴婴,比如时祁的股权,宋楹知道,可是宋楹病间无聊,每次都会挑衅的有所补充,之后,协议就僵了。
宋楹知道协议上自己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这份协议在与时秉汶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拟好了的,而且有两个人白纸黑字的保证,保证若干年后两个人离婚收场时各自利益不受折损,婚姻期间财政分离,其余条款须两人同意后加入。
所以说,时秉汶愿意分割一点钱财,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施舍了。
气话都是气话,宋楹说不要婴婴都是气话,但是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并没有任何把握得到婴婴的抚养权,不论是经济能力或者是照拂能力,所以要打官司的话,胜算小。
宋楹提前出了院,黄昏的时间段回到了西郊的老房子,爷爷正在午后的老梧桐树下喝酒,他的头发白的早,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寂寥。
宋楹一言不发的坐到石凳的对面,默默的看着他喝了一小杯又续上了一小杯,今天没有风,却有下雨的势头。
爷爷微醺的回去取了个酒杯递给她,然后又给她倒了一点,说,“陪我喝一杯。”
宋楹在他的熏陶下其实并不忌讳酒,只是一直怕他喝多了一醉不醒,然后自己又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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