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慕渊的眸色有些冷冽,他看着我问,“你打电话给谁了?”
我心里一咯噔。
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肖全。”
他嘴边勾起冷笑,“说了些什么?”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莫名有些心慌。
我说,“他那边挂了,我们没有通话。”
徐来手上拿着一台平板突然说,“通话记录显示,晚上九点左右一通电话从巴黎打到峡市。”
果然,他们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
连来往的电话都被监听了。
金慕渊看着我,声音冷硬,“苏燃,一次就够了。”
“我知道,金慕渊,我只想问个清楚而已,你知道的。”我急忙解释。
金慕渊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我知道。
可他们俩的竞争到现在,金慕渊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我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不是两败俱伤,但我不希望任何一方都有任何损失。
打这个电话,无非是想让肖全打消竞争的念头罢了。
也想对在巴黎发生的一切,问个明白。
“三号那场大火,难不成苏小姐还想再体验一次?”徐来突然看着我说。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我打电话给肖全和三号那场火有什么关系?”
金慕渊冷冷地喊了声,“徐来。”
徐来就闭上了嘴,躬身走了出去。
到我旁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苏小姐真是单纯。”
讽刺的。
嗤笑的。
我突然就觉得好无力。
我只想为金慕渊做点事而已。
在他们看来,却像是通风报信一样。
不可原谅。
——
连续在医院呆了一周多,想知道的事情真相却越来越模糊。
好几次我躺在病床上,问搂着我的金慕渊,“徐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金慕渊的表情我看不见,他只是把唇贴到我耳边,声音不平不淡就说,“不要问。”
他不希望我知道。
那么,徐来肯定也不会告诉我。
我去楼下草坪上锻炼身体的时间被延长了半小时。
我不停地走路,走路,走到小腿发软,才慢慢走回病房休息。
我曾旁敲侧击地询问站在身边保镖式看着我锻炼身体的徐来,问他那天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来对我再也不像之前刚接触那样交心的照顾。
正如我之前说的。
金慕渊那一脚摧毁了很多东西。
其中,就包括徐来对我的关怀。
他很明确地告诉我,“爷不想让你知道,我也没法告诉你。”
明明他受金慕渊的压迫,却还是一心一意地为金慕渊着想。
在我上楼的时候,他走在我身后,很严肃地说,“苏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联系姓肖的。”
姓肖的?
徐来这是变了性子还是被整个换了副灵魂。
这么狂妄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无来由的就想起他的主子——金慕渊。
我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肖全。
时间已近七月下旬。
金慕渊和肖全的竞争达到白热化。
听我弟说,“jm的员工被挖了一半,不过,姐夫很牛逼啊,留下来的所有员工都涨了工资,现在jm民心稳定,一派和谐。”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开会。
金慕渊不在,萧启睿就像坐在自己市医院的办公室一样光值班不管事,jm的管理大权不知何时全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且,他一边接我的电话一边开会,同时,一边吸溜嘴边的泡面。
他说,“自从姐夫把行使权交给我那一刻,姐!你知道吗!我连上厕所都得掐着秒呢!秒!秒!天哪!你能想象吗?!¥%........”
我忍着挂掉电话去质问金慕渊为毛要把权力交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小子的冲动。
我把电话往外面放了一分钟,等那头的咆哮声小了点,我才对着电话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头的会议争论声也传了进来,隐约是说什么抢不抢的。
我弟喝了口水,咕咚咕咚的声音差点刺穿我的耳膜。
我忍不住对着电话吼了声,“你他妈能不能快点说!”
他这才收敛,咳嗽了一声对我说,“上次,那头抢了jm一个标,这次又有一个大合同,渠道方表示价高者得,明确标价。”
我急忙问,“金慕渊怎么说?”
我弟大声咳嗽,“艹,姐,姐夫就在你旁边,这些事你天天问我干吗?”
我被他一噎,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要是金慕渊愿意告诉我,我至于打电话去问嘛。
我妈昨天打电话问过我,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我含糊地说,快了快了。
回病房的时候看到徐来安排了几个人在病房门口守着。
后来才知道,记者混进来了。
我那句什么时候回峡市,就再也没有向金慕渊问出口。
——
八月初,足足在巴黎的市医院住了一个月。
我的肚子大了很多,凸得更明显了。
起初因为身体偏瘦,三个月那会都有些不明显,现在从远处看都知道我是个大肚婆。
身子重了,走路就有些吃力,特别是锻炼时间被我加到一小时后,金慕渊又给我加了晚上的运动时间。
他晚上会牵着我到楼下走动。
来回走两个小时。
回去后,就躺在徐来买的按摩床上。
我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相处很融洽。
说实话,如果不是在医院,我真的觉得,金慕渊他是想和我过一辈子的。
每天我都这样觉得。
三号的时候,病房内迎来一个熟悉的人。
霍一邢肩上扛着个豆丁进来了。
他先朝金慕渊打了招呼,随后看向我,喊了声,“大嫂。”
我朝他笑了笑,“你好。”
徐来说我变胖了之后,脾气好很多,平时看着都像在笑一样。
其实不是,是脸上的肉多了,把我的梨涡挤出来了。
霍一邢就把肩膀上的孩子放了下来,对他说,“叫人。”
孩子个子好小,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长得不像霍一邢,浓眉大眼,皮肤白白的,性子也偏柔。
如果要说这是席南的孩子,我是信的。
小孩子应该是见过金慕渊的,看到的时候就往霍一邢身后躲了躲,怯怯地喊,“金叔叔好。”
霍一邢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顺势转过他的脸,说,“这边这个是金叔叔的老婆,该叫什么?”
我也好奇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反应过来。
谁知道,这个小豆丁看到我,睁大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我说,“金叔叔的老婆?金叔叔那么凶的人都有老婆了,爸爸,你怎么没有?”
“噗——”
霍一邢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金慕渊脸色很黑地走到我身边,直接大手揽着我,宣告所有权一样。
幼稚的行径。
我却心里发甜。
我慢慢蹲下身,摸了摸豆丁的脑袋问霍一邢,“这是你的儿子?”
霍一邢挑眉看着我,“不然呢,难不成老大的私生子?”
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脸,笑着说,“不是,只是觉得长得不像。”
金慕渊一脸嫌弃的看着豆丁,跟我说,“不用摸别人家的,我们家也有。”
我疑惑的起身看着他。
他就用下巴示意我看我的肚子。
我,“.....”
我大声笑了出来。
小豆丁不知道我突然在笑什么,可是看到我的笑容他也乐呵呵地傻笑出声。
金慕渊,他刚刚说。
我们家也有。
我们,家。
好残忍的男人。
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忍心离开。
小豆丁看我笑着笑着流出眼泪,他也吓得哭了出来。
霍一邢就捏着他的脸说,“哭什么!”
小豆丁弱弱地伸出手指着我,“漂亮,漂亮姐姐哭了。”
金慕渊大手抬起我的脸,看到我的眼泪后,猛地把我拉进怀里,黑着脸对霍一邢说,“带上你儿子滚蛋!”
不知道他突然生气是因为看到我哭了。
还是因为小豆丁喊他叔叔,却喊我姐姐,这件事。
总之,霍一邢很无所谓的吹了个口哨,叹气说,“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命苦唉~”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霍一邢这句话的意思。
等到知道的时候。
只剩眼泪可以宣泄。
第一百零五章 等你
“怀孕是个很复杂的时期,因为孕激素的改变以及对胎儿的期待,紧张,担心等等这些都会影响准妈妈的心情,所以,要尽量保持乐观的心态,不要太紧张,放轻松,多听点轻松的音乐缓解....”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慕渊冷冷打断了,“我问的是,她为什么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就哭?”
我无语地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看着年近中年的法国中年妇女医生无奈地看着金慕渊说,“所以,我说,怀孕的人会受到...”
“行了,你说说怎么办。”金慕渊再次打断。
我看着医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只能拉着金慕渊的袖子让他不要再问了。
谁知道那个医生突然笑着开口说,“很容易啊,玫瑰花,音乐,一场sex.”
我,“....”
所以说,国外比国内open是有依据的。
我没想过金慕渊会因为我的一句随口的解释就把我拉去医生那咨询地...那么彻底。
幸好是晚上,不然如果被哪个蒙混进来的记者看到。
我只是担心对方的拍照水平有限,不能把我这个大肚婆拍得瘦长些,好看起来稍微和金慕渊相配些。
我甚至隐晦地问过金慕渊。
那时候已经是躺在病床上准备睡觉。
我侧着身子问,“咳,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