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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说你爱我 (酱油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
可能脸上的表情有些渗人,把病房门口的徐来吓到了,他忍不住问我,“苏小姐,没事吧?”
我想挤出笑,却不小心把眼泪挤了出来。
又哭又笑的表情应该很丑。
因为徐来的脸更黑了。
他立马把我推进病房,病房内的金慕渊正坐在病床上打电话。
看到我脸上的泪,他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大步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眼泪流得愈发汹涌,他直接大手一揽把我埋进他怀里。
徐来刚准备退开,就被金慕渊一手按住肩膀,“徐来。”
徐来立马摆手,“爷,我也不知道。”
他说完就退了出去。
金慕渊看着我,眉头皱得极深,眉骨凸起来的位置性感勾人,他薄唇抿成直线,不发一言地弯腰把我抱进怀里。
他生气了。
因为抱我的力道箍得极紧。
他把我放到病床上,高挺的鼻贴着我的鼻尖,声音沙哑到说话有些困难,可我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冷意。
他说,“苏燃,要让我知道你是因为别的男人流眼泪,我会让你知道他的下场。”
他总会说些让我误会的话。
就好像他此时此刻是在吃醋一样。
其实不是。
他只是控制欲强了点。
我圈住他的脖子,把唇送了上去。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金慕渊,我们做吧。”
金慕渊眸子里烧着一窜的火,他朝门外的徐来低声说了句,进来就把病房门反锁了。
然后,我和他,在巴黎的市医院,在大白天,在金黄的太阳从窗外泄进一地暖阳的日子里。
滚了很久的床单。
我第一次放任自己无所顾忌地叫出声。
金慕渊眸子沉沉地盯着我的脸,然后温柔有力地占有。
酣畅淋漓的欢愉让我无力软倒在病床上,彻底陷入昏睡。
隐约感觉金慕渊把我抱进了洗手间,替我清洗。
我的眼角又湿润了。
金慕渊很少会做这些事,他一直是被伺候的人,即便倒杯水,都和他一贯高高在上仿若神祉的身份不搭。
就这样的举动,让我心里的一根刺更痛了。
这一觉从白天下午一直睡到半夜。
期间一直噩梦不断。
我能记得的画面只有,大学第一次遇到肖全那次。
那时候刚进学校半年,宿舍图书馆两点一线的跑。
有次还书的路上被舍友抓去看了场篮球赛。
我坐在看台上,望着台下意气风发地男生有些歆羡,我没有运动方面的爱好,有时想运动运动,也只能徒步从学校走回家里,权当负重越垒。
没有被球砸中,也没有被很好很帅的男生告白。
我大学生活里唯一的不平凡就是,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矿泉水瓶。
而坐在下方的男生刚好回身仰着脸看我。
他有着江南温和的眉眼,笑起来的样子如沐春风,让看到的人也不自禁弯起嘴角。
他提着被水浸湿的衬衫后摆,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说,“同学,你要怎么赔?”
温润的嗓音,如珠玉般,温和好听。
随后,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两条浓黑地眉拧成一团,导致眉骨高高的凸了起来,漆黑的眸深沉如潭,棱角分明的轮廓犀利阴骛,看着他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都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给吸走了神魂。
他气场极强,简单一个对视就让人觉得有些逼仄迫人的味道。
他面色骇人地捏着我的下巴,用低沉冷冽的嗓音咬牙说,“告诉我,你在想谁!”
似梦非梦的感觉太过真实,我突然就醒了。
脸上凉凉的全是眼泪,头顶一道灼热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
梦里的那道声音陡然炸进耳边,“你在想谁?!”
我这才发现不是梦。
脸颊酸痛,是被他掐过的痕迹。
万籁俱寂的黑夜里,我只听到他带着怒意的声音,“说话!”
我躺在病床上,他两臂撑在我脸旁,居高临下地在黑夜里睨着我,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有些痒。
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用很轻的声音问,“金慕渊,你又是为什么呢?”
我那么喜欢你,所以做了那么多蠢事。
可你呢。
为什么一副爱我的姿态带着醋味极浓的意味强迫我不要做这,不要做那。
对啊,为什么呢。
是因为早早和肖全开始了竞争,所以拉我回来作最后的赌注吗?
如果我是这场角逐赛里的一枚棋,那为什么不先打好商量。
好让我做足了准备。
才能完美谢幕退场。
黑暗里,我和他呼吸相闻。
他的气息平缓,眸光冷了几分。
他轻呵一声说,“为什么?爷做事需要理由?”
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沟通方式。
我爸教我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可我在金慕渊面前,从来就没体会过何为平等。
他霸道主张,控制欲极强,没有哪件事可以脱离他的掌控。
如果说,他生命里存在不确定。
那么,那个不确定一定。
是我。
我笑出一抹悲凉,“金慕渊,不论最后谁输谁赢,放他一条生路,好吗?”
他邪笑一声,脸色极冷地看着我说,“你拿什么条件跟我谈?”
黑暗中,我伸手摸上他的脸,摸到他那块凸起的眉骨,摸到他的眼睛,他高挺的鼻梁。
最后,我的手指覆上他凉薄的唇。
我说,“孩子,我给你生下孩子。”
他轻轻笑了。
忽而整个人怔住了。
一身的戾气尽显无疑,他挥开我的手,转而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吃痛地咬住唇没有发出声音。
耳边他的声音沙哑冰冷。
他说,“苏燃,你有种!”
他听懂我的意思了。
是啊。
我拿孩子要挟了他。
一次,又一次。
可就算他真的不放过肖全,我也不会真的打掉孩子。
我表明的不过是,我的态度,而已。
本就是我欠了肖全。
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金慕渊手里。
更何况,两年前,他就已经死过一次。
“苏燃,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黑夜里,我感觉他的声音陡然疲惫些许。
他松开禁锢我下巴的手,突然整个脑袋落在我肩颈的位置。
呼吸热烫。
我听到他沙哑不稳的声音重复着说,“苏燃,这是最后,一次。”
他答应了。
我的心突然就乱了。
一直以来,他都无条件的纵着我。
就像这次火灾,明明我以为他不会再愿意看见我。
就像早上金父说的那句话,明明我以为他会解释。
就像刚才做的噩梦,我记得自己无意识喊出了肖全的名字,明明我以为他会发飙。
没有。
都没有。
他这样的态度,让我一时心慌意乱。
——
下午的时候,萧启睿问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回不了峡市吗?”
我不知道他和柳小夏说话是不是也这副鼻孔看人的姿态,但如果是的话,我想柳小夏一定会插他鼻孔,让他记住下次要正常脸说话。
我说,“因为我的手机…”
话没说完就被他一个抬手打断,他啧啧两声,“你还不清楚状况吗?”
看到我呆愣的表情。
他满意地告诉我说,“是肖全。”
萧启睿这样的人,有一种变态的爱好,那就是看着别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们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所以,我讨厌医院。
所以,我讨厌医生。
我站在走廊下,医院走廊的中央空调下,冷风阵阵,我抱着双臂,猛然觉得身体阵阵发冷。
耳边听到的那个名字像幻听了般。
我大喘着气问,“萧启睿,你刚刚说谁?”
他笑着,嘴角的弧度是那种很骄傲的神情,带着愉悦,“我说,肖全。”
得到证实,我突然觉得鼻腔内的氧气稀薄的很,呼吸困难。
“他把你们困在了这里,而峡市的jm正在经受一次空前绝后的袭击。”
jm出了事我知道,可我不知道,金慕渊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
“jm怎么了?”我问。
他说,“jm的一块3亿地皮,被人灌了汞……”
他一副理所当然地态度跟我解释这样非比寻常的因果关系。
他的意思是,肖全为了搞垮jm,所以把我们困在了法国。
我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是因为手机被偷了,然后...”
“哈哈,你可真是装傻装习惯了是吧?”萧启睿截断我的话,语含讽刺,“你不是也发现了吗?”
我心里一咯噔。
听他继续说,“你不是也发现了吗,肖全他就在法国。”
我彻底冷静下来。
“萧启睿,你不用试探我,我那次真的和金慕渊走散,我没见过肖全。”
我朝他笑了笑,很浅的疏离的笑。
“而且,我不认为,他们是因为我。”
金父那句“为了个女人是要毁了整个jm”也不一定是指我。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指秦安雅。
不是吗。
我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算。
肖全有了秦安雅。
金慕渊的底线是秦安雅。
我是什么。
我只是他的一枚棋。
只等大戏开场那一刻,给肖全最致命的一击。
萧启睿冷哼,“倒挺狠心。”
他没有反驳我。
我想,我的猜测是对的。
可我也有猜错的时候。
就好比,我说的那个致命的一击。
最后不是来自我。


第一百章 冷情

我习惯早上出来活动活动身体。
即便在医院,我也不愿意丢掉这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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