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了酒店,路上的人依旧人手一把雨伞。
金慕渊牵着我,我们大手拉小手的在巴黎的街道上闲逛。
他觉得我最近的口味越来越……特别化。
所以手机不离手,电话不离耳。
那一头,永远是主外科的萧启睿。
“萧启睿,榴莲雪熔沙糕,她能吃吗?”
那一头的萧启睿估计也被金慕渊三天两头询问他有关孕妇的问题给逼疯了。
我在半米远都听到他的怒吼,“我不是妇科医生!我是外科!!老大,你听明白没?!”
金慕渊冷哼,“哦,那她到底能不能吃?”
我“咕咚”一口咽下了整块糕。
食道被堵,呼吸不畅。
噎得我差点翻白眼。
金慕渊挂了电话,速度极快地端了水给我,“谁跟你抢了吗!”
他永远都这副凶巴巴的样子。
明明电影里,都不是这样演的。
女主被噎到了,男主温柔紧张的端水喂她喝下,小心地顺着她的背,说,“慢点,别急。”
而眼前的金慕渊却一把夺过我手里一整盒的糕扔进了垃圾桶。
骇人的目光瞪着我说,“不许吃!”
我的梦就突然醒了。
他不是男主角,我也不是女主角。
他是金慕渊。
那个,我爱的,金慕渊。
第九十一章 象征
沿途的风景,再美也不及你好看。
我对着建筑物拍照时,他就站在我身后,气势凌人,身边路过的女性不停拿眼瞄他,我回头看着他,他就走上前牵着我,带我逛下一处风景。
可,金慕渊,你知道吗。
和你走过的,每一处,都是我眼里的风景。
中午在路过的餐厅就餐。
他一进去就要了套房包厢。
我现在才发现他的法语比服务员说的都要地道流利,甚至更好听。
猪扒,羊扒,意粉,三明治,甜点……
我来回翻着菜单,金慕渊隔着餐桌看向我,“没有想吃的?”
我噘着嘴,“有,可这里没有这些菜。”
然后他就抬手招了服务员问,“这里有中国厨师吗?”
服务员点头,“有。”
然后一个老厨师就被请了过来。
我一想到能吃到家里那些菜,口水就流个不停,点了好几道,只看那厨师眉头越皱越深。
我就不开口了。
金慕渊问,“你是中国人?”
厨师说,“是,可我没做过中国菜。”
我,“……”
然后,我说,“突然想吃牛排了。”
金慕渊冷冷睨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起身过来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从不知道。
他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宠到这种程度。
他带着我进了一家餐厅,徐来正站在一排厨师那等着,见我们进来,恭敬地说,“爷,这些都是。”
金慕渊松开牵着我的手,站到厨师面前,一口气点了五个我最爱吃的菜,然后说,“十分钟内做出来,佣金在那。”
徐来就拿出一沓欧元放在桌面上。
几个厨师立马屁颠屁颠抢着进了厨房。
我觉得金慕渊对我越来越残忍了。
无条件的对我好,无条件的宠我。
让我如何,戒掉。
让我如何,忘掉。
我饭量越来越大,体重也在增加。
我有些心慌,这就是所谓的产前抑郁症什么的吧。
我怕生下孩子后,我就丑到不堪入眼,胖到惨绝人寰。
吃完饭,我们沿途散步回酒店时,金慕渊问我,“要不要去庄园?”
我说,“不要,我就想住这边。”
他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
反正第二天我们就入住了巴黎市区的一栋住宅区。
而此刻的我还不知道。
一门心思的拉着他,势必要让巴黎的每个街道都留有我和他的足迹。
他让我忘不掉他。
我何尝不是。
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忘不掉我。
即便收效甚微,也想,拼一把。
“那里有个婚纱店,我想进去看看。”
我压住紧张到发抖的手,害怕被拒绝,而不敢抬头看他,只能装作满心欢喜地盯着婚纱店看。
他勾唇,然后拉着我进去了。
店内的装潢设计和中国千差万别。
端的是豪华。
入目都是金光闪闪的装饰物。
连头顶的吊灯都是金色的。
明明现在还是白天。
店内只有两个年轻女人,纯法国女人,雪白的皮肤,大眼睛,长睫毛,身材凹凸有致。
嗯,不低头都漏沟的那种。
我突然有些后悔进这家婚纱店了。
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腰围暴涨了多少厘米!
而且我还听不懂法语!
也就是说,就算这两个妹子当着我的面勾搭金慕渊,我也不知道!
对,就是这种挫败感。
金慕渊神色如常地牵着我,耳边听着两个法国女人叽里咕噜的鸟语,他只说几个简单的音节。
然后那两个女人就把目光锁到了我身上。
艳羡的。
我再熟悉不过的目光。
我说,“金慕渊,最好看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试探,纯属娱乐一下。
至少,他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我是听过的。
谁知道,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法语询问了一句,我就看到最好看的那个女人张大嘴巴做出类似林欢那种“受惊”状。
我去,我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金慕渊说,“她叫丽娜。”
我嘴里发酸,“哦。”
从面前一人高的镜子里,我看到身后的男人一脸趣味地笑。
“你,你笑什么!”我怒目圆瞪,瞪的是镜子里的他。
他却站在身后,两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圈住我,把我窝进他的怀里。
我看到镜子里的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喷进耳侧。
他说,“你的比她的大。”
圈住我的那双手往我胸口压了压。
我顿时脸色爆红。
前面正在拿图册取婚纱的两个法国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纯粹,尽是羡慕。
我突然就有些飘飘然。
金慕渊不可能不知道我进婚纱店的目的。
而他陪着我进来,只能说明,他知道,他配合。
不论真真假假。
此刻我激动的心情作不了假。
因为我他妈腰围足足大了一圈。
我在纱帘背后,一脸郁色。
身后的链子卡在那,拉不上。
一旦拉上,腰际立马受压,挤得难受。
金慕渊在纱帘外喊我,“怎么穿那么久?”
这件婚纱是他亲自挑的。
嗯,他所谓的摸出来,不过也是嘴上功夫。
因为腰长在我身上,他哪里知道!
我欲哭无泪地隔着纱帘轻声说,“我穿不上,小了。”
下一瞬,他就撩起纱帘进来了。
我无法忽视他眼底转瞬即逝的那抹惊艳。
他情浓时也会用那样的目光盯着我,然后唇舌相连,眼前只剩阴影。
他转过我的背,对着我后背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轻佻的摸了把。
又把唇贴了上去。
后背脊椎一阵麻痒。
我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他勾住我的腰,在后面不知捣鼓了什么,然后跟我说,“好了。”
我用手摸了摸,“金慕渊,我,后背还是凉凉的啊。”
这他妈哪里好了!
后腰的链子还是没拉上!
他却径直拉着我走出来站到了镜子前。
我穿的这款听丽娜介绍,是源自西班牙的婚纱,听说深受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麦当娜等好莱坞女明星的喜爱。
我反正不知真假,权当听故事。
白色代表梦幻,永恒优雅,高贵浪漫,等多种风格。
我这款白色婚纱,前胸是白色蕾丝衬托挺翘的胸部,后背……却被金慕渊改造成了开背。
这件婚纱本身就选用玻璃纱提花,甚至在白色蕾丝上有着织锦刺绣,奢华内敛,却也大胆前卫,别具匠心。
我一出来,那两个法国妞就惊呼了一声。
我知道,她们可能要哭晕了。
因为这件我本就穿不进去的婚纱,被金慕渊硬生生改造成了开背…
我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但。
我不理解她们崇拜的目光盯着金慕渊,是几个意思。
金慕渊笑笑,嘴角的弧度极浅,却甚是勾人。
他跟我说了句,“等会。”
就拿了一套西服走了进去。
我这才知道。
他。
是愿意的。
丽娜过来帮我理婚纱裙摆,我问她会不会说英语,她说,会啊。
然后我就纳闷地问,“那怎么我们刚进来,你们都只说法语?”
她说,“是你丈夫问我会不会法语。”
我,“…?!!”
法国巴黎的正宗法国人难道不会法语?!
金慕渊搞什么鬼!
我又问她,刚刚为什么那样看他。
她说,“他好厉害,你这件婚纱被他一改,soperfect!”
我这才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实好看。
不比秦安雅差。
我自豪的挺了挺胸。
正好,金慕渊走了出来,看到我这个动作,他眸底的神色愈发亮了。
就像狼看到羊的那种目光。
他穿的也是出自西班牙设计师的西服。
这套西服依旧是黑色,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高大,眉目硬朗深邃,五官犀利,视线逼仄迫人。
嗯,一副盛气凌人的前朝皇帝架势。
他朝我勾了勾手,我就像被勾了魂一样,傻乎乎地走到他跟前。
他买下了这两套。
不仅如此。
还雇了丽娜作为摄影师。
我们从婚纱店一直拍到巴黎市区的大街小巷。
我觉得金慕渊疯了。
可他那样深沉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不喜欢吗?”
不,喜欢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