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四点多,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可以去随便逛会,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市场,里面主要是一些稀奇花草和飞禽走兽之类的宠物。
徐嘉树显然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连连称奇,就连看到那玻璃室的蛇也不害怕,很淡定的去看一下,然后用手去戳一戳,当然隔着玻璃,他有恃无恐。
最后经过一家卖金鱼的地方,徐嘉树说:“姐姐,我买一条金鱼吧?”
景虞囧了一下,他是要把金鱼当做她养起来吗?
虽然这样想,却还是很愉快的点头同意了,老板拿了渔网来让他自己打,看上哪条便捞哪条。
景虞在一边给他做参考。
“这条吧?你看它一身白色,多奇特。”
“不要。”徐嘉树拒绝。
“那这条吧,你瞧它尾巴感觉好多条。”
“我想要正常一点的。”
景虞囧。
最后徐嘉树挑了一条身子是黑白色的金鱼,看着挺威风的,老板说这鱼叫金头黑白狮子头,随后景虞又给金鱼买了鱼饲料和一个小巧的鱼缸,因为徐嘉树第一次养鱼,所以鱼缸先别急着买大的。
付款以后,徐嘉树兴高采烈的抱着鱼缸,对景虞说道:“我应该给这条鱼起个名字。”
景虞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条鱼还那么多讲究。”
“不,我要起名字,要不然你们都叫金鱼,怎么分清?”
景虞囧,笑了笑,“好吧,你开心就好。”
徐嘉树一路上都在纠结这条金鱼的名字,景虞也不阻止他,上车后,她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它刚才眼睛动了呢。”徐嘉树抱着鱼缸惊喜的说道。
“嗯,理论上来说,这个是活的就会动的。”
她笑着说道,,一边又在心底想,徐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面对这个提出千奇百怪问题的儿子。
她正想再说什么,便见前面那一辆汽车突然变道向旁边驶去,景虞躲避不及,便直打方向盘向左,电石火光间,对面一辆大型货车冲了过来。
几乎是顷刻间的事情,景虞只能尽量将徐嘉树给抱在怀里。
一会,她感觉到手上有温热的液体蔓延,她摊开手,便见手上一滩嫣红的血迹,她大叫一声徐嘉树的脑袋正流着血。
很快有急救车赶了过来将两人送到了医院。
景虞意识清醒,徐嘉树却晕了过去,谁也没时间去管那掉在地上的金鱼,失去了水后,金鱼在干旱的柏油路上艰难的挣扎了几下身体便不动了。
第33章 花事了(2)
景虞焦灼不安的在医院走廊站了几分钟后,徐勉便赶来了,他脸色阴沉,染着焦灼,问她,“进去多久了?”
“十多分钟。”她闷闷的说,心情格外低沉。
徐勉烦躁不堪,他心底有股火气,想要吸烟又想起是在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景虞心情本就烦躁,被他这样的语气追问更加烦躁,“刚才没给你说清楚吗?车祸。”
徐勉嗤笑一声,被她的语气惹怒,脸色更加阴霾,“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让你小心开车吗?”
景虞心底气的半死,声线也提高了分贝,“你以为我没小心开车吗?天灾*你不知道吗?我能控制意外吗?”
她说完便有些泄气,又有些后悔自己说这样的话,她明知道徐嘉树出这样的状况,他心情肯定会不好,就算是他怪罪她几句也是情理之中,她又何必一定要不服气的给呛回去呢?难道就因为心底那一丝不甘心?
徐勉看着她,表情很冷,语气更加冷冽,“景虞,我真是后悔将他交给你照顾。”
此刻,景虞的怒火被他这句话彻底给点燃了,她本就烦躁,现在还被这样怪罪,而且此刻她小腿还疼的难受,应该是流血了,她头脑昏沉不已。
“我是故意的吗?你一来什么都不说就知道怪罪我,为什么不问下我有没有受伤,我是你家保姆吗还是你准备给你宝贝儿子找的后妈?”
愤怒时刻说出去的话丝毫没经过脑子,因此理智什么的早已经去见鬼了。
“明明是你自己让我去参加他的运动会,要不是我看他没妈可怜,你以为我愿意去吗?你自己不能当一个称职的父亲,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怪罪到一个外人身上。”
“滚。”他冲她冷冷的吐出这个字,那声滚仿佛一把千斤重锤敲打到她的身上,她哑然的看着他阴霾的滴水的脸色,“就算是我不能当一个称职的父亲,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重生粟小米。”
景虞心底酸涩悔恨而委屈,她本就不是一个肯委屈自己的人,能让她放下身段委屈自己的人如今还没出现。
她毫不停留的转身便跑,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向外蹦出来。
景虞跑出医院后,便踉跄跌倒在了地上,她此刻十分狼狈,头发乱糟糟的散乱着,身上还被蹭到一抹血迹,而且小腿那里疼的厉害。
她索性直接坐在了医院的公共座椅上,一边哭一边骂,骂的都是比如混蛋,去死之类。
她心底委屈不已,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最后她归咎为自己这段时间自恋又矫情了,若不然,为什么感觉会如此呢?
她不愿意承认她将徐勉看的有些重了,连被说一句重话都忍不住。
她抹了一把眼泪,在心底宽慰自己,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她为什么要为了他去哭?
可是怎么办,心底还是觉得好委屈,好想哭,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回想方才他看着自己那冷漠的表情以及说出口的伤人的话,她便想要哭。
他凭什么对她说滚,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滚字,她母亲当年对她说了一个滚,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滚回去过。
“景虞。”有人叫她,景虞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连忙擦干眼泪,别扭又难堪,特别是自己这副模样被褚慎远看到让她觉得更加尴尬。
她连忙站起身来,小腿一疼,又跌坐在凳子上,手指搓着衣袖,“褚,远叔。”
他皱着眉看她,“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她耷拉着脑袋,有写懊恼,“出了小事故,受了点轻伤。”
他连忙过来扶着她,生气的说道:“流血了。”
他语气也沉了几分,“怎么不去找医生检查一下,胡闹,知道自己不容易止血,自己命都不关心了?”
景虞眼眶又红了起来,因为方才一直压抑的委屈在此刻又一下涌上心头。
褚慎远扶着她直接去了医生那里,医生与褚慎远是旧识,很快便过来给景虞紧急处理,景虞穿着七分牛仔裤,医生问过她后,用剪刀将下半截给剪掉,此刻,小腿擦破的皮现在还在流血。
“伤口不大,怎么流这么多血?”医生蹙眉问道。
还不等景虞开口,褚慎远便说道:“她血小板偏低,有凝血功能障碍。”
医生点头,“难怪呢。”
止住血以后,褚慎远给她去拿药,又给景虞办了手续,让她去床上休息一会,景虞实在推脱不了,只得同意下来。
随后褚慎远拿着两份血样交给了医生,“我想让你给这两份血样做亲子鉴定,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
医生点头说好。
褚慎远凝眉问道:“大概多久能出结果?”
“最快八个小时。”
他点头,“那我明天过来拿吧。”
——
景虞一会便接到了警察和保险公司的电话,她处理完后,天已经黑了,她不想在医院里过夜,心底又开始担心徐嘉树,一会医生过来查房,景虞讨好的打探徐嘉树的情况缘嫁腹黑总裁。
医生告诉他,“已经没事,轻微脑震荡,只是晕血昏过去了。”
景虞松下口气,总算不用提心吊胆的。
一会,褚慎远过来看她,景虞说:“我不想在医院过夜。”
她一直都觉得医院这个地方总透着一股阴森,或许是鬼片看多了,条件反射的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充斥着最多绝望的地方,每天总会有那么多的人在这里离去。
褚慎远也没听她说为什么便点头同意了,随后送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宾馆里住。
景虞行走不便,褚慎远有力的臂膀扶着她,进了房间,刷卡进去。
景虞有些困,也不想再吃晚饭,褚慎远是个非常有礼的男人,并不多做停留,送景虞上楼后便离开了,临走前又叮嘱她小心注意安全。
“晚上有人敲门别开门,窗户关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景虞一一点头道谢。
随后关上门以后便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实在是又困又累,今天眼睛又一直红肿着,早已经睁不开了。
她这一晚一夜无梦,却苦了徐勉,徐嘉树很快就被转到了病房里,他已经清醒后便问爸爸,“金鱼姐姐呢?”
徐勉冷着脸不说话,徐嘉树偏偏不怕死,“爸爸,你给金鱼姐姐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