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和你这种人说话真是浪费口舌。”他冷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有些发愣,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我这种人,我哪种人了?我在他心里连俞助理都不如,更何谈击垮锦年?
唉。我把毛绒布偶丢出去,它又弹回来。
怎么想都气不过,俞助理那个贱人!
我一晚上没睡,调出了办公室的监控,整份发过去给安意,省得他还说我作假。
没有任何回音。
第二天下班我买了水果和花去探望他爸,我到的时候他还没来和他妈妈换班,安妈妈认得我,一见我就笑了。
“昵昵,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抱了抱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阿姨怎么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也不联系我?”
她有些过意不去,拍拍我的手臂说:“你现在是大忙人,管理公司那么多事,我舍不得麻烦你啊。”
安意的妈妈是个温柔但要强的女人,其实就是因为她瞒着不说,我才会有机会和安意接触。
我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问候了安教授,和他说了一会话之后他就困了,安妈妈让他休息,然后拉着我到走廊说话。
“好几年没见了,你变漂亮了呢。”安妈妈摸摸我的脑袋说,“你回顾家之后我们好像就没见过面了。”
我有些委屈,半靠在她肩膀上撒娇道:“我之后又去找过你们几次,但你和安教授都不在家,后来我爸妈去世,我忙着学业和公司的事,就没有机会来看你了。”
安妈妈闻言一脸疼惜,握着我的手不愿意松开,“你爸妈的事我们听说了,那时候我们也去过你家,想去看看你,但是被你们家的人拦下了。”
说起以前的事,我们都有些唏嘘,才短短几年,我们两家的变数都那么大。
说话间,我的余光瞄到有个颀长的身影在往这边走来,我装作没有看到,依旧在和安妈妈说话,直到到安意走到我们面前,一脸戒备的望着我。
真让人伤心。
“小意,你来了。”安妈妈拍拍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目光很柔和,就像很多年以前我妈妈看着我时的目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目光了,心里不禁泛起阵阵酸意。
“昵昵,这是我儿子安意。”安妈妈笑着介绍道,“之前你们好像见过一面呢。”
我们默契的装作不认得彼此了,微微点了点头就没有二话了。
“安意,这是你尤姐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今天是来看你爸爸的。”
他笑了笑,礼貌地道谢:“谢谢尤姐姐。”
这一声姐姐听得我格外舒坦,我笑得很甜,“不客气,我早就想来了。”
他没有接话,低头和他妈妈说:“妈,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没有课。”
我立即也提出告辞,“阿姨,我也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教授,花篮里有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安妈妈点点头,嘱咐道:“你快回去吧,待会还要上班呢是吧。”
我点点头,然后抱了抱她才离开。
刚出电梯没几步,又被人叫住。
“尤小姐。”
这会又是尤小姐了,我站定回头,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也许演技太蹩脚,他皱了皱眉。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看着他皱着眉大步追上来,这种感觉很奇妙,让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有些不解,但就此停下脚步,望着我,“聊聊?”
我当然点头。
住院部的花园里,阳光和煦地洒在绿荫上,泛着幽幽的光,我觉得这样的地方应该会有蛮多人来散步,但事实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和安意两个人坐在长椅上。
“你认识我爸妈?”他率先开口问。
“恩,我爸妈和他们是故交。”我老实回答,然后转头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青年沐浴在阳光下,唇红齿白,不可方物。只是眼睛下面有层阴影,大概是这几天又没有睡好。
他仍然穿着那条牛仔裤,上身只着一件黑色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又白皙。
我看了几眼才终于反应过来,不是衣服的原因,他是真的瘦了许多。
他微微抿唇,察觉到我注视着他,垂下了头,“我妈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了。”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没关系。
“所以画画的事,只是变相帮助我们家?”他迟疑着问。
我点点头。
“你为什么......”他可能有些疑惑,抬起头看了我一会,才慢慢把话讲完,“既然认识我爸妈,为什么是先找我?”
我用上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妈妈,她不会轻易接受我的帮助。”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无奈,“我也不会。”
我笑了笑,“但这不是我给你的,是我给你妈妈,你代她接受而已。”
他被我绕晕了,皱了皱眉,“但是......”
我打断他,“只是借给你们,等安教授好了,再说。”
他以前在我心里是一个特别干净,脱俗的人,很少会有让他介意不愉的事情,现在我却总见他皱眉,神情疲倦。
我很心疼,又不免想到自己当初失去爸爸妈妈时候的状态,很是能理解他。
我记得他刚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因缘际会,一个开酒店的老板很喜欢他的画,出了一百万让他把他的酒店全景画下来,他愣是没有答应。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只想专心画自己的画,从小教他画画的老师很有风骨,他便是承得了他的衣钵,从不画商画,从不卖画。
给我画的那一幅,应该是他卖的第一幅画。
锦年那个真的不算。
听我这样说,他于是便不说话了,原则上他和他妈一样,是怎么也不会收我的钱,但是说到他爸爸,他就要低头了。
“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了吗?”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明就里,可能被当做垃圾邮件被屏蔽了吧。
我耐心十足,又轻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俞助理的事......”
他没有说话。
“我是为了她好才辞退她的,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说年底订婚的,如果她真的喜欢你,那她男朋友怎么办,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他表情有些松动,有了一丝歉疚,“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她无辜,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你做得很对。”
我笑了笑,语气柔和了很多,一下子没忍住,就说出了口:“安教授尿毒症,透析不是办法,换一颗健康的肾,加上前前后后的治疗,要很多钱,我给你两百万够不够?”
他有些吃惊,猛地抬头看我。
这个病他们拖了半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黑市上的他们还没凑到钱。这半年来的透析花光了他们的积蓄,现在也许是找到了□□,所以才打算卖房子。
“十万块是买你的画,你绝对值那个价格,你不用还给我,快件我拒签了。”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不觉也有些小心翼翼,“以前你爸妈帮过我,我只是想还个人情。”
他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但是他还是没有做声。
我笑了,“你别这样看着我,跟只猫似的。”
他立刻垂下眉眼,几秒钟之后抬起头,面容温和了许多,但语气间已经恢复了客气,“尤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既然你不敢把钱直接给我妈妈,就说明我妈一定不会收这个钱,所以我也不能替她代收。”
我还要说什么,他就已经站起来了,“今天真的谢谢你来看我父亲,我要回去替我妈妈了,就不送你了。”
我只能跟着站起来,“没事,你上去吧,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进住院部,想,他好像比阿衍还难搞。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快乐!同时祝高考结束的天使们都能取得理想成绩!
☆、自导自演
我这人挺固执己见的,总觉得安意拒绝接受我的好意,是和我不太熟悉。
你看他拿锦年的钱就没那么多话。
晚上和客户去会所玩,中途我出去透气,看到两个少爷靠在窗边说话,两人一看到我朝窗户走去,就很识趣地让开了位置。
我站在窗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邮件已经被安意接收查看了,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安意发过来的。
——抱歉。
大概是在为误会了我,帮俞助理说话的事道歉。
我没有回复,一是想让他多愧疚一点儿,二是觉得我回复了他也一定不会再回复过来,他没有话和我讲,所以何必呢。
我收起手机,才发现对面站着一个人,是刚刚站着的两个少爷中的一个,去而复返。
我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对视一秒,他才笑了笑,问:“尤董?”
我皱眉,“你认识我?”
他抿唇,眼波荡漾,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您来过几次,上一次我还陪酒了,您不记得我了?”
我是真不记得了,于是就笑笑,没有说话。
他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开口:“您今晚有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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