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过去了吗?
这破败的身体自有其记忆,腰腹处那抹不掉的纵横疤痕啊,就在他褪去她衣衫时提醒了她,及至那抚触……彻底挖开了深埋的恐惧和抗拒。
她是那么怕,怕他看见那丑陋的疤。她是那么怕,怕以那种无力的姿态展露他面前。这样她就更紧地蜷成一小团,抱头以背对着他。肩部薄伶伶两片蝴蝶骨戳着他的胸,亦直通通戳痛了他心怀。
……真的好心疼。心疼到纪小鄢甚至有短暂的失语。失语的同时他又很无措。他该怎么做?这种深镌入骨的伤他该如何去抚慰?她多舛无常的十七岁,隔着岁月惨烈的殇,他又该用什么方法去修补?
或许他该告诉她,向生之无奈做出妥协并不是什么屈辱的事。或许他更该引导她,让她知晓有一种展露叫嫣然盛放,有一种刺探叫销魂蚀骨……如是坚定地扳起她龟缩的小脑袋,他捧住她小脸蛋儿不让她闪躲,舌尖伸出去,他细心吻净其上的泪,尔后唇舌纠缠着她唇舌,用温柔慢慢消融她的僵直与畏惧。
黑暗中她渐渐软下来,或许黑暗真的易令人心安。他却在她刚刚软下时,重新拧亮床头灯。灯光昏黄乍现的一刹那,女孩儿又要蜷起来,“乖,让我看一看。”他只手圈固她双腕,向上置定于她头顶;他单腿压制她膝盖,令女孩儿小兔子一样四爪抻平地摊开。
低沉嗓音似魔鬼,充满了蛊惑人心的诱哄,他说我不是别人我是瓦洛佳。他说我是妳的爱人我爱妳。他说我爱妳的伤疤与所有。他说,好一一,妳听话,给我看一看……
他真的是在看,并满是赞叹与惊艳。她的身体何其美,仿佛有粉光氤氲在脂玉上,便连腰腹处那些疤,亦只是浅淡蜿蜒的几痕红,每一处起伏都凝聚着,造物主至臻无上的恩宠。“为什么要藏起来?妳这个小坏蛋!”他低低笑着也质问着,唇舌再次游弋开。从光洁软滑的腋窝为起|点,只是这次不复急与火。
他从来没有如此自控过,他也从来没有如此难受过。一步步紧逼被钳制,一寸寸侵袭被按抑,所有本能尽化为汗水,自额头汇聚在鼻尖。然而这变态一样地自控啊,是他心甘情愿地在承受。当浅浅的吟喘挣出她唇间,他愈加缱绻地卷舐,“乖,不是一个地方,我不会弄痛妳,乖,好一一妳相信我,放松一点点……”放松一点我才能带妳,飞去那离天堂最近的云霭——
就像罗伯-格利耶所说的那样:“世界既不是有意义的,世界也不是荒诞的。世界存在着,仅此而已。”同样生命的本质既不轻盈但也不沉重,只有放松一点妳才能卸下,那本不该再背负的包裹与行囊……
幽黯的荧火微光下,垒垒心防被柔情瓦解与攻陷,那娇嫩莹粉的小花瓣,亦似午夜优昙般羞怯徐徐地颤放。空气里馨甜绮丽的芬芳,是微雨黄昏后的荼蘼香。醺然中忽而悠悠一声叹,谁的心魂迸出灵逸的光,盈盈闪闪飘荡邈邈天地间……
女孩儿是真的累极了,几乎转瞬就沉入了黑甜乡。大汗淋漓的男人抬头瞪视她,满是郁卒地骂,“真是个没心肝的小混蛋!”
她倒是吃饱了,就不管别人了?这长夜漫漫的,叫他怎么办!
抓起她小手,男人无奈地磨了磨牙,算了,今天暂且饶过她。而他自己的梦,还是自个儿来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这章很久了,甚至几年前开文之初就不断在想这章的情景与细节。
终于写到了,写的时候很难受。
所以,懂我的亲们一定会明白,姐写的不是肉末子,姐写的是生之无奈与疼痛。。。。
那些抹不去的记忆啊,如果没有一个纪小鄢,又该如何消解与平复。。。
所以,过审吧!看在我写得这么难过又心塞的份上。。。。
☆、是不是很难受
按照纪小鄢的意愿,他当然希望沈一一能就此留下来。不说那滑溜溜嫩生生的小身子搂着睡时是如何煎熬又舒坦,单说早起睁开眼就能看到心爱女孩儿的小脸蛋,就足令他深感充盈的幸福与满足。何况在景江别苑住,洗涮打扫啥啥都有服务员,想吃什么打个电话随便点,不比回沈宅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忙活轻省啊!
可沈一一就是不同意,高低要回自己家里去。倒也不是她矫情,而是开庭在即,沈沁柔、陶陶、陆沛涵都暗暗压抑着无比的焦虑,她倒跑出来跟男人同居了……太不地道了!
这样,起床后跟纪小鄢去楼下吃过早饭,她就让纪小鄢送她回家了。一路上纪小鄢各种不乐意,三十好几奔四十的男人,竟然也有撒娇撒赖的时候,一会儿让她亲亲他,一会儿让她给他讲笑话,讲了笑话他又嫌不好笑,OMG,简直被他折腾死!
车过南华路,纪小鄢留驻英国的助理给他打电话,沈一一总算是得了会儿清静,也这才翻出手机看了看。平素她手机向来是不怎么响起的,能给她打电话的无非家里内几位。打从车祸后,微博她也是不刷的,微信压根儿就没装,手机通讯录里连红叶的老蔡、阿雕算在内,统共不超十个人。
她活得很闭塞,仿佛与时代整个脱了节。她的心理医生曾经对她说,这样并不好。
她记得她当时的回答是:除了网上偶尔看看帖,她想不出网络给她的还能有什么。发微博?发她今天又看了心理医生吗?发朋友圈?告诉她亲爱的母上大人和好闺蜜还有曾经的同学们她今天没有忘吃药?抑或仅仅是转发转发再转发、点赞点赞再点赞?可别人的精彩与时事,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为此她的心理医生给她做了个总结,说她是穴鸟型人格。
——穴鸟,源于希伯来语的Kafka,这个单词最著名的指代是现代文学的鼻祖卡夫卡。卡夫卡自己也活得恰如其名,他有一部小说的名字叫《地洞》,后世研究他的学者因而称他为“地洞中的穴鸟”。
后来沈一一不用再看心理医生了,她的生活也仍然被圈定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她依旧害怕光怪陆离的世界,无论是二次元还是三次元。所以时至今日沈沁柔都与时俱进到iphone 6s了,她用的还是母上大人四年前淘汰的爱疯4。
——反正手机于她就是接打个电话看看短信息,还少有人联系。
难得的是,今天她的手机倒有两条未读短信息。发消息的分别是沈沁柔和陆沛涵,可沈一一没有告诉过她们,她现在阅读障碍看不了字。
驾驶位上阿作西这时恰打完电话,扭头见她摩挲着手机屏幕不做声,很自然地问了句,“要不要我帮妳念一下?”
沈一一点点头,默默将手机递给他。
母上大人的信息就像工作日程表,将沈一一这三天排得满满的。先是告诉沈一一她给她订了一套小西装,下午要她去试装,如果不合适赶紧改,三天时间尚来得及。明、后两天则预约了facial和spa,还有头发也要做,时间地点都罗列得很清楚,特别叮嘱她别迟到了。
纪小鄢念完,问沈一一怎么回。沈一一耷着眼皮道,“写个‘哦’就行。”她当然明白沈沁柔的用意是什么,就像她跟陶陶说的输人不输阵,哪怕是最落魄时分,也不能让人看出半点邋遢与萎靡;即使要上断头台,也要像玛丽皇后那样对架着自己的刽子手轻声道谢谢。在这一点上,她们母女和陶陶,倒不愧是吃同一缸米的一家人。
然后就是陆沛涵的短信了。抬起眼皮沈一一见纪小鄢明明都点开看了却默默笑着不吭声,就猜到那个疯丫头一准儿没好话。一把抢过她的小44,她不用他念了行不行!纪小鄢倒是说话了,“小涵问妳,今天还能下地否;又问我们昨晚有没有措施,几次,疼不疼,嗨到没。”
平平常常转述语气隐着浅浅的戏谑,沈一一小脸噌一下就红透了。尤其紧接着又想到早上……艾玛,她没脸见人了!
纪小鄢可不打算放过她。“妳想怎么给小涵回?”尾音轻轻一挑,他握住女孩儿软嫩柔滑的手,指腹暧昧地反复揉搓着,犹嫌不足他又拉到鼻尖嗅了嗅,“洗得很干净——”
沈一一羞死了,用力拽回手捶了他一下。这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为什么一上床就全变了?
比如今晨一睁眼,她发现自己不仅光溜溜的被他搂在怀抱里,腰侧还异样灼热且坚硬,这且不算被窝里还有一股青涩的草浆味,混杂着汗味儿与热气儿,熏得她四肢都软了。
而甫一发现她醒了,他就低低笑着科普道,“妳知道么,在我们的脑子里,第一条颅神经是嗅神经,嗅神经连接着海马回,这种结构使得气味对性|欲的激发很关键——所以,我昨晚只是给妳擦了擦手,希望残留下来的我的味道,能勾起妳潮汐一样蓬勃的欲念。”
听听、听听,这是正经人说的话吗!
还妳知道么!她该知道吗?
最可恨他科普完即翻身而上整个把她盖住了,急需纾解的躁动紧贴她腰腹起劲摩挲着,“妳有被激发到吗,我的小一一?”他一边没头没脑地亲她,一边不怀好意地问,最后总结陈词,“这回该我了,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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