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月,你也不想想,你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了解他多少?你又能帮助他多少?
就连身为女人的基本责任,呵呵,我想如果何许没有辜负我的话——他应该已经帮我拿掉你的某些东西了吧?
识相的,你还是早点离开Larry吧。”
仿佛晴天霹雳落下来,我抓着洗面台的边缘,差点一跤摔倒在地。
“陶艺琳你说什么!你说我……我什么拿掉……”
病历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左侧输卵管切除,何许也向我解释了当时的无奈之举。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寒而栗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去问问何许嘛。真以为自己可以爬进我们的圈子,抢我的男人,抢我的朋友?杜七月,你敢去证实么?Larry这个人可是最讲义气的,如果你冤枉了他的兄弟,他会站在哪一边啊?”
我大怒道:“我不相信你!你只是在挑拨离间,何许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他绝对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那如果是为了你的好姐妹阿珍呢?”陶艺琳抱着手肘,嘴角突然就挑起了一丝迷之微笑。
我手脚发软,冷汗一阵阵往下滴:“陶艺琳你别想得逞,他们不会的…..就算你们认识好多年又怎样,不管是齐楚何许邵丘扬还是小梦。
他们早晚会知道你这种人的险恶用心,曾经的朋友也架不住三观不合的遗憾。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我也是气急了,抬手就举起了巴掌。
长这么大来,动手打人这种事在我的字典里都是空白的。
“杜七月,我还以为你只会收起爪子躲在男人的背后当婊呢。原来也会咬人啊?想当初,杜民修就是瞎了眼才会把你这个杂种带回来养。
喂,听说你念书时候的专业课可没有一门能达绩点的。居然还有本事毕业当老师,你……不会是陪你干爹睡过的吧?”
啪一声,我的底线当场断裂。这一个巴掌终于甩了上去,震得手都疼!
☆、058 你身上,怎么有男人的味道?
我相信陶艺琳一定是用余光看到邵丘扬过来了才决定逼我的,所以我这个耳光不偏不倚地。正好把她扇到我男人怀里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捉蛤蟆的时候,咕叽一声让人家蹦嘴里了,浑身上下的细胞都窝囊的很想死。
邵丘扬是个有脑子的男人,但有脑子的人不一定愿意随时随地用脑子。
那一刻,我想我要不躲回女洗手间里?我丫不信你还敢进来把我捞起来。
但事实证明,邵丘扬就是邵丘扬。我就是躲在火星探测飞船里他都能把我牵引出来。
此时陶艺琳眼泪含眼圈的,咬得红唇都快要滴血了,硬是一句话也不解释。
撞开邵丘扬的身子,扭头就要跑。
而我被邵丘扬按在墙上,就像一块证据似的。
“站住!”他吼。
“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向杜老师解释,今早的事真的跟我无关。”陶艺琳捂着脸颊,美丽的眼睛往旁边轻轻转。一转就掉出晶莹的泪水,我见犹怜。
相比之下,我哭得真是太没有美感了。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涕,我说陶艺琳,你敢再侮辱我父亲一个字试试!
“够了!”邵丘扬把我钉在墙上:“Jenny,我当然可以相信不是你。毕竟这些手段,看起来更像是我以前的风格不是么?你最嗤之以鼻了吧。
但是今天的事,我不会随便让七月受委屈。是谁做的,我会查清楚的——”
“呵呵,那你就当是我做的吧。”陶艺琳甩开邵丘扬的手,只有一只手,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正捏着我呢!
我本来就又恼又火又气又急,抓是抓不开,打又打不到。最后上嘴一啃!
邵丘扬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你废话!我不管你信不信她,可是她刚才……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杜七月你够了!”邵丘扬放开手,拎着我塞进隔壁的休息室:“别闹了行么,你想我好不容易维护起来杜老师的正面形象被人家当疯狗么?”
“邵丘扬,你以为是我在无理取闹么?”
刚要飙出的泪水被他一把按在怀里,其实我很喜欢邵丘扬衬衫上的味道,有时候泪催,有时候泪止。
他将我搂住,耳语低低入心:“七月,就算为了我,可以把委屈咽一咽么?”
我哭了,我说我也知道时间还短,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告诉你——你曾经深爱的女人是个多么恶毒的货色。
“我不在乎了,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得不到而哭泣,成年人……只会因为失去而悲伤。我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和生命去思考我这辈子第一爱的女人是谁,第二爱的又是谁。我只想珍惜值得的那一个。
七月,以后,尽量不要再跟她冲突。我只能把这话对你说,因为我当你是自己人。”
我在他肩膀上啜泣了好一会儿,最后抽着鼻子点点头。我说我尽量,以后见到她就绕着走。不管她说我什么,我不生气就是了。
“但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我坚定地咬了咬牙。
“呵,她伤不到我了。”邵丘扬吻了吻我的额头,拖着我的手出门:“饿不饿?去吃东西吧。”
“不——”我揉揉眼,我说我要去找何许。
“找那家伙干什么?”
“我……”我轻轻拉了下邵丘扬的衣襟。我问他:“你,真的很想要个小孩子么?”
“小孩?自己生的总是喜欢的,”男人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也没有那么迫切,你养好身体再说。”
我摇摇头,我说是不是如果你没有孩子的话,就不能继承邵家的产业?就算你为青樊湾的项目呕心沥血,也只是个替人打工的?
“这是爷爷上一辈传下来的祖训。”坐回到车里,邵丘扬没有急着发动,也没有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当年我们家长子走失以后,我妈一度换了严重的抑郁症。怕她再出无望,我奶奶才怂恿我父亲和王子琪在一起。
当然,男人管不住自己那档子东西,说别的都是借口。
后来我妈生下我,我爸也试着想要求她原谅。但是爷爷奶奶的意思是必须要把王子琪的儿子接回来养。我妈那么骄傲,当然不肯受这样的委屈……”
“那你父亲后来是怎么过世的?你…….听你的口吻,好像没有想象中恨他。”我小心翼翼地问。
“恨总是有些的。小时候他来国外看我的时候,我都是手边有什么就砸他什么的。但我妈走了以后不到半年。他就肝癌过世了。大夫说,是积忧成疾,估计也是随我妈去了。
事情都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至于王子琪和我家大哥,就算各有算盘,但表面上也总还是没有什么伤天过节的一家人,客客气气罢了。”
我其实蛮意外的,以前一直觉得邵丘扬是个睚眦比较的人,其实他的性情很纯很真,对是非概念什么的拿捏的很随性。
看起来阴暗城府,其实给自己留下的很多都是豁达的正能量。一些行为不过是专门用来恶心别人罢了!畜生!
“其实问你问了这么多,我就是觉得,万一你没有孩子的话——”
“我说了不着急,你不用那么迫不及待以身相许吧?”邵丘扬压过来,座椅咕咚一声。
“不是,我——”
“以前,Jenny也说过并不想生育。她大概是觉得会影响前途吧。”
“啊?那你都能同意?”
“我又不在乎邵家那几个钱,我有能力有技术有渗透北美和东南亚的人脉。换个品牌一样能把产业做大做好。王子琪要是聘我当CEO,赚钱还不用背股市风险呢。”
我说你真想得开,但言外之意酸酸楚楚的——这男人,曾爱那个女人爱到什么地步啊!
想到这儿我心里更乱了,我说你还是送我去找何许吧,我好久没见他了,有点想他。
“他回家了,他爸妈把他接到巴厘岛养伤去了。”
“哦……”
我心里忐忑不安,明知道陶艺琳可能是在跟我打心理战术呢,但还是觉得放不下洒脱。毕竟,毫无意识地被人家拖进去开一刀的是我唉!
我相信何许的为人,但我有点不敢赌注人性的弱点。
就算不是为了阿珍,光那天我在病房外偷听到的信息来判断——何许说不定早有什么把柄在陶艺琳那。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她想跟我抢男人。而是在于,她好像什么信息都在掌控,什么人都敢威胁。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漂亮又高傲的芭蕾舞演员么?她背后的团队支持,也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演艺公司么?
下午邵丘扬说公司里有事。让我回家休息。
“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我家里还缺个菲佣。”
我说你滚,我还没想好呢。
“我可是在上万人的礼堂里宣布过的,你要反悔的话,就连齐楚都不能同意。”邵丘扬拄在方向盘上一脸坏笑地看我:“这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人民教师女英雄形象,会被别人误会成始乱终弃的荡妇!杜七月,这次你再也不能抛弃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