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院。”傅深酒出声打断的时候,人已经下了床。
她朝年长护士抱歉地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不用住院。”
薄书砚倾身,捞过傅深酒的腰肢就将她按回床上,“由不得你。”
他在人前也这样强势地对自己,傅深酒又羞又恼,却被他用肩压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只得拿一双眸恨恨地瞪着他。
薄书砚的视线,落在她愤愤抿起的嫣红两瓣儿上,喉结滑动了下,他错开视线时,大拇指指腹碾过她的两瓣儿。
那粗粝的感觉让傅深酒僵了僵,反应过来时抬手就将他的手给挥开了。
薄书砚单勾了唇角,暗声,“在这儿等我。”
话落,薄书砚起身,跟着早已尴尬得不行的年长护士一起走出了病房,带上了房门。
两分钟过后,傅深酒朝病房门口瞄了一眼,然后下了床。
习惯性地将病房扫视了一圈,确定并没有自己的东西后,她这才悠然而镇定地朝房门口走去。
将房门拧开之后,傅深酒还是顿了下,探出头去朝外面看了看。
按着记忆朝有出口的那一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心下定了定,傅深酒挺直脊背,迈着步子就出了门。
然而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了。
因为……她的腰,被什么给勾住了。
……!!
苏锦程勿地低头,看见腰上横着的那条手臂时,铮亮的瞳仁紧缩了缩。
咽了咽口水,傅深酒与后面的男人就那么僵持着。
她刚才……怎么就只看了一边走廊呢?
太……失算。
没容得她想太多,薄书砚坚实的胸膛已然贴上她的脊背,然后勾着她的腰肢迫使她整个人面向了病房的门。
薄书砚面色沉沉,一语不发地用身体顶着她,将她抵进了病房,直到到达病床边,才停住脚步,松开了束在她腰上的手臂。
“薄书砚,我真的不想住……”傅深酒转过身跟薄书砚说话,然而视线与他相接的时候,被他严肃凛然的神情一震,便生生地咽下了最后几个字。
薄书砚冷然眯着她,抬了抬下颌,示意她自己乖乖地回到病床上躺着。
自己想逃走,却被抓了个现行。再加上她心里也知道薄书砚此时是为了她好,所以也说不出难听亦或是绝情的话来,在年长护士忍俊不禁的神情中,傅深酒悻悻地缩到病床上去了。
薄书砚却还不走,沉眸盯着她。
她避不开薄书砚的视线,只得保证,“我真的不会再走了。”
“你最好说话算话。”薄书砚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自然是不好的。
“……”傅深酒全程的关注点都在门口那年长护士促狭的笑意上,听见薄书砚这句话,更加羞恼,干脆故作镇定地躺下,侧身朝窗户的一边睡着,不再动了。
薄书砚看着她缩着的背影,眉角眼梢终是溢出一抹柔软与无奈来,深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再次抬步,往门外走去,带上了门。
听见脚步声渐远去,傅深酒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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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133深酒莞尔,语气温软:对啊,我居然…没死。(万更)
薄书砚看着她缩着的背影,眼角眉梢终是溢出一抹柔软来,深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再次抬步,往门外走去,并带上了门。
听见脚步声远去,傅深酒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不愿意住院,一来是自己没那么娇贵,二来也是担心被薄渊爵接到薄家老宅去的薄景梵和恋恋撄。
虽然薄景梵对薄家老宅以及里面住的人都已经熟悉,但恋恋不同。
况且,如今她和薄渊爵的关系处境,再让薄景梵和恋恋留在那儿,实在……
没有继续想下去,傅深酒起身下了床,穿了鞋子后就往病房门走去。
她得找人借一部手机,给薄家老宅的老太太打个电话,确认薄景梵和恋恋的情况。
由于心不在焉,她刚刚推开门、进入到走廊,就与一架病床撞在了一起。
“唔……”腿上传来的钝痛让傅深酒弯了身子、忍不住低哼了声,下意识地抓住病床才没有让自己被撞退出去偿。
然而她也只是顿了那么一瞬,她就一边道歉一边想要快速退让开。
“对不起对不……”
在病床上那个女人满是血污的脸赫然刺入瞳眸时,傅深酒的声音戛然而止。
捏在病床上的五指陡然一紧后,傅深酒被骇得往后退得贴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一颗心因为刚才所见所带来的惊惧才狂跳起来。
她刚才出来,是堪堪与病床的床头相撞在一起的,所以她当时视线晃过时,那个女人苍白又印着数道血污的脸正在她视线的正下方,画面太过清晰,她甚至闻见了那个女人身上的腥浓的血味。
见傅深酒自己让开了,推着病床的医生护士们也不再管她、快速地调转了病床的方位,又急切往前推进。
救人、定要分秒必争。
傅深酒扶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那可怖的画面中平复下来,抬步想要往另一边走。
但,她走了两步,就突然顿住了步子,愣了那么一两秒后蓦地就转身朝那病床追了过去。
在急救病床堪堪要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傅深酒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她的面孔,不是与纪深黛相似。
她,分明就是纪深黛啊。
心下惊了惊,傅深酒向前猛走几步,随手抓住了一个医生的手。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嗓音里,有傅深酒控制不住的颤抖。
“车祸!”丢下这两个字,医生急迫地甩开傅深酒的手臂,钻进了手术室。
车祸?
傅深酒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医生刚才说的那两个字,顿觉身体有些疲软,便靠着墙壁站着,只想静静地守在手术室外。
尽管与纪深黛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人命关天,傅深酒一颗心越揪越紧。
“傅……傅深酒?”
心神不定的傅深酒听到这声音,面色微茫地抬起头。
在看到不远处那女人的面孔时,她原本就没什么光彩的一双水眸,更加黯淡。
女人原本只看了个侧颜还不确定,这下傅深酒抬眸看她,她立时便确定了。
因为觉得太不可思议,女人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踩着高跟鞋朝傅深酒走来。
“你真是傅深酒?”女人的声音都尖利起来。
傅深酒垂了垂眼睫,在心下叹息了声。
遇到故人了呢。
但怎么办呢,她不但不觉得惊喜,还有点厌烦……
抿了抿唇,傅深酒站直身体,想要绕过她,离开。
但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却被对方攥住了手臂。
指尖掐进掌心,傅深酒依旧没吭声,只侧首转眸、表情淡然地看着对方。
那女人退了一步,却没有放开傅深酒的手臂。
她又将傅深酒看了良久,突然嗤笑,“你居然没死?”
雁城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
而你,居然…没死。
还活着。
傅深酒牵出一抹笑,语气温软,“对啊,我居然……没死。”
话音一落,女人捏在她手臂上的五指骤然一紧。
明明她之前已经在心里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傅深酒,但现下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又得到傅深酒的亲口确认,却完全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是失望?
还是恨?
傅深酒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数敛进眸中,本就弯着的唇角、弧度愈发地深了。
原本她还想在这里等纪深黛的消息,不过现下这个女人来了,她是待不下去了。
扬开女人的钳制,傅深酒笑,“抱歉,失陪了。”
女人呲着眼眶,定定地盯着傅深酒离开的身影,直到手术室里有医生出来确认她的身份,她才移开视线。
……
傅深酒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屋子里站了好些人。
居然还有……身穿制服的警察。
长睫颤了颤,傅深酒退了一步又看了眼病房门上的房号,等她确认自己没走错再将视线移到病房内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转到她身上。
而薄书砚垂首站在病床前,是唯一一个没有侧身过来看她的。
“傅小姐!”一名年轻男医生眼中闪过光亮,快到走到傅深酒面前,自然而然抬手圈在她肩上,将她往前带了两步。
陌生男人的手臂刚圈上肩围的那一刻,傅深酒的脊背就僵了僵,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身侧的男医生突然就闷哼了声,抱着手臂往旁边退了几步。
傅深酒茫然抬眸去看的时候,就撞上薄书砚染怒的森寒眸光,他用来卸男医生手臂的那只手正往身侧收回。
而薄书砚的动作太快,一旁站着的几个警察都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年轻男医生抱着手臂,满头是汗地对着几个警察嘶吼,“愣着干什么!上啊!”
几个警察被他一吼,都条件反射地往薄书砚拥去,但刚刚要近薄书砚的身,薄书砚只侧首扫了他们一眼,动作一缓下来的时候,气势也就跟着走了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