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栀慢慢停止哭泣,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深酒的身体本能地一震,但脑袋在空白了那么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霍栀抹干眼泪,笑,“傅深酒你说我是不是挺坏的,奶奶去世了我却还在这儿儿女情长?”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深酒震惊。
霍栀擦干眼泪,拎起一瓶酒单手举着往嘴里灌,酒液顺着她漂亮的下巴、脖颈一路流下来,将她的衣服都浸湿。
被深酒再一次夺了酒瓶以后,霍栀看着虚无的地方哑声开口,“有好几天了,因为奶奶之前交代过不办丧事,所以霍家并没有让消息流出去。而是按照奶奶的意愿,将她的骨灰带到了荷兰,那个她与爷爷相遇相恋、也是爷爷葬身的地方。霍家的人在前天已经启程去了荷兰,因为嫌弃我不是霍家血脉,所以没有让我同行。”
“霍三哥也去了?”深酒问了句废话。
但却不是废话,霍栀答,“没有,他以前因为自杀是被霍家除名了的,也没资格。虽然他现在权霸一方,但霍家看不上来路不明的权势和财产,自然也看不上霍靳商。”
顿了下,霍栀轻笑,“你老公估计这两天也会去一趟荷兰,帮霍靳商给奶奶送最后一程。
薄书砚竟没告诉她。
深酒抿抿唇,“那……你和霍三哥……”
“就此别过,唯一出路。”霍栀说完,笑得更大声了。
有那么一刻,深酒看着霍栀,觉得她的精神已经被这份望而不得的爱情折磨得有些异常了。
如果霍靳商真的离开,霍栀还会好好活下去吗?答案大概是……不会。
这个想法,让深酒吓了一大跳,赶忙握住霍栀的手,叫了一声“栀栀”。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他。
霍栀将手从深酒的手里抽出来。
掌心落空的那一瞬间,深酒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栀栀……”深酒又想去抓她的手。
霍栀往后缩了一下,却笑着伸出手来,像个小硫氓一样在傅深酒脸上轻拍了下,眯着红肿的眼睛笑,“我说过吧,最受不了你跟我肉麻。”
深酒勉强牵唇,配合她笑了一下。
霍栀叹了口气,却又干净将笑容摆在脸上,“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喔,可能可以帮你对付你那恶婆婆。”
深酒为了逗她,开玩笑,“恶婆婆?说不定是恶媳妇儿呢。”
霍栀眯着眼睛细细凝着深酒,“我中午过来的时候,看见你婆婆的那个小白脸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勾肩搭背进了一个包间。一看他俩那***1包的表情和姿势,我就知道,他俩绝对有猫腻。你说这件事要是被你婆婆知道了,还不得气死。我连他们的包间号都记下了,就是不知道一下午过去了,他们还在不在。”
深酒的重点却在,“你从中午就在这了?”
霍栀笑,“对啊,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后来还是觉得有你陪着更好,就叫你过来了。”
深酒隐约觉得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
霍栀抬起手搭在深酒双肩,摇了摇她,“你知道恋恋喜欢你也喜欢薄书砚更喜欢梵梵,对吧?”
深酒看着霍栀,一字一句,“可她最喜欢的是你,是你这个当妈1的。”
霍栀的眼神迷蒙了下,随后她笑起来,笑着笑着,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但她死死包着嘴巴,就是不吐出来。
深酒的太阳穴突突一跳,赶紧伸手去捏她的腮帮子。
霍栀一下子吐了出来。
她吐出来的酒液中,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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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22结局1:薄书砚总会让你付出代价。
深酒的太阳穴突突一跳,赶紧伸手去捏她的腮帮子。
霍栀一下子吐了出来。
她吐出来的酒液中,有血。
深酒懵了下,下一瞬只觉得身体中的力气都被抽干,差点没稳住、跌坐在地。
倒是霍栀,抬起手像个英雄豪杰一样擦干净嘴巴,对着深酒咯咯地笑,“傅深酒,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深酒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攥住霍栀的手臂想要将她拉起来,“走,跟我去医院!偿”
霍栀不动,想要挣脱。
深酒也不知道突然从那儿来的力气,只用一只手就将霍栀拉了起来,往门口拽。
霍栀不肯,另一只手趁势就捉住了矮桌的一个桌角。
两个人对峙了好一会儿,深酒气急攻心,大叫了一声,“霍栀。”
霍栀醉眼迷蒙,已然不太清醒。
深酒将心一横,身体后仰,用尽全部力气去拉霍栀。
霍栀和那个矮桌,一起被深酒拖了一段距离。
那场面,相当难看……
“痛痛痛……”被拖在地上的霍栀低低直叫。
深酒可不管她,仍旧想要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这一拽用力过猛,霍栀虽然被她拽动了,但霍栀用来借力的那桌子也被掀翻了。
砰砰砰的、酒瓶滚落的声音接连响了好多次。
深酒怔了下,抬眸去看,这才发现那些酒瓶全是从桌子下面的空格里滚出来的。而且酒瓶全是空的。
“那些酒瓶是你藏起来的?所以屋子里的这些空酒瓶全都是你喝的?”深酒的语气特别地平缓。
霍栀扑上来抱住深酒的肩,将脑袋靠在她肩上,低低地说,“傅深酒,你会帮我照顾恋恋的对吧?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恋恋了。我的恋恋啊,摊上了我这么一个母亲,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霍栀,你别说了,跟我去医院。”深酒睁着眼睛眨也不眨,想要退开身带着霍栀出去。
霍栀却抱着她,死死地抱着,“你一定要答应我,帮我照顾恋恋。我女儿很懂事的,不会给你添很多麻烦。你也不需要对她有多好,只要给她吃穿,偶尔陪陪她就好了。还有啊,我女儿喜欢迪士尼的那些公主,总吵着要买公主裙,我的银行卡里还有我从三哥那儿偷的一百多万,足够恋恋长大了。要是你老公嫌弃恋恋,你就用我的钱帮恋恋买个小房子,请个保姆照……”
深酒不想听,拿起手机要给医院打电话,让人派救护车过来。
霍栀明明喝醉,手脚却快得厉害,一把抢过深酒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看着那一下子就暗掉的手机屏幕,深酒一下子就崩溃地大哭起来,她挥手打霍栀,却没用力。
一连打了很多下,深酒才抱着霍栀停下来,哭得声音已经嘶哑不堪。
“栀栀,真的没那么严重的,一个男人而已,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啊!要是三哥真的不要你,我陪你,我们回Q市,回我们的那个房子,只有你和我、还有恋恋和梵梵,我们四个人一起生活。”
霍栀轻轻地摇头,“不行啊,毕竟我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我支撑不下去了,真的不……噗!”
温热的液体溅落在自己肩头,深酒的表情凝了下,随即她猛然推开靠在自己肩上的霍栀。
霍栀这次,没有再吐酒液,尽是……血。
深酒还没来得及震惊,霍栀突然闭了闭眼睛,身子像是枯萎的花朵,一下子萎顿下去。
有那么几秒钟,深酒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她匆忙而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抛出去以后才发现这层楼的包厢外都没有工作人员,于是她又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摁了服务铃。
在等待工作人员来的这个间隙,深酒捡起自己的手机试了一下,已经完全坏了。
慌乱中,她去摸霍栀的手机,哪知道她根本没带手机出来!
好不容易,工作人员来了。
深酒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指着地上的霍栀,“120,120,快把120!”
服务员奔过来查看了下霍栀的情况,急忙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等服务员拨完电话,深酒看着这幅样子的霍栀,突然生出一个孤注一掷的想法。
她闭着眼睛狠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麻烦你再帮我打个电话。”深酒对服务员道,“如果对方问你是如何知道他的号码的,你就说是当事人在昏迷前告诉你的,知道吗?”
服务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深酒用服务员的电话拨打了薄书砚的电话,所幸远在荷兰的薄书砚很快将电话接起,深酒问他要了霍靳商的电话,而后将霍靳商的电话又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按照深酒的要求给霍靳商打了电话,是这样说的,“先生您好,请问您是霍栀小姐的亲属还是朋友?是这样的,,霍栀小姐一个人在名爵的xx包厢喝了二十几瓶啤酒,连吐几口血以后陷入了昏迷。我们会所怀疑霍小姐有自杀的嫌疑,所以请您过来一趟。”
霍靳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深酒只看到服务员的咽了咽口水,连脊背都一下子僵直起来。
挂断电话以后,服务员咽了咽口水对傅深酒道,“薄太太,霍先生说他马上过来,但是他说如果霍小姐有事的话,要我们整个名爵为她陪葬。”
深酒从服务员幽怨的表情中看出惊恐,忙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会让薄书砚保你们的。但前提是,你按照我的要求说话和做事。我马上会离开,到时霍靳商来了以后,你就咬定是霍栀一个人喝酒出了事被你无意中发现,打了120并诱导栀栀说了一个家属的电话,你才按照霍栀给的号码给他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