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安进房时恰好撞见换好衣衫领着侍女正欲出门的曲安苑,顶着那充满恶意的眼神,仪安温婉一笑,垂眸行至一旁让曲安苑先过。
只是女主临走前的目光太过诡异,那种夹杂着嘲讽与不屑却勾着嘴角如同看好戏一般的表情让她的脊背莫名发凉。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和她对上的还是拥有本文最厉害的金手指的玛丽苏女主,除非她是缺心眼,否则怎么可能不防?
肖白画那事已经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了好么?
想着,仪安将门闩上,快速走到放着自己原来的衣衫前开始翻找。
她暂时还不知道女主在打什么主意,谨慎起见,还是得把自己的全身装备都摸清楚,别让里头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衣衫里没找到,仪安只能转移阵地查看起荷包来。
之前看楚悦楚皖她们的任务过程看得太多,搞得她一进古代看到古装玛丽苏女主整个人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没办法!被荼毒太深了!
小心翼翼的把荷包里的银子全都倒到衣服上,待看清里面多出来的那两样不属于她的白玉耳环后,仪安倏地就笑了。
当初赏梅宴上女主的‘落井下石’让她起了不小的防备,为避免被女主再次下套,她特意恶补了所有有关于女主曲安苑的一切。
其中一个,就是这个白玉耳环。
据说这白玉耳环是曲安苑的母亲送她的,上面还刻有她的名字,乃是她最为喜爱的首饰。
仪安晃了晃被她用指尖捏着的耳环,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这对白玉耳环曲安苑为什么要谎称是她娘送她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手里也有一对跟女主一样同种款式的白玉耳环,是从苏锦砚那拿到的!
巧的是,她今天还带出来了!
真是人生处处有狗血啊!
那么接下来,让她好好想想,这幅耳环该怎么处理。
花栗:“棉花我发现你心思好像越来越重了!”
仪安:“······你还有脸怪我?!要不是你把我送到这种鬼地方,我至于嘛我?”
“至于这耳环,我就权当是帮女主一把······”仪安扬起嘴角恶劣一笑,两手微微用力,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原本缀在白银耳勾上的白玉霎时一分为二。
随手将赃物丢到一旁的花瓶内,换好衣服的仪安施施然走出房间。
早在她换衣衫时,曲安苑就将她的耳环落在房内一事说了出来,还刻意让随侍的婢女去门外等着,为了万无一失!
故当仪安正要袅袅下楼时,从房内出来的侍女将结果大声上报。
“小姐,奴婢等并未在房内找到小姐的耳环。”
话落,一时间楼上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刚从房内出来准备下楼的仪安。
在她换衣服时二楼又来了不少人,都是和几人相熟的,在家族举办的宴会上见过几面,听到曲安苑最喜欢的耳环丢了也只礼貌的微笑安抚了声。
仪安从那房间出来的时候她们都是见到了的,乍一听耳环没有在房内找到,众人看着仪安的眼神刹那就变了。
曲安苑身侧的侍女更是不怀好意的上前要去抓仪安的手,面上却笑得一派坦荡。
只是才一张嘴,她人也愣了。
仪安从未在人前介绍过自己,故她们只知道她是蔚繆轻的侍女,却不知其名字。
无奈,只能对她冠以‘蔚’姓,横竖她是蔚王爷的婢女,蔚王爷又那么看重她,应该很有可能会赐姓吧?!
“蔚姑娘,可否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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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主坑(十四)
仪安扭头看她,面色无一丝不妥,可以说是冷静得吓人!
“为何?”
“因为······”
那侍女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差一点就被她套出话了!
事情还没查清,她不能指着她说是她偷了她家小姐的耳环,在座的官家小姐们多多少少都是经历过宅斗的,这么拙劣的栽赃,她们必能一眼看出。
她不能给自家小姐抹黑!
“我家小姐耳环不见了,蔚姑娘可有见过?”
仪安莞尔一笑,姿态端得比她还坦然。
“并未!那耳环是何等样式的?”
“乃白玉而制,玉上刻有我家小姐的名字。”
仪安歪头故作思考,“这样啊~没见过!”说完就要走人。
那侍女却没有给她半分机会,牢牢地将下楼的阶梯堵住,眼里隐约藏着丝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事关蔚姑娘声誉,还请蔚姑娘稍等片刻!”
仪安头上的首饰还未解下来,妆也还没卸,一皱眉,不似平常的精致温婉脸庞就显得锐利起来。涂了胭脂的烈火红唇不悦的抿了抿,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耐,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
曲安苑挥手让侍女再找一遍,姿态淡然的瞥了一眼面带不耐的仪安,眸内隐隐闪烁着阴狠的笑意。
她倒想看看,蔚繆轻能护她到何种地步。
那东西被曲安苑有意栽赃,又被仪安有心藏起,那些侍女要真能找得到那才叫牛逼!
显然,曲安苑的侍女中并不存在这么牛逼的人。
所以,结果很明显。
看着众人再一次将目光投放到自己身上,仪安勾唇,笑得可亲,声音却泛着点点寒意。
“曲小姐这是何意?莫不是认为拿了您的耳环的人是奴婢?”
曲安苑抬手动作优雅地扶了扶发髻,面无表情的斜睨了她眼,“这事儿,说白了其实很好解决,蔚姑娘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搜身罢!”
话落,苏锦砚的身体骤然一僵,瞳孔几不可见的收缩了下。
仪安咬了咬红唇,面上染上几丝愤慨。
“曲小姐,没有证据可莫要乱说!奴婢是蔚王府的人,凭什么要听您的话?搜身,也亏曲小姐说得出口,您这是将奴婢置于何地?身份高贵便可随意欺辱人吗?”
曲安苑也不恼,杏眼微挑,斜视仪安的目光波澜不惊。
只是帮她开了金口的却是将仪安拦下的侍女。
“是不是冤枉,得看东西在不在姑娘身上!蔚姑娘这般推脱,还拿蔚王府的名号来压我家小姐,这难道,不是做贼心虚?横竖今天在座的除了苏公子外都是女子,苏公子也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搜身一事,只要大家不说,谁会知道?”
仪安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上丝丝水汽。
“姑娘说得这般简单,为何不说让她人给你自己搜身?”
那当然是因为耳环不在她身上啊白痴!那侍女想这般回答,只是碍于这次使计的是她家小姐,不能添乱,要不她都想狠狠的嘲笑眼前的蠢货婢女一番。
这身,肯定是不能搜的!
她若答应搜身,不管东西有没有在她身上搜到,这都会成为原主人生的一大污点。
哪怕她已经将耳环毁了丢了!
被人搜身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无论结局如何,以后别人给她贴上的标签就该被扩展为‘手脚不干净的婢女’,不清不白的婢女谁家敢要?不拉出去乱棍打死都算是轻的好吧!
在场这么多人唯独只搜她一人的身,再加上她头一次上流翠阁二楼就发生这种事,任谁都会多想好么?
可若不搜身,还是同样的结局,她依旧不能清清白白的走出流翠阁。
前后这么一想,仪安不由打了个激灵。
曲安苑可真是好手段!她还是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事实是,不管她今天怎么选,都不能清白的离开这里!
那侍女说得信誓旦旦,可谁知道她们过后会不会以觉得她手脚不干净一事把这事儿传出去,
若被蔚繆轻手下的将士们知道他身边养着这么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以后谁还敢为他忠心办事?
事关蔚王府声誉,她实在是不敢轻易下决定!
突然好后悔肿莫破?她刚才就应该把那耳环碾成碎渣,让女主后悔去!
可惜伤敌一百自损一千这种事她更做不来好伐?况且这一千里还包含着蔚繆轻。
众人的视线还紧紧的绞在她身上不肯挪开,仪安环视一周,隐晦的给苏锦砚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却见他垂了眸子不再看她,明摆着就是不想帮她。
也是,若是帮了她,曲安苑就更不会原谅他了!
想着,心顿时凉了半截,仪安苦涩一笑,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眶把泪水擦掉。
似泄愤般,把放在身上的荷包物什全数拿下,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脱衣服。
“你们不是要搜身吗?那便搜吧!奴婢身份卑贱,便是搜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今日都不能清清白白的走出这里,那奴婢又何苦委屈自己去背那不实的黑锅?”
脱到最后身上只着白色亵衣亵裤。
明明屋内点了炭火,她却觉得自己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