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夸赞我,从他的眼神里我却看不到任何一点点欣赏的意味。他朝着我走了过来,靳言在他身后一声大吼:“你别伤害她!”
“不,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会好好疼她的。这是你心爱的女人,不是吗?”多米说完,哈哈大笑。
“你……你要做什么?”我恐惧地看着多米,他的眼神让我无比害怕。
他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大声对我说:“看着我!”
我拼命低着头,任凭他如何用力,我始终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我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他想做什么,这种莫大的恐惧让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毫不留情地伸手过来扣住我的眼皮,用力抬起我的眼皮,他逼着我不得不张开眼睛,否则他恨不能把我的眼珠从眼睛里挖出来。
我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他直视着我,笑着对我说:“看着我,对,看着我……”
“混蛋!你放开她!”就在我意识逐渐模糊之际,靳言一声大喊,我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我连忙闭上眼睛,气得大喊道:“多米,你太卑鄙了!”
多米哈哈一笑,他扭头看着靳言,笑道:“你既然不要让催眠,那我只好让她痛苦地接受我了……”
多米说完,把我从墙上放了下来,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我的手和脚依然被绳子捆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多米伸手解开我胸前的第一粒扣子,我闭上眼恨不能自尽,靳言无比痛苦地大吼了一声:“多米!只要我靳言还活着一天!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多米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从这里离开吗?区区两个人就敢来来找我们,真是自不量力。”
多米说完,又解开了我胸前第二颗纽扣,我屈辱的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我低低地啜泣着,已经说不出任何。
多米一伸手探入了我的衣服,那一刻我真的恨不能去死,他的手在我的胸前大力地捏了一把,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黑衣女人走了进来,喝了一声:“多米,别胡闹!”
多米见他母亲来了,连忙帮我扣上扣子,然后殷勤地搬来一张椅子,让他母亲坐了下来。
“不能让我安稳睡个觉?你这是做什么?”多米母亲极其不悦地说道。
“没……没什么,妈妈。我不过逗逗他们。”多米在他妈妈面前秒变成为一个乖巧的孩子,说话的语气都支支吾吾起来。
“做事情要有度,你出去吧,我和他们聊一聊。”黑衣女人训斥了多米一句,不知道为何,她的语气很缓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暴戾。
多米心不甘情不愿地悻悻退了出去,门被关上了,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黑衣女人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她像是跨越障碍物一般从我身上跨了过去,走到了靳言的面前,她说:“所以,你是靳西城的大儿子?”
“嗯。我不知道我父亲和您有什么样的过节,我找您也不是为了和您有所冲突,我只想弄清楚是什么原因。”靳言见她语气缓和,顿时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黑衣女人缓缓问道。
我看不到靳言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靳言停顿了一下,然后乖乖回答了她的问题:“85年。”
“85年?”黑衣女人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又问道:“几月份?”
靳言依言说出了自己的出生日期,黑衣女人一听,激动地后退了几步,狠狠一脚踩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跌坐在椅子上。
“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黑衣女人突然无比痛恨地望着靳言,嗓音尖锐地喊道:“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母亲!因为你的母亲!那个臭女人是谁?!”
我努力瞪着眼睛望着黑衣女人,她身材极其瘦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脸上青筋暴露看上去十分恐怖,她好像十分生气,那样子像是当年被爱情辜负后因爱生恨的李莫愁,看上去既让人觉得恐惧又让人觉得心酸。
难道,当年靳言的父亲有着另一段隐秘情史吗?!难道,这个黑衣女人曾经与靳言的父亲有过瓜葛?!
靳言大概也愣了,靳言问道:“难道您见过我母亲?我从未见过我母亲,听我父亲说她因为生我难产去世了。”
“她死了?”黑衣女人一声狂笑,站起来,又一度踩着我走到了靳言的身边,我疼得不行,忍不住叫了一声。
“啪!”她伸手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靳言的脸上,“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对她一无所知?你都知道什么?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和你女朋友都别想从这里出去!”
“我父亲说,她是一位船长的女儿,在海上长大……”靳言还没有说完,那女人突然跌坐在地,大声喊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拼命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终于能够看清楚靳言的脸,他看着我的表情纠结而痛苦,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手臂上的血已经让他浑身都血迹斑斑。他看上去像是快要死了,她竟然还打他!
“她从小在大海长大,当年我父亲在她父亲手下工作,他们瞒着她的父亲秘密相爱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父亲没有告诉我,父亲告诉我她因为生我而去世了……”靳言吃力地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是……不不,不可能!”黑衣女人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自言自语,她像是突然失心疯一样冲出了房间里。
我吃力地跪着一步步艰难地挪到了靳言的身边,靳言难过不已地问我:“宝宝……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老公,你还好吗?”我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难受,我好担心他,那一刻,我好怕他会死去。
没过多久,突然有三四个人进来,给我们解掉了绑在我们身上的绳子,然后用担架把我们抬到了别的房间,靳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给靳言治疗。我的身上被人狠狠扎了一针,意识一下模糊,我不知不觉中昏了过去……
走过荒芜 206 饥饿的折磨
等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独自置身于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里面除了一张行军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我迷茫不已,看了看周围,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结果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浑身轻飘飘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大概是太久没有吃东西所以低血糖了。我勉强站起来,走到窗边一看,发现窗户都已被封死,我于是又强撑着自己走到门口,发现门已经被人反锁了,那一刻,我心一凉,感觉要完蛋了。
靳言呢?靳言被他们关到了哪里?不会已经……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急得团团转,我拼命拍打着门,敲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了转动门锁的声音。
那个被我用枪打中腿的女人打开了门,没好气地问我:“敲什么敲什么?烦不烦啊?”
“靳言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我没管她语气如何,无比紧张地问道。
“老板送医院去了,你安生待着吧,到时间了会给你送饭来的。”女人说完,砰一下把门重新关上了。
送医院去了?他们那么好心吗?他们放过了靳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满头雾水,可是任凭我如何敲门,她再也不开门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躺了一天一夜,没有水,没有饭,像是密不透风的牢房,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方式全部被中断,那种感觉让人无比恐惧与绝望。
肚子迅速地干瘪下去,一开始我的大脑还能保持思考,到了后来,意识渐渐完全变得模糊,我一度陷入一阵阵昏睡,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地感受到饥饿的滋味。这让我明白,对一个活着的人而言,没有食物和水简直是对人性最大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突然一片冰冷,我再度悠悠地睁开眼睛,发生脸上和头上都湿漉漉的,面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影,竟是多米。
“起来!”他恶狠狠地喊了一声。
“水……”我像是干涸了一样,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拿着一瓶矿泉水往我的嘴里猛灌了一下,我被水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尽管如此,终于感受到水的滋味的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那种感觉,就仿佛在沙漠里突然看见了绿洲一样。
“起来!”他用力拽着我的手,把我背在了肩膀上,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我好饿……”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暇顾及太多了,求生的本能让我只想喝水吃东西,没有这基本的两样东西来维持生命的体能,任何思维都显得如此多余。
他背着我走了一阵,把我甩在了一辆车的后座,像施舍乞丐一样丢给了我一瓶水和一个面包,我吃力地用手使劲再使劲终于够到了那瓶水,可是我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抓起面包就啃,拼命地啃,一会儿工夫就把一整个面包吃完了,吃的时候压根不知道面包是什么味道,只是一种强烈的觅食本能。等我吃完后,终于有了一点点力气,我借着那一点点力气打开了矿泉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
多米根本没有功夫理我,他好像疯了一样疯狂地开着车,车在路上狂奔着,颠颠簸簸,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快被抖得四分五裂了。终于,他把车停在了一个地方,然后揪着我的头发狠狠地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