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奇特?”方夏现在是知道了,在乌廷芳看来,她的一切与现代有关的事物都是“好生奇特”,于是不待乌廷芳说完,她便先笑着接上了。
乌廷芳闻言脸色一红。
方夏也不是想让乌廷芳不好意思,便连忙走上前去,从她手里拿过她给买的衣服,套在身上,对她道:“芳儿,过来帮我一把吧?”
乌廷芳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腰带,走上来帮方夏穿好了这件深衣,又主动帮她梳了一个发髻。
唯恐再让乌廷芳发现一些“好生奇特”的东西,方夏忍住心痒没有从她奇特的“包袱”中取出的她的小化妆镜照镜子,只是原地转了一圈,问乌廷芳道:“好看吗?”
乌廷芳很诚恳地点了点头:“嗯!夏姐姐果然还是穿女装更美。”
方夏满意的绽开笑容:“我们去看看那个被救回来的孩子吧。”
☆、第七章 知心姐姐
陶总管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方夏和乌廷芳一边走一边交谈。
方夏问乌廷芳:“芳儿没有休息下么?”
乌廷芳摇摇头:“芳儿自幼练武,身子很好,并不疲累。”
方夏心里暗暗羡慕了一下。
这时陶总管大概听到了两人的交谈,走过来打开了门,将两人让入房中。
方夏和乌廷芳一同走到那孩子身边,乌廷芳很自然地跪坐在地上,方夏有样学样,跪在正熟睡的他身前打量着他。
现在这孩子已经被陶总管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乌廷芳买来的新衣服。他的头发也被洗净梳顺绑了个髻在头顶,露出了他稚嫩的小脸。没想到这小孩长得还挺好看的,皮肤白皙,五官秀气,看着便令人喜欢。
这时陶总管在旁边小声说道:“回来先给他喂了一碗粥,洗好后又用了一碗,便睡下了,才只睡了一个时辰。”
“哦。”方夏看过了,便站起了身,离开了那孩子身边,免得打扰他睡觉。“有问过他家在哪吗?”
“他一直不甚清醒,只知他叫大牛,家离邯郸不远。”陶总管回答道,“既与我们同路,等他醒来再问也不迟。”
“嗯,陶总管说得是。”方夏没有任何意见,人是陶总管救的,看病他出钱,照顾还是他照顾,方夏和乌廷芳这两个要救人的其实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她们想帮,陶总管也不会允许的。
大牛的事情解决了,便只剩项少龙的问题了。
“陶总管,不知少龙若是回来,能否找到此处?”方夏不知不觉间,与陶总管说话时学会了他的措辞,带了点古代气息。
“项夫人请放心,我已派人在镇外路上等待项兄,他必定能找到此处。”陶总管很是平静的回答。
“开门!我回来了!”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项少龙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乌廷芳便顺手给他开了门。
“谢谢!”项少龙很自然地向乌廷芳道谢,但看清是谁后,两人几乎动作一致地各自撇开了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方夏开心地说道。看到项少龙安然无恙的回来,她无疑是最开心的。
“咦,你换新衣服啦?”项少龙一下子就注意到方夏换了衣服,让方夏有些受宠若惊,“很不错哦。”项少龙简单的评价。
陶总管则在那里纳闷:“莫非项兄别名曹操?”
“啊,这个曹操呢,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名人,他跑得特别快,所以别人就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就是这样。”项少龙好像有点喜欢上了给人当老师的感觉,解释问题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咦,这个睡觉的小帅哥是谁?”项少龙发现了大牛,走上前去打量了几眼,才问起在场的三人。
“哦,是我们在路上救的。”方夏主动回答,“他叫大牛,有几个小孩追着打他,正好叫我们碰上了。还好我们遇到了他,不然他今天就算不被打死也会饿死了。”
“不是吧,这么惨?”项少龙一脸同情,“他的监护人是谁,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知道陶总管与乌廷芳肯定听不懂“监护人”,方夏主动向他们解释:“‘监护人’就是父母。”
陶总管隐约明白了项少龙的意思,便对项少龙道:“依我看不是他父母的原因,他家不在此地,而在南面的邯郸。我询问于他,他似是孤身自北而来,想要回乡。我们正可带他同行,届时再询问清楚便是。”
“哦。”项少龙点头。
大牛的事不是主题,和氏璧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因大牛在这个房间休息,四人便到了隔壁。
一起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当然陶总管和乌廷芳是跪坐,方夏也学他们,项少龙则大大咧咧得歪在那里。
四人坐定,陶总管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和氏璧的事情:“项兄,事情进展如何?”
项少龙不急不忙道:“刚才我回山寨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长得挺帅的,他把马贼全都杀了,拿走了和氏璧。”
陶总管闻言脸色凝重起来:“知道我们行程路线的人,除了我们乌家堡,就只有赵穆。莫非真的是他?”
乌廷芳这时也蹙起了眉。
“赵穆是谁?”项少龙一脸的疑问。
陶总管连忙解释:“赵穆,是赵国的权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他权利岂不是很大?”项少龙惊叹。
陶总管点头。
“哇,人长得帅,又带点酷,而且武功又那么好,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项少龙连声赞叹。此时他还不怎么融入这个时代,看这里的人时总有一种旁观者的心态,这种感觉方夏也有,而且她更明显,总觉得自己是在看电视剧。
陶总管听了项少龙的话,沉思了片刻,便说道:“我看你误会了,此人应是赵穆头号剑侠,连晋。”
“连晋?”项少龙有些迷惑。
“不可能!”乌廷芳则是暴跳而起,大声反驳。
“哇,怎么啦,反应这么大,被虫子咬了?”项少龙在安静地思考问题,对面的乌廷芳突然暴跳而起,他自然不开心。
这时候方夏只好充当灭火器,轻轻拍了拍项少龙的胳膊。
项少龙果然听话地撇开了头。
乌廷芳这时也顾不得项少龙,而是一脸焦急地看着陶总管道:“陶总管,连晋是个宽厚仁义的君子,顶天立地的剑侠,怎么可能去抢夺和氏璧,定是这个淫贼无力夺回和氏璧,编造谎言!”
“喂,你不要张贼闭贼好不好,我从始至终也没有多看你一眼好不好?”项少龙实在忍不住了,也站起来,指着乌廷芳和她吵了起来,“啊,为什么一说连晋你反应那么大,莫非你们两个在拍拖?”
乌廷芳没听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项少龙却不放过她,绕到她面前,继续说着:“不懂‘拍拖’?‘拍拖’的意思呢,就是你们两个在一起,彼此爱慕的意思。”
“荒谬!狡辩!”项少龙话音一落,乌廷芳立刻就大声反驳,甚至气得都有些发抖了。
方夏见状又不得不介入安抚:“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听听陶总管怎么说。”一手拉一个,两人总算又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方夏心里不由得鞠了一把汗,莫非她穿越而来的光荣任务竟是不停给项少龙和乌廷芳拉架不成?
陶总管似乎也对两人的水火不容有些无语,小心翼翼的两边都打量了一下,他再开口就谨慎得多了:“秦王这次肯拿出和氏璧,是为了交换政质子回国,赵穆夺得了和氏璧,纵然害的乌家堡众人性命,可赵王得不到玉璧,不交出质子,秦国便会攻打赵国,这对赵穆有何好处呢?”
“正是如此。”乌廷芳附和道,“因此赵穆绝不可能派连晋来夺和氏璧,必是某人恶意中伤。”
“喂,我有个问题。”项少龙没理会乌廷芳,而是搓着下巴道,“我小时候听故事说和氏璧不是被蔺相如完璧归赵了么,怎么现在又来一次?”
陶总管于是便又跟项少龙解释了一番当初秦昭王坑蒙拐骗和氏璧的事实。
项少龙疑惑得解,然后忽然惊叫道:“这么说,我们要拿不到和氏璧,嬴政就回不了秦国?”
陶总管总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点着头:“是这样。”
“哇,那我们得赶紧得。”项少龙说着急忙起身,招呼着陶总管跟他走。
陶总管不解地起身:“项兄这是何意?”
“啊,我知道那个拿了和氏璧的人在哪,我们得赶紧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项少龙说着便往外走,边走还边冲方夏招招手,“我出去了。”
方夏笑笑,还没说什么,一旁的乌廷芳跳了出来:“我也去!”
“你?”项少龙顿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你怕你的谎言被拆穿吗?”乌廷芳斜眼看着项少龙。
“切。”项少龙一挥手,“我怕你一看到你的心上人过于激动,会害死我们哎!”说着,项少龙走到方夏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拉她走到乌廷芳身前,然后冲方夏哀求,“方夏,拜托你劝劝她别跟我们去好不好,你也不想我被她害死吧!”
“我不会的,夏姐姐!”乌廷芳是个简单的人,她认定项少龙不是好人,就一直和他作对,她认定了方夏是个好人,便对她十分信任。此时见项少龙在她喜欢的夏姐姐面前讲她坏话,她连忙解释:“夏姐姐,我保证连晋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我就是想去看看,证明那个人绝对不是连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