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纠缠的命运 (竹子花千子)

　　“你觉得好就可以。”斯佳丽说，“低调点，眼下人人都一贫如洗,不是大讲排场的时候。”
　　接着就是让人期待的蜜月了，刚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了，休息了一晚上，瑞特就拉着斯佳丽走向了阳台。霎时间，视野开阔，，一阵微风撩动她耳边的碎发，鼻子嗅到属于海水的味道。亚特兰大是高地城市，她从来没有见过海。昨晚因为太过于疲惫，没有发现所住的酒店正对着海。
　　“哦，天啊！”她说道。站在高起的阳台，放眼望去，墨西哥湾的碧蓝色海水直接天际。在她左手边，沿码头停泊着一列船，高高的桅杆上的旗帜迎风飘扬，斯佳丽可以想象到风扯着旗帜的呼呼声；右手边有着一长溜低低的绿化地带，树木焕发出明亮的翠绿颜色。小浪尖头上闪烁的点点阳光，宛如水面上缀着无数颗钻石在闪闪发光。几只雪白发亮的飞鸟，翱翔在万里无云的蓝天，然后飞扑而下，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浪头，一阵甘咸的和风拂过她的颈项。
　　“喜欢你看到的吗？”瑞特从斯佳丽的背部把她抱住，他的头搁在她的肩头。嗅着她头发香波的味道。
　　“是的，美极了。”这是一个松松的怀抱，斯佳丽转过身，把自己的双手搭在瑞特的脖颈，献上一个吻。
　　蜜月之旅，有着非常好的开始。
　　新奥尔良是一个购物天堂。在这样初秋的季节，漫步到新奥尔良的店家，真是人间一大享受。因为是著名港口城市，这里的各种商品非常丰富，商店一家紧挨着一家，绸缎、呢绒、五金、皮靴、烟草、雪茄、帽子、珠宝、瓷器、药品——看来什么东西都可以在这里买到。购物顾客也不少，数十辆别致的轻便马车、敞篷马车上坐着穿制服的马车夫及打扮入时的乘客。
　　斯佳丽明白这些穿着体面的，大都不是属于当地的名誉住户，最多看到打扮入时的女子时多留意几眼，其余的不怎么另眼相看。显然瑞特也是如此，他既然已经决定了改变，那么为什么不从现在就开始？所以他充分履行着一个好丈夫的职责，原本在新奥尔良有以前的商业伙伴，都不再联系。
　　“瞧瞧这顶帽子，”瑞特路过一个橱窗的时候，对着展示窗里的模特上的帽子指着说。“很配你的眼睛，让我们看看吧。”
　　瑞特给斯佳丽添置了不少物件的同时，他们也选购了给其他人的礼物。给韦德买的是只毛绒绒的圣伯纳德小狗，他早就盼着有这样的一条小狗了。给小博的，是只波斯猫。给佩蒂姑妈的，是串沉甸甸的、镶有宝石垂环的项链。给玫兰妮和阿希礼的，是一套精装版的莎士比亚全集。她给塔拉庄园的每个人差不多都准备了。当然，肯定忘不了黑妈妈的礼物，塔夫绸的衬裙。斯佳丽解释说，“我记得黑妈妈经常唠叨，说她升天的时候要穿件塔夫绸的衬裙，衣料骨子要挺括，不走样，而且还要窸窣作响，让上帝以为那是用天使的翅膀做成的。我要给黑妈妈买段红塔夫绸，让人替她做件漂漂亮亮的衬裙。”
　　新奥尔良这地方本来就数食品最为出色。
　　他们做出来的最最夸张的事情，就是会在大街上，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着食物。像是年轻的小情侣一样，虽然瑞特并不年轻了，但是他向来脸皮厚，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肆无忌惮和斯佳丽分享食物。当然，斯佳丽也无视了周围人觉得他们不体面的举动，这里人生地不熟，谁怕谁？既然是蜜月，自然要自在随心。
　　秋葵荚烧克里奥尔虾、醉鸽、奶油牡蛎馅饼、蘑菇拌牛胰火鸡肝、用油纸和石灰巧妙熏烤的嫩鱼，新奥尔良的菜式棒极了，再配上新奥尔良的各种葡萄酒、佐餐酒和香槟酒，她从未品尝过。因为淑女是不应该喝醉的，但是每次和瑞特在一起，他不在乎她喝酒，她喜欢喝酒稍稍有点高，微醺的状态。
　　甚至她在醉后，一直嚷嚷着要给瑞特唱一首情歌。
　　还有的时候，他们会坐上马车去看各种表演。至于舞会，他们很少参加，既然已经觉得改变自己的形象，那么这种舞会还是少参加为妙。而一些歌剧，虽然斯佳丽不怎么听得懂，瑞特确是知道的，他会在她皱眉的时候，小声地在她耳边解释那些典故还有话语中的机锋。
　　“我真是不明白。”瑞特夸张地叹气，“你明明很多都听不懂，为什么总是乐在其中呢？”
　　斯佳丽反驳，“就是因为不懂才要去听啊？只是以前没有人和我解释这些来着，我们奥哈拉都是大老粗。”
　　斯佳丽的话让瑞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乐在其中地继续给斯佳丽效劳了，他本就是愿意宠着他的女孩儿的。
　　瑞特既然不管了这边的生意，有了大把的时候和斯佳丽玩乐，比斯佳丽想象中的还要享受。“你会宠坏我的。”斯佳丽嘟着嘴并不是很真心地抱怨。
　　“亲爱的，这就是我的目的。”瑞特笑着把斯佳丽拉到自己的怀中。
　　瑞特有时候很像一个大男孩，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每天都去带她发现新的生活的乐趣。
　　他会给他将一些不绅士的不体面的笑话，还会讲一些他的奋斗史。这两者都是斯佳丽最最喜欢的。
　　有时候瑞特会故作烦恼地问，“你究竟喜欢哪一种呢？”
　　“两个都要可不可以？”斯佳丽笑眯眯地说，人的心里都有着粗俗部分，所以带有颜色的笑话才会自古开始流传，而关于瑞特的人生经历，既然已经是伴侣关系了，她也更愿意进一步了解他。
　　他们两个像是最合拍的情人、朋友，又像是两个大孩子，肆无忌惮的游戏。
　　瑞特会把斯佳丽的头发绑成了满头的小辫子，而斯佳丽就把瑞特的头发用发胶弄得全部朝天。瑞特会挠斯佳丽的痒痒，而斯佳丽就会故作妩媚穿着最性感的衣服在瑞特情动的时候，笑着跑开。他们甚至买了两把口琴，就在最繁华的商业街吹奏，前面放着他们两个人的帽子，比赛，谁收到的钱多。
　　最后瑞特收到的钱比较多，显然他吹得更好。瑞特笑着拿着手中的零散票子和斯佳丽炫耀。
　　“拿来！”斯佳丽冲他伸手，“所有丈夫的收入，都要上交。所以，还是我赚得多！”
　　瑞特笑着就抱着斯佳丽在街头转圈圈。
　　他们的蜜月日子已经甜得不像话了，在阴雨天不能出行的时候，会偎依在一块儿念书给对方听，间或交换一个亲吻。
　　甜美的日子总是会有个尽头，瑞特抱着斯佳丽，“我亲爱的巴特勒太太，我们去给你的尤拉莉姨妈电报吧，我们该去查尔斯顿了。”
　　“好。”斯佳丽回答。
　　因为瑞特的父亲仍然不愿意见他这个儿子，所以两个人就迂回地先去见斯佳丽的尤拉莉姨妈和宝莲姨妈，她们和巴特勒老太太的关系不错，会接济她。
　　“我们过去了住哪儿？”斯佳丽问，她可不认为尤拉莉姨妈和宝莲姨妈那里可以住得下他们两个。毕竟两个姨妈也是心存善良之人，如果要是还接济了别人，恐怕根本就住不下。
　　“去酒店。”瑞特说。
　　作者有话要说：很甜的一章吧，;-)

☆、Chapter 67

　　Chapter 67
　　两个人整整在新奥尔良游玩了一个半月,才去了下一站——查尔斯顿。
　　眺望窗外丘陵迤逦的乡村景色,这里和亚特兰大郊区的景致很相像。红土路在幽深的松林间与布满冻得发黑的茬儿的田间忽隐忽现。斯佳丽发现出来这么久,她有些想塔拉了。
　　为了转移自己淡淡的惆怅,斯佳丽问道，“查尔斯顿是什么样子？”斯佳丽看着瑞特。
　　其实查尔斯顿对斯佳丽来说,也有很深的羁绊，她的母亲的家族就在这里。
　　她的外祖父、宝莲姨妈还有尤拉莉姨妈在这儿。原本他们是呆在萨凡纳,战争过后来到了查尔斯顿，永远离开了曾经的家，那个曾经的家外形美丽、飘逸,像女人的身体，像扬起风帆的大船,是幢按法国殖民地格式建造，刷上粉红色灰泥的房子，巍然高耸，结构精致，螺旋形的楼梯，铁栏杆精工细雕，犹如花边。是幢色调暗淡而富丽堂皇的房子，雅致而孤芳的房子。这都是黑妈妈曾经告诉她的，她不厌其烦描述以前埃伦小姐居住的房子。这样美这样精致的房子，斯佳丽有时候想象，就会觉得自家的塔拉相比简直太难看了，歪歪斜斜。
　　“很漂亮，你会喜欢的。”瑞特说，“你瞧！”她指着那片景色，“看到挂在那棵树上的东西没有？那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铁兰。”铁兰是美洲热带地区和美国南方一种长纤维的灰色植物，轻柔，都附在高大的树干上。长长一撮撮飘舞的铁兰看起来有趣极了。
　　两人在火车上交谈，火车快要到了的时候，斯佳丽可以看得出瑞特眼中的紧张，经过一个半月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羁绊加深，可以理解的了对方每一个眼神，解读出对方每一个动作。
　　“你近乡情怯？”
　　“是的，斯佳丽。我亲爱的。”瑞特用冰冷的嘴角碰了碰斯佳丽的额头，“我得承认我有些害怕。”
　　“我陪着你。”斯佳丽牵着瑞特的手，在他的手背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