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纠缠的命运 (竹子花千子)

　　“他杀了一个人。说起来还真是巧合，乔纳斯?威尔克森，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汉密顿太太，他可曾经是你们家的监工呢。”那位北佬说道。
　　斯佳丽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止不住的惊愕，因为这位长官似乎非常高兴斯佳丽的神情。
　　“好了，我说得已经足够多了。”长官说，“我刚刚得到消息，另一户人家更有可能，我得过去看看。肯尼迪先生的家里，汉密顿太太，我敢肯定，这户人家你也认识，是吗？”
　　四月的太阳柔和地洒在斯佳丽的身上，她却身上冷得如同在寒冬中一样，她的指尖冰冷得像冰棍。
　　“再见，汉密顿太太。我想未来我们还得见面。”他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斯佳丽看到这个微笑，加上因为跑动而悸动的心脏，她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憋不出气，北佬军官离开了，身后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斯佳丽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晕眩，忽然起了一片大雾，这迷雾愈来愈浓，她终于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到她昏昏沉沉虚弱地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疲惫不堪，浑身无力，神志恍惚。她仰躺在椅子上，披肩凌乱地裹着，佩蒂姑妈正拍着她的手腕，她却捕捉到了一双熟悉的黑眼睛，瑞特正焦急地瞅着她的脸庞。
　　“我想，我刚才准是晕过去了。”她说，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是从老远发出来不免吃了一惊。
　　“把这个喝下去。”米德太太给了她一片药还有一杯水。
　　斯佳丽伸出手想接过来，结果手伸到半空中就落了下来。这个举动让佩蒂姑妈又是小声惊呼。米德太太喂了她药片，给她喂了水，渐渐地斯佳丽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
　　“那群该死的北佬。”佩蒂姑妈带着哭腔小声地说。
　　“究竟是为了什么？我问那个北佬，他说……”
　　斯佳丽还没有说完，梅里韦瑟太太就打断了她，“巴特勒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想汉密顿太太已经好多了，现在你应该回去了。”梅里韦瑟太太毫不留情地出口让瑞特走人。
　　瑞特的眉毛一拧，似乎并不想像上次梅里韦瑟夫人那样开口之后就回去，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我想，刚刚一定是巴特勒扶住我的。真是太感谢了。”斯佳丽勉强微笑，看着瑞特，眼神中有着请求。
　　“好的，我想我是应该离开。”瑞特走了，不过他的眼神显示他并不太开心，他的手插在口袋里，鼓鼓囊囊，斯佳丽觉得他握成了拳头。
　　瑞特一走，米德太太就抱怨说，“斯佳丽，干嘛感谢他，如果没有他……”
　　“如果没有他，我可就倒在地上啦。”斯佳丽说，但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说，“刚刚我问北佬，说到汤尼?方丹杀了人，你们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们也不知道。”梅里韦瑟太太说，“不过，我想等到晚上在我家的时候，我们就会知道了。别太担心，我想你应该多休息。”
　　“好的。”斯佳丽从善如流，她知道一切答案，在晚上的时候就会清楚了，今晚她得去梅里韦瑟太太家，去参加她最不屑的茶话会。她稍稍放松了些，这时候看到了柜子上先前防止的瓷器不见了，一楞，继而苦笑，是啊，那群北佬怎么会放过这些东西呢。
　　事情比她想象的更糟糕，斯佳丽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候，把家里搜看了一遍。除了一些家里稍微值钱的小玩意，斯佳丽发现有两处她藏钱的地方也被翻出来了，一共损失了七十多多，她几乎心都在滴血了，但也庆幸，幸好其余三处藏钱的地方没有被发现，这三处的钱更多，加起来有将近三百。她得换个地方藏钱。做完这些，已经快要到七点了，她们得去梅里韦瑟太太家。把钱都收拾在身上穿得束腰里的时候，佩蒂姑妈在喊斯佳丽了。
　　“来了。”斯佳丽扬声回答，发现这样收钱，她的肚子有一处不自然地会鼓起来，就只好再次拿出一部分零钱，只放进去大钱了，剩下的只能暂且先装在原来的藏钱的地方。
　　匆匆赶到梅里韦瑟太太的宅子的时候，她们已经吃到了，佩蒂姑妈在抱怨。
　　“好了，姑妈。”斯佳丽说，“再不进去，我们就迟到得更久了。”佩蒂姑妈这才上前轻叩大门。
　　进去的时候，她们就听到了呜呜咽咽的哭声，是苏伦。斯佳丽瞪大了眼睛。
　　“哦，我害怕极了。”苏伦并没有注意到斯佳丽，只是尽情地想米德太太哭诉，“那个雨夜，他咚咚咚就上门了，上帝，我从没有那么害怕过，他杀了人，还说是阿希礼让他上门的。哦，哦，阿希礼他怎么能这样？！我们好心好意地收留他在塔拉，他就是这样对我的？让一个杀人犯来投靠我！”
　　“别说了。”梅里韦瑟太太呵斥，“什么杀人犯，那是汤尼?方丹！你们的老邻居啊，阿希礼做得没有错。”
　　“可是？！……”苏伦支支吾吾，“他真的杀了人，他还和我们描述，他把他剁成了肉酱。”在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女士都惊呼。
　　“这真可怕。”
　　“是的，很可怕，所以我吓坏了。”苏伦带着泪水的脸上似乎显示出了一点儿得意出来。斯佳丽扶住额头，似乎从前的那个苏伦在一点点的回来。
　　“不管怎么样，那是我们的朋友。”梅里韦瑟夫人最后下了结论，并且不让苏伦继续说，因为她甚至差一点就说出来汤尼?方丹准备逃往哪里。“你得把那天听到的看到的烂到你的肚子里，一丁点也不能说，不让你就是害了他。”梅里韦瑟太太斩钉截铁地说。
　　谁也没有想到，苏伦会真的把汤尼?方丹的消息直接告诉那么多人，梅里韦瑟太太和米德太太只好一起一个个警告说决不能透露给北佬们一丝一毫，她们原本只是想分析一下斯佳丽所问到的消息，再加上其他人的消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尤其是苏伦差一点说出汤尼?方丹的逃往地点。当然还有阿希礼的名字，如果北佬们知道阿希礼帮助过汤尼?方丹，那可就真正糟糕。
　　邦尼尔太太是一个脸圆圆的女士，她正绷着脸训斥着苏伦，时而又放松下来让苏伦痛快。斯佳丽只是能间歇听到只字片语，苏伦的位置离她们其他人的位置很远，但她衷心佩服邦尼尔太太，她真适合做思想政治工作。
　　因为这件事情知道得太清楚了，女士们反而并不讨论这件事情，而是讨论其他的家长里短，米德太太给所有人都吩咐一圈之后开始讲她教导的学生，这个让斯佳丽兴致高了些。
　　在米德太太的描述中，韦德很乖很听话，和几个小朋友也都成了朋友。
　　“韦德？”邦尼尔太太正好也回来了。“上帝啊，斯佳丽，你不知道他走音走得多厉害。”邦尼尔太太的话让大家笑作一团。
　　“有多厉害呢？”有人问。
　　“还记得那首报信天使吗？他唱都会跑掉。”邦尼尔太太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得追溯到老奥哈拉先生了，”斯佳丽笑着说，“因为恰巧我也五音不全。”
　　

☆、Chapter 55

　　因为找得是大活人而不是尸体,所以北佬们并没有掘地三尺,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这几天搜索估计已经够本了。斯佳丽把一部分钱藏在了后院的地里,挖了一个小坑埋了进去,顺便添置了好几个花盆，放在后院。虽然有些小东西还是免不了被拿走,但是已经相对好多了。
　　做完了这些，斯佳丽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钱被北佬给搜走了，他们简直是一群强盗。弗兰克他们家收到的骚扰更重，斯佳丽在五角场遇到弗兰克的时候,他都是匆匆忙忙脸色并不大好。苏伦的脸上也不大好，不过人们更关心的是她那张小嘴是否牢靠。
　　因为发生这件事情,亚特兰大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近来，华盛顿那边也在煽起一场“没收逆产”以偿还合众国战争债务的运动，这使斯佳丽更加痛苦地忧心忡忡，再加上现在亚特兰大又盛传着一种谣言，说凡是触犯军法的都要被没收财产。她的塔拉、她的店铺只要北佬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地全部拿走。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去触犯任何的法律，但现在发现，就算是她的老朋友们来投靠她，都有可能给她带来危险。
　　“我先不要去想它。”斯佳丽只能用这句话暂且安慰自己。但眉头拧得死死的。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瑞特一阵风一样来到店铺，斯佳丽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伸手拧了拧斯佳丽的脸。
　　“哦。”斯佳丽立马回神了，她几乎快要从座位上跳起来，“没人看见吧。”
　　“没有。”瑞特笑着说，心情颇为愉快，“我觉得汉密顿太太，你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在和我偷情一样。”
　　斯佳丽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才对瑞特怒目而视，“呸，谁和你偷情。”
　　“当然是亲爱的汉密顿太太。”瑞特又在斯佳丽的嘴上啄了一下，“这下更像了。”
　　“别闹了，”斯佳丽推了推他，“我想风风光光的回塔拉，而不是被人唾弃着不得不回去。”其实人总是很有意思，瑞特现在经常来光顾她的店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人们猜测巴特勒在追求斯佳丽，这些他们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如果真正意义上看到巴特勒和斯佳丽做出不大和事宜的举动，他们就会愤怒。就会叱责斯佳丽的不规矩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