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
无论他怎么叫喊,里面却始终无人应答。
情急之下,他一脚踹开了那扇原本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坚固的木门,而里面的场景让他顿时一愣,除了几张简单的家具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一连串的号码,得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心倏地一沉。
“年轻人,您是来找对面那个女孩吗?”
门外,响起了邻居老奶奶的声音,她说:“今天下午,有个男人已经将她接走了,据说这间房子已经不租了。”
“男人?”南宫寒重重的重复了一句。
“是啊!”
“那个女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苍白虚弱得很,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而那个男人长得还挺帅气的,一路扶着她,看上去十分贴心,估计是她的男朋友。”
老人细细的形容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出男人此时脸上的怒意。
他紧紧的揪住手中的外套,越过老人的身子,扭头就跑。
“喂!年轻人……”
他拨通了乔依诺的电话,沉声,“沫儿在哪?”
“我不知道呀!”乔依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迷糊的说道。
“别给我装蒜,她住进乔辉泽家里了对不对。”他不是询问,几乎是笃定的口气质问道。
乔依诺也没好气了,连装都懒得装了,冲着电话大声,“没错,她是住进我哥家了,那又怎么样?你是他的谁?”
“寒少,拜托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后天就要订婚了。”
“不要跟我废话,叫夏小沫接电话。”南宫寒冷声。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这边信号不好,就这样,咱们拜拜了。”
乔依诺径直挂断电话,扭头便撞见了夏小沫。
“那个,我去看一下我哥,你先坐在这看会电视,我去去就来。”她撇下夏小沫,一个人钻进了厨房里。
乔辉泽围着一条围裙,正有模有样的做着甜点。
乔依诺轻手轻脚的钻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嘛,有长进。”
乔辉泽冷了她一眼,“这都是你们女人干的活,你看看你,成天这么大大咧咧的,哪有点女孩子样子,学学人家小沫,温柔点,文静点不好吗?”
“她?”乔依诺鄙夷的看了自已老哥一眼,用手指了指夏小沫,“你是刚刚才和她接触,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别被她的表象给欺骗了,虽然她看去确实是萌妹子一枚,但真是不是你要的那种林黛玉。”
“我也不是贾宝玉。”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哥,我劝你,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人都已经给你拽家里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已了,你得给我稳住我未来嫂子。”
“瞧你那没大没小的样,把这些吃的端出去。”乔辉泽笑骂出声。
“好嘞”乔依诺愉快出声,端起台上的盘子,边走边说:“这年头,有得吃就是王道。来,沫沫,我们一起来偿尽这天下美食。”
正当他们几人吃得尽欢,门口却迎来了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乔依诺拧眉起身,忐忑的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你?”
脸色倏然一黑,她正欲将门给大力甩上,却被男人大力一推,她便随着力道的方向狠狠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抢劫啊!来人啦,进贼啦!”
乔辉泽和夏小沫听见呼声赶忙站了起来,却只见一个人影倏地闪了过来,拽过夏小沫的手臂,冷声,“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
“离开这里。”
“宫寒,你这是做什么。”乔辉泽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俩的去路。
南宫寒凌厉的眼神扫向他,“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那你也得告诉我原因。”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让他从自已的家里带走了这个女人,一个顾诗雅就已经够了。
“日后再给你解释。”南宫寒也懒得跟他废话,强硬的态度始终不准备放开她的手。
夏小沫从他温热的大掌里挣脱出来,调整了一下自已的情绪,深吸了口气,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神,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子,求你放过我行吗?”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都已经干脆的离开了你,你还想怎样?”夏小沫颤抖着身子,几乎是咆哮出声。
她始终都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心里装着别的女人,为何还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已绑在他的身边。
她都已经离他很远了,为何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不能让她过一天安宁的日子,难道他先前做得还不够过份吗?
乔依诺和乔辉泽瞬间愣在原地,他俩对视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看着大厅内怒剑拔张的两人,第一反应是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且关系非浅。
南宫寒的眸光陡然暗了暗里,邪恶的扬了扬唇角:“如果我不让呢?”
夏小沫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了解南宫寒的脾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哪怕是两败惧伤,他也依旧会那么做。
他办事的果敢与狠决她是领教过的,如果此刻的自已不随着他的心意,她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咬唇冷声,“我跟你走。”
“沫沫。”
“小沫。”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乔依诺和乔辉泽都将惊诧的目光投向她。
虽然不明白她和南宫寒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直觉却告诉他们,他俩只是个外人。
“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好的。”夏小沫朝乔依诺和乔辉泽两人投去安心的目光,随着南宫寒的脚步走了出去。
她不想让乔辉泽为难,她更不想让他们两兄弟为了她的事情而反目成仇。
南宫寒的唇角勾起了长长的笑意,他微微眯起双眸,“我离开才两天,你真是越发长进了,居然住进了别的男人家里。”
他上前一步,勾起她的下巴,“三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三年前想要保下那个野种,三年后你还想勾搭我的兄弟。”
“夏小沫,你道是挺能呀!”
夏小沫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说:“随你怎么想。”
男人的眸光越发狠决,他怒视着她,“你这是承认了自已的所作所为,你也终于承认那是个野种了?”
他几乎问得是咬牙切齿,捏住她下巴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随即拽过她的手腕,冷厉的眼神扫向她,“夏小沫,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
夏小沫却只是淡淡的笑着,闭而不答。
“你给我说话。”他几乎是往死里捏着那只纤瘦的手腕,恨不得将她顷刻间捏成碎片,直到夏小沫的脸色一阵发白,他才缓缓的松了开来。
夏小沫身子一软,往后踉跄几步,差点撞上不远那尖尖的护拦,却又被男人的手臂给用力给带了回来。
夏小沫轻轻蹙了蹙眉,目光空洞的直视着前方,似乎已经掉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南宫寒的心头一紧,他上前一步,揽住她的双肩,“沫儿。”
夏小沫直视着他的眼眸,淡淡的说:“你始终都不肯相信我,哪怕是一点。”
她的话让南宫寒浑身一震,胸口有种窒息的疼,直到她离开他的视线,脑子里依旧是那句,“你始终都不肯相信我,哪怕是一点。”
☆、第59章 一副奸臣相
午后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
一个苍白的老人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倚着拐杖,蹒跚着步子,双眼空洞无神的走近了那座光秃秃的孤坟,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沉跪在地。
“英儿,我来看你了。”
老人把头深深的埋在坟堆里,低声抽泣着,任凭泪水、雨水夹杂着细细的黄土混在一起,满面污泥。
“老爷,您节哀!地上湿冷,您要注意身体。”
身后的管家低声劝慰,却依然阻止不了老人那颤抖的哭声像个孩子般,泪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流淌而下。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以至于临死前那一刻都不愿见到我。”老人边说边抹着泪水,“但是这一次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了,生不相见,死亦相随,我去黄泉路上来给你赔罪。”
老人边说边抬起头,往那块单调的石碑上撞了过去。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蛮力给死死的拽住,他说:“你还没脸去见她。”
……
南宫集团总裁办,整个顶楼的气氛都变得十分诡异。
几个年轻的小秘书都颤颤巍巍的坐在那里,头也不抬的盯着手里的资料或敲击着手里的键盘,无人敢语。
秘书长睨睨在座的各人,随后也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探进了那间敞开着的大门,心头直冒冷汗。
“砰!砰!砰!”
又是一阵文件扫落的声音,只见一文件夹“噌”的一下,直接飙到了大门口。
秘书长用手拍了拍胸铺,悄悄的躲进了自已的办公室里,把门轻轻一带,细声念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