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系好皮带插好枪,妹妹一拉,又“散架”了。
奶奶说:“算了,我们找个真皮带来系吧。”
但妹妹偏偏不肯,一定要系纸皮带,几经周折,最后决定只系皮带,不插枪,枪拿手里,皮带就做个装饰算了,免得一拔枪就把皮带搞坏了。
哪知道枪也是水货,打着打着,准星就掉了下来,过了一会,连枪把子也跟枪身脱节了。妹妹不怕,就用半支枪继续战斗,像握着一把起子一样,对着家里人就是一阵狂轰滥炸,把几个人都打倒在沙发上,没动静了。
妹妹获得完胜,但马上就体会到无敌将军的悲哀,没敌手了,跟谁打呢?也挺没意思的,只好一个一个去叫:“爸爸,起来!”“爷爷,起来!”
几个人都想趁机休息休息,所以都装死不动。
妹妹很无奈地说声“洗(死)了”,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把枪,满脸惆怅。
太奶奶忍不住笑,率先“复活”:“这个哥哥也真是的,妹妹过生日,什么不好送,怎么送把枪呢?妹妹是姑娘儿哦,应该送花啊朵的。”
哥哥声明说:“我不会折花。”
“那你可以买个洋娃娃送给妹妹嘛,买的不比折的值钱?”
奶奶出来替哥哥辩护:“太奶奶,你可不能这样说,用钱买的礼物,怎么比得上我们哥哥亲手做的礼物呢?这么长一根纸皮带,都是一个一个纸折的小块块连起来的,那要折好多纸块块哦,我们哥哥忙了几天才折成的呢。”
太奶奶说:“哥哥,太奶奶过生日,你就别送纸皮带了,太奶奶的腰这么粗,你不知要折多少个纸块块才行。”
老爸说:“哥哥,太奶奶过生日,你折两把枪送给太奶奶,让太奶奶做双枪老太婆,一手一把枪,啪!啪!”
哥哥很感兴趣地问:“太奶奶,你几时生日?”
太奶奶说:“太奶奶的生日?那还早得很呢,要到明年的十月,谁知道太奶奶还活不活得到那时候哦。”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活得到,活得到,我们还等着看太奶奶的‘双枪老太婆’造型呢。”
太奶奶嗔道:“太奶奶是老家伙,不是小寿星,你们可别把太奶奶当猴把戏耍。”
“老小老小嘛,过了九十岁,生日就要从头做起,太奶奶是正宗小寿星。”
二狼
话说黄米哥哥在放了四年野马之后,终于上了笼头,成了正宗的“黄米同学”。
太奶奶对黄米说:“宝宝,你现在上了笼头了哦。”
黄米以为是“水龙头”,指着厨房水池的方向说:“我没有!”
太奶奶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哪里是上那个龙头哦!那是水管子的龙头,我说的这个笼头啊,你没看见过,我讲给你听。上笼头就是给马马戴上一个马嚼子,上面连着一根缰绳,骑马的一拉缰绳,马马的嘴就被勒住了,叫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
“马马好听话?”
“马马的嘴勒得疼撒,敢不听话?”
太奶奶比比划划的,终于把黄米同学讲懂了,小人儿听得龇牙咧嘴:“我不上笼头。”
“你不上笼头?那你怎么要去上学呢?”
“那不是笼头!”
“怎么不是笼头呢?没上学就是一匹野马,上了学就上了笼头,就野不成了。”
“是pre—k(pre—kindergarten,约四岁孩子进的班)。”
太奶奶问过这个pre—k的意思,所以知道一点大概,便讥讽黄米说:“嗬,你还跟我甩英语啊?欺负我不懂英语是不是?哼,我不管你什么‘普瑞k’不‘普瑞k’,我们中文都叫上学。”
黄米大概听太奶奶说上学等于上笼头,而他怕像马马一样被勒嘴,于是去找家里的大百科全书求证:“奶奶,我是不是上学?”
“是上学。”
“不是,是pre—k。”
奶奶解释说:“上pre—k也是上学。”
黄米是个服从真理的人,而他知道奶奶的话基本就是真理,因为每次都是奶奶断案,而大家都认为奶奶断得对,所以他很服气地“哦”了一声,不再跟太奶奶争辩了。
太奶奶得了理,很得意地对黄米说:“我说了你不相信,你只信你奶奶的。你奶奶还是我生的呢,你知道不知道?”
奶奶说:“太奶奶,你这种思想不对,我们宝宝是只认道理,不认辈分的哈。谁说得对,就听谁的,是不是呀,宝宝?”
“是。”
奶奶见黄米要上学了,特地教他一首歌:
小嘛小儿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那先生骂我懒啊,
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
奶奶先给黄米解释了“学堂”“先生”“学问”等词的意思,又把整个歌词讲解一遍,然后问他:“懂不懂这歌是什么意思?”
“懂。”
“好,那我来教你唱。”
黄米学歌是不跟着唱的,可能是不好意思。奶奶也不勉强他,就自己不时地唱一唱,知道黄米会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果然,黄米很快就学会了这首歌,有时玩着玩着,就会情不自禁地哼几句,背着他的新书包也会哼哼几句。
奶奶夸奖说:“还蛮有个小儿郎的样子呢。”
黄米辩解:“我不是儿郎。”
“不是儿郎?那你是什么?”
“一郎。”
奶奶觉得“一郎”也不算错,就没注意这事。
结果有一天,黄米突然问:“奶奶,那还有一个狼呢?”
奶奶一愣:“什么还有一个狼?”
“你教我的,那个狼的歌。”
“我教你的狼的歌?我好像没教你什么狼的歌嘛。”
“教了的。”
“教了的?”
“嗯。”
奶奶知道黄米不撒谎,肯定是自己忘记了,于是虚心请教:“什么狼的歌?”
“就是那个狼的歌。”
奶奶越搞越糊涂了:“我教了你狼的歌?”
“嗯。”
奶奶想了半天,把挨得着边挨不着边的都拿出来问过了,黄米都说不是。奶奶说:“你唱给我听听,让我看看是哪首。”
黄米扭捏了半天才唱了一句:“小嘛小二狼。”
奶奶恍然大悟,不由得哈哈大笑:“哦,你说这个歌呀?那不是狼的歌,是小孩子的歌,小孩就是你哦。”
黄米还是不明白:“我是一狼撒,那还有一个呢?”
“哦,你以为是‘二狼’,两个狼?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说自己是‘一狼’呢!”
奶奶给黄米解释了“儿郎”的意思,又把这个笑话讲给家里其他人听,于是,大家都用“一狼”来开黄米同学的玩笑:“哇,一狼来了!一狼来了!”
哥哥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发恼,只嘻嘻笑。
老妈问:“哥哥,那歌里唱的不是‘二狼’吗?还有一个狼呢?”
哥哥说:“就是你!”
于是两头狼作状撕咬起来。
家里除了奶奶,其他人都不怎么赞成黄米去上学,老爸老妈担心儿子在学校受欺负,还怕爷爷会觉得自己“没用”了,要回加拿大去。
爷爷这次倒是没提回加拿大的事,但不太赞成黄米去pre—k,说在那里学不到什么东西,还得花不少钱,不如等到六岁直接去上学。黄米在家里学的东西,早就超出pre—k的范围了,现在把时间花在学校里,还不如在家待呆着,生活也舒服,又能学到很多东西。
奶奶说:“你是不是怕起早床哦?如果他不上学,早上就不用起早床,天天睡到自然醒,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爷爷辩驳:“我怎么会是怕自己起早床呢?我本来就起得很早,再说想睡觉的话,我还可以把他送到学校去了再回来补觉。”
“他想上嘛,怎么不让他去上呢?这还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黄米哥哥想上学的种子的确是爷爷种下的。有段时间,天气不冷不热,爷爷就带着黄米出去早锻炼,黄米骑车,爷爷跟着慢跑,很是天伦之乐。
有时刚好碰上校车来接学生上学,不论小学初中高中,都是那种黄色大巴一样的校车,刚进学校的孩子,家长大多会陪着孩子一起等车,看着孩子上车,然后“拜拜”啊,飞吻啊,热热闹闹地搞上一阵才散去。
黄米同学碰到这样的场面,就被迷住了,总要艳羡地站在那里,看人家一个个都上了车,车开走了,家长也散尽了,还舍不得离开那块。
看了几次,就对家长要求说:“我也想坐那个黄车车。”
“那是校车哦,上学的人坐的。”
“我也要上学。”
老爸老妈都给他泼冷水:“上学好辛苦的,早上好早就要起来,不能睡懒觉。”
“好。”
“上学就不像在家里呢,你想下棋,老师说不能下,要跟大家一起玩,那怎么办?”
“就不下。”
“上学了爷爷就不能陪你玩了哦,没人陪你玩,你自己玩。”
“好。”
“上学了什么都要跟别人一起做,吃饭都要一起吃,你吃慢了,就吃不完,到时间老师就把东西收走了,你还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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