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骆嘉驰意味深长一笑,“他的精力都去哪里了啊?比如,怎么把自己的岳父大人抓捕入狱?再比如,怎么背着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的前妻勾肩搭背?”
宁浅猛地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冷笑,“想不到繁忙如骆总,也会如此关心别人家的八卦谣言。”
“我可不认为是谣言。”他忽而一笑,从西服内抽出一张名片,竟然直接丢进了宁浅的酒杯里。
做完这些动作,他邪佞地扬起眉,“浅浅,我等你。”继而转身离开。
宁浅一脸厌恶地看着那张沉在红酒杯里,不但没有褪色,反而因为特殊加工,一遇到红酒,上面的字体就变得更加清晰。
此时,这些鲜红如血的大字,就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视网膜和脑海中,闭上眼,也挥之不去。
“浅浅,你还好吧?”
熟悉得绿色军装出现在眼前,宁浅抬头,对上萧铭熙那张担忧的脸,顿时心中一暖,笑道:“铭熙,你怎么来了?”
“宴会也邀请了我父亲,只不过他懒,才让我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也遇到你。”他疑惑地看看她四周,“夏默澄呢?他没有陪你来?”
她没有告诉他,是她不让夏默澄来,而是道:“他忙。”
萧铭熙点点头,“确实,警局的事情挺多的。”他又看了看远处的骆嘉驰,担心道:“那个,你找骆嘉驰,是想谈业务合作?”
今天参加宴会的,不是合作就是敌对关系,她一个小小的诚宁,哪里敢跟骆嘉驰对着干?只能是合作了。
宁浅苦笑点点头,“诚宁这几个月,大肆开创子公司,业务急需扩张,除了和驰宇旗下几个公司合作,我暂时还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所以……”她耸耸肩,努嘴道:“我只能找骆嘉驰了。”
萧铭熙突然神秘一笑,“浅浅,你也不是非得找骆嘉驰的。还有一条路,你怎么没想到呢?”
☆、157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宁浅以为他说的是找夏默澄,笑着否决了,“他如今可是警察局局长,我怎么敢找他?”
没想到萧铭熙却笑道:“浅浅,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去找薛大总裁。”
“薛宇煌?”宁浅讶然失笑,“你不说,我还真把他给忘了。”
薛氏两兄妹,最近大肆投资房地产,公司业务是风生水起,事业蒸蒸日上。
“浅浅,薛可卿不是你的同学吗,她肯定会帮你的!”
宁浅不置可否一笑,自从那次因为妈妈的事情,和薛氏兄妹吵翻后,她就再没有联系过薛可卿,此刻冒然打电话给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萧铭熙怎么说也是出于好意,她点点头,示意道:“我今晚回去就打给她,反正她是夜猫子,从来没有在林晨五点前睡过。”
萧铭熙只道她是想通了,亦点点头,“只要你别去惹骆嘉驰,怎样都好!实在不行,你萧哥哥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话虽这么说,但宁浅却明白,这几年上面查得严格,像萧铭熙这种级别的军人,平时的大额开销都是要报备的。她可不敢为了这件事,让萧铭熙一家被检查。
两人又聊了几句,萧铭熙很快就被别的人拉去应酬。
宁浅默默喝了小半口红酒,正打算离开。
谁知,正当她将酒杯往吧台上放去时,旁边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猛地往她胳膊上撞去——
殷虹的酒水,顷刻间就泼了那女子一身!
“啊!”女子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那条雪白的锻绒礼服被染成了红色,下一刻,直接将仇恨的目光,投在了宁浅身上,“你泼我酒!!”
宁浅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没看到你突然撞了过来。”
女子一听更愤怒了,“你的意思是,这是我自己撞上去的,跟你没关系?是我活该?!”
宁浅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姑娘你还真是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为了不将事情继续闹大,她还是扬起礼貌的笑容,“是我不小心,我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没想到,这个女人就像是存心来找茬的,听了她道歉,不仅不走,反而冷笑起来,语气更加尖酸,“说对不起?对不起能值几个钱?我这条裙子可是花了三百多万买回来的,就被你这么一杯酒给毁了!你就给我一句对不起完事?打发叫花子呢?!”
宁浅就是再好脾气,此刻也有了怒意,好好说话,对方不听,非得吵的话,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即一笑,道:“呵!你这话说的,那我现在就给你支付三千元的干洗费,够打发几百个叫花子了!”
女子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竟然是在骂她是叫花子!
她顿时怒从心生,把身子一横,彻底挡住宁浅的路,一手叉腰,一手高高扬起,就准备狠狠给宁浅来一耳光。
这时,旁边一个男人,猛地擒住了她。
骆嘉驰一脸微醺笑意,“宝贝,打了她,你手掌得多痛啊!我看着心疼!”
他话音刚落,原本骄横的女人,看到了他的,瞬间变成贴心的小女人,“骆总可真坏!好好的情话,非得变着法子来说!”
骆嘉驰凑过去就是一吻,把女子吻得脸色绯红,然后才轻飘飘道:“我有什么办法?有些人,好好跟她说人话,她不听!变着法子哄着骗着,她偏就爱上当!宝贝,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犯贱?”
女人脸色顿时白了一片,结巴起来,“骆、骆总,你说什么呢?呵呵,我没听懂……”
然而一旁的宁浅却是听懂了!
骆嘉驰这是在指桑骂槐,骂她放在眼前的驰宇集团不合作,非要去找薛宇煌去找夏默澄?指不定又要被骗!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骆嘉驰却再度开口,对那个女人道:“宝贝,她怎么泼你一身酒的,你就去怎么泼回来!咱们这里的生存之道,就是以牙还牙,懂吗?”
宁浅一愣,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起骆嘉驰一贯嚣张的行为,他想要做的事,达不到目的,绝不会中途停手!
女人一听,很是高兴,随手倒了一杯满满的红酒,端了起来,轻笑看着宁浅,目光满是挑衅!
“我说了,道歉没用的!泼了我一身酒,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说罢,端着那杯酒,就神色嚣张地走了过来。
宁浅又是猛地一退,她抬眼看向骆嘉驰,狠狠皱了眉。
骆嘉驰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她不得不开口,“骆总!未来某天,我们极有可能是合作关系,你这样教唆别人欺辱你未来的合作对象,这行为,有点叫人心寒吧?”
骆嘉驰耸耸肩,“你现在是我的合作对象了吗?”
宁浅一时语滞。
骆嘉驰又是一笑续道:“还没成定论的事情,我从来不会提前考虑。咱们现在,不妨先来做点已成定论的事情。”
那就是,当众奚落她!
转眼间,形势又和当年在北京时一样了!
宁浅心焦,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撞到吧台的桌沿,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
女子举着酒杯,已然逼近。
眼看着下一刻,那个酒杯就会自宁浅头顶直直倾倒——
旁边,却传来一声低醇的冷笑,“骆嘉驰,我要是你,就不会让这杯酒倒下去。有些事情,操之过急,逼得太紧,对谁都没有好处。”
女子不想听这些废话,只想不管不顾地将酒倒下去!
骆嘉驰却猛地开口了,“慢着!”
女子只能极不情愿地退了回来。
黑暗中,夏默澄一双澄澈清亮的眸子,穿过人群,深深凝固在宁浅身上,勾唇一笑,“骆总,我虽然不是什么富商巨贾,手中也没什么权势,但作为本市的警局局长,要保护我自己的妻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下一刻,他缓缓走过来,步调是一向地从容优雅,张开手臂,将已然浑身僵硬的宁浅,带入了自己怀中。
转眼,目光望向那个一身酒污的女子,瞬间变得清冷严厉,“这位小姐,喝酒闹事,构成骚扰的,重则将被定义为侵犯民事权益,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宁浅在他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
他这是夸大其词,在吓唬别人呢!
而那个女子,也不知道读没读过书,但明显对法律不太了解,被夏默澄这么一说,当即就怕了,唯唯诺诺转身去看骆嘉驰,手里的酒杯,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骆嘉驰一声冷笑,神色无比嘲讽,猛地就拿起那杯酒往女子头上淋去,丢出一个字,“滚!”
女子显然很怕骆嘉驰,被他一吼,当即不敢再停留,立刻三两步快速离开。
骆嘉驰又恶狠狠地望了一眼四周,“你们呢?!还想继续留在这,被夏警官当成喝酒闹事抓起来?你们知不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本市警局的局长呢!”
他半是嘲讽半是威胁的语气,让周围众人一时拿不准注意,也畏畏缩缩地退开了。
夏默澄却是皱起了眉,“我只针对事,不针对人。”
骆嘉驰大笑起来,“只针对事?不针对人?夏警官,如果今天在场的不是宁浅,而是换了另外一个女人,你帮不帮呢?如果是宁浅喝酒闹事,你又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