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白的,你这不破地方本小姐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要不是我爹身中巨毒,就这破地方请本小姐,本小姐还不来呢!再说我来是找沈浪来的,跟你没关系!”说着,朱七七赌气似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就猛喝了一口。
这一番歪理说得白飞飞哭笑不得,也不去理会,只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是来找沈公子的,自然与我无关,只是沈公子的房间在隔壁,这里是我的房间,朱姑娘你走错地方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浪勾勾搭搭的,他要是回来,肯定先来找你……”
“朱姑娘,请你自重!什么叫‘我和沈公子勾勾搭搭的’?飞飞人轻命贱,朱姑娘你是朱爷的掌上明珠,是千金小姐,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沈公子。还有,朱姑娘你如此口无遮拦,若被旁人听去,只怕笑话的不是飞飞,而是笑话令尊贵为天下首富,却是养女不教,养出一个如此粗俗无礼的女儿!”
“你!”
朱七七被白飞飞这翻话气得怒气上涌,正想说什么,门一开,却是沈浪从外面走了进来:“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被沈浪如此责骂,一向横着走的朱七七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看着这出闹剧,白飞飞冷笑一声
,真不知道朱七七这个人的脑子怎么长的?蠢成这个样子,朱富贵的精明她可是一点也没有遗传到。
沈浪看起来和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那只是似乎,白飞飞注意到他的袖口破了,不是被刀剑划伤,也不是自然磨损,而是像被什么烧坏了。看来那些霹雳雷火弹也不是一点作用没发挥,至少让这爱管闲事的沈浪挂了点彩。
一边暗暗观察着沈浪,白飞飞一边细听着朱七七和沈浪吵架,敏锐的在他们的对话中抓到一条信息。朱七七闹着要去找快活王给他爹解毒,沈浪却说快活王已经给朱富贵解了毒。如意不是说快活王受了重伤吗?重伤之下还有这个闲心去给朱富贵解毒,看来他伤得也不是很重啊!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头来竟只是让快活王受了点小伤,这让白飞飞有些气脑,但宋离还在她手上,这枚棋子,到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两侧是立壁千仞的悬崖峭壁,中间是一片开阔的谷地,一片静谧的湖水波光粼粼,岸边芳草萋萋,绿树如荫,一间茅草屋就坐落在湖水边,周围围着矮矮的篱笆。这里真是得天独厚的隐居地,美丽的景色一瞬间就让白飞飞动了心,等事情结束以后,就来这里隐居好了。这心思只是一闪而过,不禁就忧心起来。沈浪突然带着朱七七、小泥巴和她来到这个峡谷中,害她都来不急给如意留下暗号,还要想办法避开沈浪通知如意一声才行。看着沈浪扶着崴了脚的小泥巴走进茅屋,白飞飞若有所思。沈浪这个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一定就会在哪里意外的冒出来,而她的计划,最不需要的就是意外。
夜凉如水,白飞飞看着沈浪一身青衣,他要去朱家。快活王虽然受了伤,却仍扬言若是不交出李媚娘,就要朱家上下和整个仁义山庄陪葬。沈浪现在就要去朱家,此时去朱家就等于同快活王做对。沈浪说他明天一早就回来,可是他不明白,这一去,必然就卷进了朱家与快活王之间的恩怨之中,一旦卷进去就再也没有抽身出来的机会了。
白飞飞很想问问沈浪,为别人的事如此拼命,值得吗?但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不值得只有沈浪才清楚,自己又何需多问呢!就像她,明明可以抛下白静不管,一个人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但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却做不到。执着到愚蠢的要先报了白静的养育之恩,她们只间,恩恩怨怨,哪说得清?白飞飞有些羡慕屋里睡得死猪一样的朱七七,这个女孩多幸福啊,家里要就遭受灭顶之灾了,她却什么都不用担心,自然有一群不相干的人替她担着这些事情。她不会劝沈浪留下,因为留不住,也因为,她需要支开沈
浪,去安排一些事情。
沈浪走了,白飞飞独自坐了一会,转身进了朱七七的房间。朱七七和小泥巴睡在一张床上,这茅屋简陋得很,床也是最普通的木板床,连个床帐都没有。在今天以前,朱大小姐一定没有想过,她这个千金大小姐,有一天竟要在这样简陋的茅屋、简陋的床上睡觉。白飞飞盯着朱七七出神,想些有的没有,很快又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出指如风,点住了朱七七和小泥巴的睡穴,她可不希望这两人突然醒来,发现她不在这里。
出了屋子,走到崖边抓住那根藤条,轻轻纵身便飞上悬崖。夜幕下,一道单薄的身影划过,如一道幽灵,悄无声息,让人辨认不出到底是真、还是幻。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抽了,晋江受,让我传上去吧!!!
☆、苗蛊
夜幕下,一群身穿白衣,脸带面具的女人聚集在一座看似早已荒废的宅院内,为首的女人脸上带的面具与其他女子并不相同,其他女子的面具上都镌刻着诡异的花纹,而这名女子脸上的面具,别说花纹,就连五官也没有,一张白惨惨的面具上,只有眼睛处有两道细细的、弯曲的缝隙,妖野如狐狸。
为首的女人并不说话,只是快步向宅院中的假山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十多人在院中走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足见这些人轻功了得。到了假山旁,为首的女人不知在哪里动了一下,挡在面前的石头就像自己长了腿一般,缓慢的向旁边移开,发出沉重的、闷闷的声音,露出后面黑洞洞的暗道。
跟在后面的一个女子打开火折子,率先走进暗道之中,为首的女人第二个进去,后面的人依次钻进暗道,但最后一个进了暗道后,石块又移回原位,就仿佛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不曾发生一般。
暗道的尽头连着一间石室,石室内布置得十分简单,除了一些型具之外,就再无他物了。一个混身是血的男人被铁锁紧紧锁住,铁锁的另一端,连在墙里。男人似乎一直昏迷着,为首的女人掐着男人的下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这人是否活着。女人的手上也带着白色的金丝手套,她似乎是想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脸上带着面具,头上包着头纱,就连手也不肯让人看见。良久,石室里想起了女人故意压低的嗓音,喑哑,却出奇的很好听:“阿香”
“属下在!”一名女子从人群中走出,虽看不出容貌,但声音清脆,身段苗条,想来也是个美人。为首的女人挥挥手,阿香便在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给那身受重伤的男人服下。那药丸也不知是由什么药材制成,入口即化,到也不需和水吞服。
为首的女人见那男人已下药丸,转身就想离开密室,突然又停下脚步:“把他给快活王送去,被忠心的属下暗算,也不知道快活王是什么表情?本宫现在不方便和你们联络,有事自会找你们,我不在,你们万不可轻举妄动。”
“是,只是老夫人要宫主早日回去,攻打快活城,还需宫主亲自坐阵!”
“这个……”女子迟移了一下,“待我想个法子脱身,便回去。”说完也不再理会其他人,但出了石室。
阳光遍撒,宁静的山谷里,每个清晨都是如此的相似,丝毫不受谷外江湖仇杀的影响。白飞飞斜椅着茅屋的木门,晨露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衫,手中捏着
两片翠绿的木叶,放在朱唇边,吹着单调的调子。木叶的声音,不像筝、琴、箫等乐器那般悦耳,但吹出来的曲调,却别有一番萧瑟之感。沈浪带着熊猫、王怜花回到山谷中,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唯美的美人画卷。
“飞飞!”沈浪心头一痛,他不知道白飞飞之前受过什么样的苦,又忍受了多少磨难,为何她的眉间,总是笼罩着一抹忧愁。那木叶吹出的调子太悲伤,听得人心都碎了。
“沈公子!”见沈浪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在朱家见过的那个要救她的年轻人。白飞飞轻提了提嘴角,勾出一抹淡若似无的微笑,冲熊猫和王怜花点点头,“两位公子好!”白飞飞将几人迎进茅屋中,她料想着沈浪也快回来了,便备了早饭,只是没想到多了两个人,不过还好,她怕沈浪一夜未睡,消耗体力太多,故意多做了一些,事到临头也不怕早饭不够。
这茅屋虽简陋,却是“五脏俱全”,进门是正屋,正屋摆了张四方桌子,几把条凳,显然是会客的场所。正屋的左右各是一间屋室,现在深浪住右边小一点的那间,白飞飞、朱七七和小泥巴三人挤在左边大一点的那间。后面是一间小小的厨房,虽然缺盐少醋的,但米缸中的米粮却充足得很,在这里住个十天半月的也不用担心饿着。看来沈浪早就想把朱七七带到这里来,连米粮、被褥都准备好了。沈浪几人自在正屋坐了,白飞飞在厨房打了盆热水,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回到正屋:“沈公子、熊公子、王公子,我给你们打了些热水,你们赶快洗洗脸吧。厨房里的早饭我已经做好了,看你们的样子,一定是忙了一夜,洗完脸用点早饭就赶快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