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到!”
“我打个电话进去!”
“不用,我想给爷爷一个惊喜!”
时檀一如既往的沉静,秀致的脸孔上挂着一个适宜的微笑,制止了警卫的好心,缓缓往园子里进去,目光一寸寸在这个熟悉的地面上端详着。
这里,住了七年,一草一木,她都饱含感情,只是如今回归旧地,她的感觉复杂之极——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在她的血管里四冲乱撞。
走了没一会儿,时檀的步子猛得一僵,身子一颤:
主屋大门口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俊拔的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一手插袋,西装革履,英气非凡,金灿灿的夕阳照在脸上,照亮了他嘴角那一抹骗死人不偿命的淡笑,这笑容并没有折了他的气势,反而折射了他身上那一股子从容掌控一切的霸气。
是的,是他,祁继,她那个七年不见的丈夫。
众所周知,祁氏国际集团是国内四大集团之一,具有百年的历史,堪称为名门望族,旗下事业,涉及各行各业,而祁继则是祁氏年轻一辈最了不起的骄子,不仅掌舵着祁氏国际的总命脉,更独自创立祁氏网上商城,在历经八年之后,他以龚断之势,成为国内电子交易市场上的霸主,身价一年翻一倍,年纪轻轻已成为商业不扣不折的大佬。
这个变化是巨大的。
八年前,他只是初露锋芒,人人知道祁家有个祁大少,是号人物;八年后,他是光芒四射,国人皆知他是祁家的奇迹,引导祁家走上了一个新的历史舞台。
以前,时檀并不关注这个男人,直到最近,她打算回家处理掉自己这段荒唐的婚姻,这才留心了他,才发现,不管纸质媒体,还是网络媒体,但凡有他的报道,每一个画面里的他,都被拍的无比的完美,不仅从容优雅,还拍出了金钱地位权力所赋予他的高高在上的气势。
这个男人,无疑能让千万女人为之神魂颠倒,许多杂志周刊,都将他奉为男神,热烈的追捧她。可时檀对他,没有半分感觉,八年前,他们是陌生人,八年后再见,他们还是陌生人。
只是今天,突然之间在自家地面上见到这个男人,她心理没有准备,竟莫名的感到害怕,或许是因为面对他时,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七年前那一场不该发生的婚内“强~奸”。
好吧,当时,她是惹怒了他,可这衣冠禽shòu,不顾他的意愿,强要了她,还一再的强调,这是夫妻义务。
她对这个男人的恨,就是那时怀上的。
深吸一口气,她视若无睹的想从他面前走过去,不想,这人一飘,拦了去路,她皱眉,再绕开,他再拦,她不由得薄怒,抬头,叫:
“让开!”
“凭什么让开?”
男人清越的声音,懒懒响起。
“凭这里是我家!”
他笑,淡淡道:“这是你的娘家,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乾坤路21号!”
待续!
..
☆、再见,夫妻对峙
四
见到时檀,祁继并不意外,只是她眼底那种嫌恶之色,以及避而远之,还是令他微微蹙了一下眉,事过七年,还是被嫌恶——这丫头相当相当的记仇。
他先是细细的打量:一件简单的呢上衣,黑裤,运动鞋,背着一个背包,双手抓着背包带,正沉沉的盯着自己。
比起八年前,她长高不少,长发变成了俏丽的短发,脸上少了稚气,目光冷凝,深沉,不似以前那般澄澈。
七年时间,已把她打造的让人窥探不到心思了。
变化真是大,只有一样没有变,那抹香。
风有点大,轻轻吹动着她那一头发,也带来了一阵阵属于她独有的体香,非常的撩人心魂,令他恍惚就想起了那**,她曾哭得那么凶……事后,她狠狠在他肩头捅了一剪子,重伤了他,跑了,失踪了足足一年。后来,她重新回到了英国剑桥大学。而他自那以后,再没找她。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她到底是回来了,带着满身的刺。
这身刺,比以八年前更为的锋利,却是他放纵的结果。
活该吧!
呵,他乐意。
“乾坤路21号,那是祁家,就算我的户口落在那里,也只有说明,那里只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家。”她反唇而讥:“再说,所谓的法律意义,也很快将……”
“不复存在”四字没能说出来,就被截断:
“法律意义上的家,就是家。要不然要法律作什么?你既然回了国,就该回家,怎么就拎了大包小包的投奔了娘家?这要是传出来说我们夫妻失和,祁氏的股市又会动荡……你说,你这举止,算不算懂事?我以为八年时间,够让你长大,原来你还和八年前一样:少不更事。看来,这八年的学费,我算是白给你交了……”
时檀寡然一笑,不紧不慢接上:
“请问祁先生,我们从一结婚就分居到现在,什么时候和过?
“另外,关于学费问题,你要是想算,我今天就能和你算个清清楚楚!把什么都给你还上!
“最后,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什么是不懂事?如果我的行为可以称之为不懂事?那么请问祁先生,你的所作所为,又该称之为什么?”
祁继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几天,已经有不少人问他阮盈玉事件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不作任何辩答,现下也是,只说:
“你和你们骆家欠祁家的,这辈子是还不清的。至于合,我们合过,你应该记得!”
他在故意屈解她的意思。
她的脸色因为他话里的深意而起了变化,两簇火苗,噌噌噌在眼底亮起来:
“祁继,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坏脾子差点就被他撩拨起来,声音变的尖利。
时檀自小吃过不少苦,所以就有了一种看透世事的淡定。
她很少失控。
七年前,她失控过一回,被这男人逼的,而七年后,当她面对这个男人时,她身上的刺,就会情不自禁的竖起来,以自卫。
待续
..
☆、天才宝宝,她已偷生
五
“我就听今天怎么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檀檀回来了……来来来,让爷爷看看啊,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哎呀呀,真是想死爷爷了……”
大门内,祖父骆厚予闻声跑出来,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穿着一件夹棉太极服,上前抱了时檀一下,打破了这个僵化的氛围。
时檀回神,强自扯出一个浅笑,叫了一声爷爷。
骆厚予激动上下看了一圈后,回头笑咧着嘴对身后的老头祁万重说:
“老兄弟,你瞧瞧,咱们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哎哟,这丫头这走这么多年,虽然现在有视频,可总归还是觉得膝下冷清啊……”
“祁爷爷好!好久不见!”
时檀定定心神,打了一个招呼。
她敬重这个老人,八年之前,自己之所以能嫁给祁继,最主要的原因:祁继的爷爷向他的孙子们发下了话:
谁娶骆时檀,谁就能成为骆氏国际的一把手。于是,祁继抢先一步,将她娶下。
此刻,老人也在审视她:
“是好久不见。你这小丫头,真是野,跑去读书一读就是八年,读完了大学读硕士,读完了硕士读博士,忙的昏天黑地,都不知道要回家!”
“爷爷,当初是祁继送我出的国!”她指出。
“我知道,他呀,就是希望你能学有所成。”
这说法多冠冕堂皇。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祁万重关心的问。
“还是要回去的……”
话被掐断,祁万重立即表示了不赞同:“你们两个都已经老大小了,不能再这样分居两地了,要不然你让我们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抱上重孙孙。赶紧回家。学业完了,为祁家开枝散叶,就是首要任务……”
什么?开枝散叶?跟他?
开玩笑。
没去看祁继是怎么一个表情,她张口叫了一声:“爷爷……我回来是想要跟他……”
话被掐断,祁继适时插~进了一句话来:
“两位爷爷想抱重孙不是难事……回头,我们好好努力一下,明年包你们抱上,小时,你说是吧……”
怒!
她猛得回头,差点当场翻脸,却看到男人满面微笑,他这是故意在挑衅她?
还这么亲呢的叫她小时?
恶心!
“好,那就说好了啊,打今儿,就好好努力,你们俩的基因这么好,保管可以生一个天才宝宝出来!我们等着!”
祁万重应了一声。
时檀心微乱。
天才宝宝早有了,在他们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已经偷偷生了一个。
那绝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娃娃。
随着娃娃一天一天长大,那轮廓是一天比一天酷似某个男人,为此,她不得不将娃娃一直深藏,生怕一旦曝光,祁家要是来跟她争抚养权——凭她,想争,难啊……
所以,她要尽快和这个混蛋离了,躲得远远的,他们母子才安全。
“两位爷爷,我回来是想和祁继谈离婚的!”